“你不懂,这是把机会让给其他人,多得是温柔美丽贤惠的小姐姐想当南宫少奶奶。”许佳宁贫嘴道。
“你就跟我扯吧,本少爷今天把话撂这了,南宫少奶奶的位置,只能是你,其他人,少爷我瞧不上。”
许佳宁摇摇头,不禁失笑。大少爷拽拽的样子,还真挺可爱。
到了机场。
南宫洛帮忙把行李箱拎下车,许佳宁伸手去接,他不给。
“干吗?快给我。”
“真不带我去?”俊美的男人眼神颇为哀怨。
“正事要紧。”
“你最正。”他耍赖。
“别闹了,我要赶不上飞机了。”
纠缠老半天,许佳宁费了半天劲才把行李箱从南宫洛手里夺了过来。哎,跟熊孩子纠缠,心累啊。
“你快回去开会吧。”
“亲一个我再走。”南宫洛指着自己的右脸颊,“我一大早起来送你,还不能要个香吻作为感谢?”
“南宫……”
“你不亲,我就不走。”
许佳宁的好脾气被耗光了。对付熊孩子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不理。
“那行吧,你就在这站着吧,拜拜。”她推着箱子,十分干脆地转身离开。
“诶、诶……我去,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许佳宁朝登机口走去,背对着某人,潇洒地挥挥手。
……
A市。
五月的城市,早晨空气中仍弥漫着一丝寒意。
刚下过雨,天气阴阴的,有一种萧瑟的味道。
钰海皇朝小区。
“总裁,早。”李昂毕恭毕敬地拉开后座门。
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从门廊走出来,黑色西装,身材笔挺,瘦削的轮廓犹如油画一般,透出一股冷厉的味道。眉宇之间,弥漫着寒意,没有半分感情。
那幽冷的双瞳,仿佛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彻底冻僵。
坐进车里,慕肆城拿出手机,低头,回复邮件。
车内一片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李昂看了眼后视镜,这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自家boss沉默寡言,一天到晚除了工作,说得话不超过三句,总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虽然前几年,boss的话也很少,但那只是他的性格所致,而他这几年的沉默,像是因为……心已经死了,或者说已经彻底封闭起来了,关在一个冰窖里面。活着,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四年前,许小姐的离开,等于把boss的灵魂都带走了。这几年,他从没见过boss笑过,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而且经常是一干就通宵的那种,让人不得不担心他的身体。
最痛苦的,不是没有见过阳光,而是见过阳光之后,又被打回冰冷的深渊。
真的很怕,这种痛苦会伴随boss一生。
一路上,慕肆城自顾低着头回复邮件,直到后颈传来酸意,才抬头看了眼窗外。
又是一个阴天。
似乎,一直都是阴天。天边的阴云犹如压在他心口上,压得他喘息困难。
第几个春天?
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无论季节如何变化,对他而言,都像是漫长的严冬。
这座城市,到处都有她的影子,但似自她离开后,就一直都是阴天。
不知她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
四年来,他逼自己不去打探她的任何消息,因为他害怕,一旦知道她的任何消息,就会忍不住去见她,怕自己给她带来负担,更多的痛苦。
也许她已经结婚了,也许她已经是孩子的母亲。
也许……他已经被她从心中抹去。
可于他而言,她就像一个烙印烙在他心上,永远都在。
从她离开他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做出了终生不娶的决定。
宁愿孤独一生,守着他们曾经的记忆,他也不会找其他女人将就。
手机震动起来,是管家来电。
“少爷,夫人这两天心绞痛得厉害,您回来看看吧。”
慕肆城眺望着窗外,目光沉沉的。
这几年,白凤的身体每况愈下,两母子疏远了许多。
她是他的亲人,血缘是不可能割舍的,但他无法原谅她的罪行。将来会否有原谅的那一天,他不确定,至少四年来,他无法原谅。
“请医生了吗?”
“医生来过了,但他说夫人是心病,积郁成疾。夫人每天都念着您,您就回来天看看吧。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一家人啊,一家人哪能有隔夜仇是不是?少爷……”
“我在出差,等我回来再说。好好照顾夫人。”慕肆城不等保镖在说什么,挂了电话。
李昂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但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和母亲的关系还弄成这样,boss内心得多难受。
……
十几个小时后,机场。
许佳宁在飞机上吃了一颗褪黑素,昏昏沉沉地睡了八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精神还不错,取行李的路上也没忘抓紧时间和小徐打电话说工作。
“张总那边,你回复他我下周给他看图。还有,我要的资料你在明早十点前发到我邮箱。”她交代了一大堆。“都记住了吗?”
“记住啦,在你手下工作,我都被训练出超强的记性啦。对啦,刚才下班的时候,总裁到你办公室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干,就在你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给绿萝浇了点水,明显是睹物思人啊。你才刚走半天,他就那么想你,太深情了吧,好感动啊。”
“好好工作,别扯那些。”许佳宁打断她,行色匆匆。
“切,现在是晚上十点,下班时间,可以聊八卦。”
“我拿行李,先不说了。”
等了一会儿,许佳宁在传输带上见到了自己的行李,弯腰去取。
在她弯腰的那一瞬间,一道身影与她擦身而过。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正赶往会场。”慕肆城步伐迈得很大,目不斜视,尽管他已经成为了整个机场关注的焦点。
走了一段路,他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些什么,转身回头望去,在人群中寻找那道魂牵梦绕的身影,然而回应他的,是再一次的失望。
这四年来,尽管他逼自己不去打探她的消息,可每次来到陌生的城市,或者机场,他总是幻想着,也许会与她不期而遇。
那样的场景,在他脑中反反复复出现过无数次。
如果……能在这里遇见她,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