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回神，许佳宁立刻合上盒子，把戒指塞回去。
“又失败了，我这都第几次失败了？”南宫洛用自嘲的玩笑掩饰多伤心，“你不会打算让我求婚101次吧？太伤人了。”
“那就别求了，每一次换一枚戒指，还浪费钱。”
“反正以后都归你，你一星期换着戴，不浪费。”
许佳宁心里挺愧疚的。和南宫洛相处很舒服，但那是在不考虑他对她的感情，像朋友一样相处的情况下。一旦像现在这样，就很难受了。“阿洛，你真的别再……”
“为什么不？本少爷就是倔脾气，你管我。一次不成功，就三次四次，说不定哪天就成功了。半途而废不是我们南宫家的作风，迎难而上，越挫越勇才是。”
许佳宁想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但面对他这么坚定的眼神，有些说不出口。
这几年，她拒绝了他很多次，该说的也说了，他不放手，她也没办法。
“你以前说你只想工作，但现在你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标，你是找借口吗？”
“我想我还可以更努力。”
南宫洛浅浅一笑。她是在逃避他，也是在逃避自己的内心。
“明天一早我还要去F国出差，你回去吧，谢谢你特意过来给我庆功。”
南宫洛懒洋洋地看了眼手机，“快十二点了，要不今晚我留下？”
“只有一间房。”
“没事儿，我不介意和你挤一挤。”他的笑容略邪恶。
这话，之前许佳宁听了可能还有点怕，但他每次都是说说而已，玩笑开的多了，她就不当真了，笑笑地推他。“我介意。我一米二的床，容不下你这一八七的大高个。”
南宫洛“宽容”地表示。“你睡沙发我也ok。”
“不行，我受不了这委屈。”
“那我睡沙发，你睡床。”
“我的沙发太小，它也受不了这委屈。”
“不舍得床受委屈，那你就舍得委屈我？我飞了这么长时间赶回来，现在还头晕。万一出个车祸什么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呸呸呸，童言无忌。让司机来接你。走吧走吧，我要睡了，熬夜会变老。”
许佳宁身体力行地将他往外推。
南宫洛被推到门口还不死心地哼哼。“我去，你这人有没有点同情心？太残忍了喂。”
“哼，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没良心，让司机开车过来的。”
“聪明了，赶紧回去吧。”
南宫洛走到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
许佳宁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我愿意继续等你，可别把自己的心一直关起来。四年了，该走出来了。”南宫洛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许佳宁靠在门上，许久，嘴角勾起略涩意的笑容。是啊，事业上她正在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目标，这给她带来了莫大的满足感。可是心里有一处，从四年前到现在，始终空荡荡的。
……
早晨七点半，许佳宁推着行李箱走出公寓。
工作四年，她已经习惯了经常要出差。每天不是待在公司画图、应酬，就是在世界各地奔波。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间很少，但这样也好，忙碌的话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公司的车停在门，她拉开后座门，却意外发现司机不是老张，而是……
“早上好。”南宫洛脸上盈满了阳光。眉目俊美，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许佳宁被他气笑了，拿着个任性的大少爷一点办法都没有。“堂堂大总裁，什么时候当起司机了？”
“嗯，主要工作是总裁，随时兼任你的专属司机。”南宫洛下车，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这么轻。”
“我是去出差，又不是去买买买，反正三天就回来了。”许佳宁当然不会真把人当司机使，很自觉地说道。“你昨天飞了一天，这么早过来困不困，要不我开吧？”
“算了，女司机，听着都可怕。”
“性别歧视？”
“不，心疼你。”
白色小轿车在街道上平稳行驶着，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昨夜没睡好，这会儿许佳宁有点困，但是五月灿烂的阳光洒在眼皮上，难以入眠。望着窗外的绿油油的林荫道，喜欢这座城市的生机葱郁之余，也有些思念A市的梧桐道。天气是比K国干燥一些，也没有那么多绿景，但是每到秋天，金黄的树叶在空中飘荡的景也很美。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但有一些是无法改变，也无法带走的，比如思念，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钻出来，迅速席卷整个灵魂。
这种感觉空荡荡的，想抓住些什么，一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许佳宁望着空荡荡的掌心，怅然若失。
南宫洛好笑地睨她一眼。“捕捉阳光的少女？你还挺文艺的啊。”
她回神，缩回手，放在膝盖上，笑容透出几分孤寂来。
“反正都要去机场，要不我买张机票，陪你一起去吧。”
“你今天上午十点还得回南宫集团开股东会议，不能缺席。”
“你还记得？果然很关心我。”
许佳宁莞尔。“一个星期前就听你喊无聊，不想去，想不记得都难。”
“是啊，股东会议什么的最无聊了。我宁愿挨我家老爷子一顿揍，我也不想去。”
“身为总裁缺席一年一度的总裁会议，我觉得不合适。股东们会怎么想？”
“我管他们怎么想，在本少爷的机智管理下，每年挣那么多钱，他们还想怎么样？有钱还堵不住他们的嘴？”
“虽然目前南宫集团的重大决策都是你做的，但你一星期才去一两趟，常年待在MC这间小公司，会被人说玩物丧志。”
“说就说呗，反正也被人说了四年，我怕过？还不是照样赚钱？要是不挣钱，我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公司也没用。你说是吧。”
明明是歪理邪说，但每次从他嘴里振振有词地说出来，听上去还挺有道理的。
许佳宁调侃道：“你不去当律师浪费了。”
“嗯哼，我觉得，你不当南宫少奶奶才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