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时月都已经这么说了,萧暮屿便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是,王爷。”暗卫很快就消失在院落之中,老者也收起了长鞭,他一跃而起,来到了屋顶上方。
“等我死后,我自会向沈武医谢罪。”沧桑的声音在院落里回荡着。
沈时月看向他离开的方向,神情复杂。
说真的,她真的很想杀了老者,为父亲他们报仇,可…老者的实力很强,在她和萧暮屿之上。
看来她还得继续练武,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行。
她拿着手中的长剑,放了回去,她走到桌前,看着上面摆放的册子,她神色凝重,从怀里拿出银针,在上面碰了一下,确定没有毒,这才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记录的东西和老者说的没什么区别。
萧暮屿这时已经走到了她身旁,和她一同盯着册子里的内容,“程度明这个老奸巨猾的狗东西,竟把所有的私兵都分开豢养,除非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他身边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怕是很难找出来。”
“铁矿、银矿都已经被开垦了许久,估摸着这些私兵的手中有不少武器,若程度明身边有能人异士,说不定会制作出更加厉害的武器。”沈时月的神色越发严肃。
“我先去一趟皇宫,将这件事禀报父皇,之后我们再将这些豢养私兵的地方,一一铲除。”说着萧暮屿就准备离开。
沈时月抓住他的衣袖,冲着他摇摇头,“一一铲除,必定会打草惊蛇,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让秦大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同一时间让蓝沂山去衙门击鼓,说明洛华山庄和夕岳村一事,皆是程度明所为,之后让秦大人将程度明捉起来,关进地牢。”
萧暮屿觉得沈时月说得有道理,便没去皇宫,等待天黑。
寻思着沈时月如今身上的伤还没痊愈,萧暮屿就想着让她待在府上休息。
可沈时月怎会愿意,在她死缠烂打的攻势之下,萧暮屿最终还是同意让她一起去。
二人在用膳时,都没有提及之前不愉快的事。
萧暮屿自然不愿轻易与沈时月分开,他决定等这件事处理以后,去找情贵妃好好谈谈,他觉得自己的母妃并非胡搅蛮缠之人。
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将沈时月娶回府。
若情贵妃死活不停,他也可以随意找个女子成亲,之后又和离,如此一来,就和沈时月一样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他们两个人自会有光明的未来。
不过,沈时月之前否定的话,着实让他心情低落。
心里清楚又有什么用,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曾经为了别的男子,飞蛾扑火一次,却在面对自己时退缩。
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连吃饭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这一幕沈时月看在眼里,她能明白萧暮屿心里不好受,可她并非撞了南墙就不回头的人。
夜幕降临,沈时月和萧暮屿都换上了夜行衣,带着暗卫一同离开了王府,前往秦府。
秦仁海从大理寺卿回去后,便去书房待着。
最近这些日子,秦朝阳的妻子李氏,见他整晚都待在书房,从来没有回房的意思,心中感到很是奇怪。
平日里就算秦朝阳再怎么忙,夜里困乏时,都会回屋子里就寝,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特别是最近这些日子用膳时,她发现秦朝阳一直吃的都是平日里不曾吃的饭菜。
这让她觉得很是不对劲,在短短几日的时间,一个人的口味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决定试探一番,她特意煲好汤,去了书房。
来到门口,她敲了敲房门,“老爷?”
“什么事?”
“我给你煲了人参汤,送来给您尝尝。”说着,她推开了房间门,走了进去。
这时的秦仁海正坐在桌前看书,他抬起眼帘,看了眼李氏,“放在桌子上,我等会儿再喝。”
“那可不行,要是汤凉了,喝了对身子不好。”李氏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在了他面前。
秦仁海的眼底闪过一抹厌烦之色,最终还是喝了下去,“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老爷已经好几日不曾回房休息了,不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得老爷如此不快。”说话间,李氏一直盯着秦仁海的表情。
“最近这几日一直在查陈年旧案,很是忙碌,着实没有时间回房休息,等过了这段时日,或许就会好许多。”
仔细听去,秦仁海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不满。
李氏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随意拿起旁边的书,慢悠悠地翻看起来,“既如此,我就在这儿陪着老爷吧!”
秦仁海抬起眼帘,看了眼李氏,他这个嫂嫂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应该不可能,他和秦朝阳是双生子的事,除了秦氏夫妇之外,就没有人知道。
秦朝阳做事向来稳妥,这样的事不可能告知李氏,估摸着是因为他这几日不曾回房的缘故。
对于秦朝阳的妻子,秦仁海着实没什么兴趣。
在他继续低头看书时,李氏直勾勾地盯着他,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按理来说应该起疹子了才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说他真的不是秦朝阳。
想到这儿,李氏的脸色变的难看极了,下意识就想去官府报案。
可一想到,他现在顶替着秦朝阳的位置,要是被他发现就麻烦了。
她眉头拧紧,很是担心秦朝阳的安危,生怕他出什么事。
就在这时,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靠近,于是抬头看了眼房梁。
秦仁海的警惕性很高,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抬头看向屋顶的方向,他的神色暗了下来,他可以肯定,有人靠近,他起身走过去,一把抓住李氏的手腕,拉着她走到了密室的位置,打开后,直接进去。
透过缝隙,秦仁海完全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况,这一幕正好被李氏看在眼里。
她佯装疑惑地问了句,“老爷,我们躲起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