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说了草药的形状,虞北橙便一个人踏上了回山洞的路。

    夜晚,耳边是无尽的安静。

    只有风声吹动树叶的飒飒声。

    说实话,大晚上一个人在山里走,虞北橙还挺害怕的,但想到小八因为她而受的苦,她便加快了步伐。

    很快,她来到了山洞。保镖被小八放倒了,短时间内恐怕醒不来。

    她走进山洞,第一件事并不是好奇地拿着玉佩打开机关,而是给小八找草药。

    对虞北橙而言,小八已经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了。

    与此同时,也将他当成了亲弟弟般来看待。

    她拿着一桶药草去找了小八。

    然她刚离开,后脚就有人鬼鬼祟祟的过来点燃火把,很快,就看到山洞的竹屋里燃起熊熊烈火。

    虞北橙走了一段路程,看到身后火光,没忍住拧眉:“傅释绝放的火?”

    不可能是他的。

    这些天,他让保镖一直在翻找竹屋,想必也是猜到了竹屋里还有别的机关。

    在他没找到机关前,又怎会放火烧了竹屋呢?

    想必是……

    虞北橙眼底一暗:“这个秦施诺,看来真是不容小瞧。”

    傅释绝将玉佩给了秦施诺,想让秦施诺通过老K的嘴,而得知小八主人的下落。

    恐怕秦施诺已经和老K通了电话,可能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放这把火。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虞北橙猜测得并没有错,这边的李管家看到山洞方向的火光,立马去找了傅释绝。

    看到傅释绝凄惨的样子愣了下,这不是关键,主要少爷“昏迷”了过去,怎么也叫不醒。

    没办法,他只能先自作主张让保镖先去山洞竹屋那先看看什么情况。

    在房间的窗户旁,李管家看到了燃尽的迷魂香。

    虞北橙和小八干的?

    很好,少爷醒来,定然要虞北橙的命!

    李管家马不停蹄地点来解凝香。

    很快,傅释绝醒了过来。

    他的胸膛和脖子火辣辣的疼,但他却睡得很好,因为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父母双全,美好的童年,同普通人一样快乐成长,高考、上大学、参加工作,遇到心仪的女孩子,和她生下一对儿女,过着幸福的日子。

    不过梦里的人脸全都是空白的。

    唯独心仪的女孩……

    竟然是虞北橙那个贱女人!

    他不可能会梦到虞北橙,且他做的梦从来都是噩梦,从小到大没有一次好梦,所以肯定是有人对他下了药。

    他揉着太阳穴,刚要问谁干的,不想摸到一手的墨水。

    傅释绝咬牙问:“把镜子给我拿过来。”

    他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

    虞北橙!!!

    不用想,就是她。

    李管家看着浑身戾气的少爷,战战兢兢地将镜子给递了过去。

    额头画着一只小乌龟。

    脸颊两边,写着“贱人”。

    高挺的鼻梁被她画了一个猪鼻子。

    下巴处化着黑乎乎的胡子。

    唇旁边还点了一个硕大的媒婆痣。

    “虞北橙!!!”傅释绝咬牙切齿:“把她给我抓过来。”

    “少爷,山洞竹屋那边起火了,她和小八跑到了那边去,似乎是已经……”李管家磕巴地说:“葬身在火海中。”

    傅释绝愣了下,随后不确定地问:“起火了?”

    “是。好像是被人故意纵火。”

    毕竟如今冬天,干燥又潮湿,山洞内又没做饭需要柴火点燃,怎会起火呢?定然是有人做的手脚。

    “带我去看看。”傅释绝洗了把脸,然后和李管家赶了过去。

    一片火光,洞口被熊熊烈火烧得像岩浆,别说进去,靠近都会被灼伤。

    傅释绝说:“她不可能死的。给我遍山遍野的查!”

    如果虞北橙和小八进了山洞,别人放火前,他们肯定会有所洞察。

    若要是她在山洞里面,那么她定然是找到了机关。

    忽然傅释绝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知道机关在什么地方了。”

    李管家问:“什么地方?”

    “地板下。这个虞北橙我小瞧她了,竟然比我先发现。”傅释绝以前还没发现她竟然如此聪明。

    傅释绝吩咐李管家:“让所有的保镖都在这守着。火没有浇灭前,不准离开。”

    “是。”

    她一定会回来的。

    傅释绝心中已经预料到谁放的火,说:“把秦施诺给我找过来。”

    很快,李管家把秦施诺带来了。

    秦施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娇气十足:“傅大哥,大晚上的你找我干什么呀。”

    傅释绝没说话,而是定定地看着她。

    头一次,秦施诺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杀意和戾气。

    她浑身一僵。

    莫不是她让人放的火,被他发现了?

    不可能吧,她那么小心翼翼,且全程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过,他最多也只是对她心生怀疑。

    傅释绝自然不会当面质问她,这件事已经摆在明面上的事,不需要浪费口舌去问。

    他说:“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玉佩我弄丢了。”

    秦施诺见他还能如之前般心平气和的和她聊天,想必是没发现,便吐了口气,问:“怎么丢的呀?”

    “来这的路上丢的。”傅释绝说:“想着那玉佩和你从小戴的玉佩一样,本打算让人仿造一个给你,现如今恐怕不行了。”

    “没关系的。”她脸上露出甜甜的笑,但晚上的风极寒,李管家忽然找她,她出来前没来得及穿上外套,如今冷得嘴唇都白了:“我知道傅大哥你的心就好了。”

    傅释绝笑笑,没多说什么。

    找她来的目的自然不只是和她说这些。

    他没让人送她离开,让她在夜晚的冷风中站着,看着洞里的火焰一直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