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实验课上的较量
机房里陆续响起惊呼声，显然其他人也发现了这次实验的难度。
徐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每一组。
“我说过，这次实验很特殊。”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股压迫感，“所以请各位务必认真对待。”
庄菲的手指在键盘上游移，时不时瞟向冯书禾的屏幕。
但每当冯书禾抬头，她又立刻收回目光，假装在专心写代码。
“书禾。”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颤抖。
“那个...你能帮我看看这段代码吗？”
冯书禾侧过身，目光落在庄菲的屏幕上。
那是一段异常复杂的算法，但总觉得哪里有些眼熟。
正当她要仔细研究时，庄菲却突然按下了Alt+Tab，切换到了另一个界面。
这个动作太过刻意，像是在掩饰什么。
“没什么问题。”冯书禾直起身，语气平静得有些刻意，“我们还是各自做各自的部分吧。”
庄菲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挤出一个笑容：“好，那我继续写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打在显示器上，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线。
冯书禾觉得眼睛有些发涩，却不敢放松警惕。
因为她已经看清了那段闪现的代码，那分明是凌晟科技去年的测试系统。她在杨淮那里见过类似的结构。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份代码为什么会出现在庄菲的电脑里？而且看上去还做了某些改动。
徐老师的脚步声慢慢逼近，庄菲的动作明显急促起来，像是在赶时间完成什么。
“各位注意。”徐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第一阶段的测试马上开始，请确保系统状态正常。”
冯书禾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
要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要么当场揭穿。
但无论选择哪一个，后果都不会太好。
身边传来庄菲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在无声地倒计时。机房里的气温仿佛又降低了几分。
夏楠坐在教室另一头，时不时往这边张望。
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但现在谁都无法打破这诡异的平衡。
徐老师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个计时器：“准备好了吗？测试即将开始。”
冯书禾的手指微微发颤，某种不安的预感在心底蔓延。这一切都太过反常了。
庄菲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却悄悄地移向了U盘接口。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冯书禾的眼睛。
那枚小巧的U盘在阳光下反射出危险的金属光泽。
冯书禾的指尖微微颤抖，生怕晚一步就来不及阻止。
“还有三十秒。”徐老师站在讲台上。
“请各组确认系统环境。”
庄菲的手越伸越近，U盘距离接口只有一寸之遥。
“慢着。”冯书禾按住她的手腕。
“你知道这是凌晟的防盗系统，接入任何外设都会触发警报。”
庄菲的瞳孔猛地收缩：“你怎么会...”
“那段代码的路径写得很熟悉，跟淮哥桌面上的太像了。”
庄菲僵在原地，嘴唇微微发白：“我以为改过的没人认得出...”
“各组准备，二十秒。”徐老师继续倒计时。
冯书禾盯着她手里的U盘，大脑飞速运转。一旦被发现使用盗版代码，不光是零分那么简单。
这可是关系到商业机密的重大事件。
夏楠坐在对面，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她显然看出了这边的异常。
“删掉它，趁现在还来得及。”冯书禾压低声音。
“来不及了...”庄菲咬着嘴唇，“没有这些根本写不完。”
“比起法律问题，零分又算得了什么？”
庄菲的目光在屏幕和U盘之间游移，显然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
“十五秒。”
其他同学都在紧张地调试系统，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场无声的较量。
“相信我，给我十分钟就够了。”冯书禾坚定地说。
“但必须删得一干二净。”
庄菲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这可是我熬了一周才...”
“十秒。”
徐老师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
夏楠死死盯着这边，显然想靠近又不敢轻举妄动。
庄菲的手指终于落在键盘上，删除键被按得咯咯作响。
U盘被摘下，重重地摔进抽屉深处。
冯书禾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一个全新的框架正在成型。
“五。”
庄菲瞪着空白的界面，额头上渗出冷汗。
基础模块传输完成，两人的屏幕上终于有了共同的起点。
冯书禾在飞速敲击的间隙瞥了眼徐老师的方向。
“二。”
脚步声在身后停住。
“一。”
第一轮测试的提示音响起，所有电脑同时运行。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刚才差一点就酿成大祸。
窗外的阳光依旧和煦，但照在两个女生的侧脸上，已经带上了截然不同的意味。
庄菲脸色发白，额角沁出冷汗。
冯书禾则一脸凝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仿佛要和时间赛跑。
徐老师站在后方，目光在两人屏幕之间来回扫视。
冯书禾强迫自己专注于代码，但精神依然高度紧绷。
她知道最大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如何在短短一小时内，不借助任何外力，独立完成整个实验。
光是想到这一点，手心就不自觉地沁出冷汗。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机房里爆发出一阵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即便是向来沉稳的冯书禾，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总算结束了。”林雅云凑过来。
“走，请你喝奶茶。刚才看你和庄菲紧张成那样。”
冯书禾收拾着书包，眼角余光瞥见庄菲匆匆离开的背影。
“好，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两人穿过走廊，推开女生卫生间的门。冯书禾原本想去最外面的隔间。
“别，那个门锁坏了。”林雅云拉住她，指向里间。
“用这边吧，我先去买奶茶，你在这等我。”
林雅云前脚刚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闪进了最里面的隔间。冯书禾没太在意。
直到林雅云端着两杯奶茶回来，她才发现那人一直没出来。
“你绝对想不到。”冯书禾压低声音。
“上周末回家，我妈给我安排了个相亲。”
林雅云险些把奶茶喷出来：“什么？跟谁啊？”
“凌晟的项目总监。”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商业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