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是学校实验室的群消息：上午十点的操作课调整到机房302。
“明天要上课?”杨淮凑过来看了一眼。
“嗯，大二必修的实际操作。”冯书禾放下手机。
“对了，夏楠说她这周也要来上这门课。”
“夏楠?”杨淮有些意外，“她不是去参加比赛了吗?”
“好像是比赛提前结束了。”冯书禾点开和夏楠的聊天记录。
“她说在凌晟实习收获很大，正好这门课能用上。”
杨淮笑了笑：“她一直很努力。”
“是啊。”冯书禾的眼神里带着由衷的欣喜。
“我记得她大一的时候连基础语言都写不好，现在能进凌晟实习，真的很厉害。”
“你们当初还一起在图书馆刷题来着。”杨淮回忆道，“她老是嫌弃题太难，每次都要你帮忙讲解。”
冯书禾轻笑：“所以说进步都是一点点来的。”
手机又响起，是夏楠发来的消息：“书禾，明天我能和你们一组吗?听说这次实验挺难的。”
“当然可以。”冯书禾回复得很快，“正好我也想问问你在凌晟的情况。”
“那说定了。”夏楠发来一串笑脸，“不过你别嫌弃我拖后腿啊。”
“说什么呢，你现在可是凌晟的实习生。”
冯书禾回道，“肯定比我们懂得多。”
“那倒没有。”夏楠谦虚地说，“就是在公司学了点皮毛，比赛也没拿到什么好名次。”
杨淮看着她们的对话，忽然说：“夏楠变了不少。”
“是啊。”冯书禾点点头，“比以前自信多了。”
“不光是自信。”杨淮若有所思，“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凌晟的实习应该给了她很大帮助。”冯书禾说，“上次我看她朋友圈，全是代码和算法分享。”
“你还记得她以前的朋友圈吗?”杨淮笑道，“天天都是美食和购物。”
冯书禾按掉手机屏幕：“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轨迹。”
夜色渐深，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两人坐在飘窗前，聊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话说回来。”冯书禾忽然想起什么，“夏楠之前不是很讨厌编程吗?”
“是啊。”杨淮点点头，“记得她说过，选择计算机系完全是因为就业方向好。”
“可现在看她的状态，完全像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
冯书禾说，“每次和她聊天，都能感觉到她眼睛里的光。”
“这就是成长吧。”杨淮轻声说，“从被迫接受到真心热爱。”
手机又响起提示音，夏楠发来一张在凌晟加班的照片。
照片里的电脑屏幕亮着，她埋头写代码的侧脸被台灯映得很温暖。
“这丫头。”冯书禾有些心疼，“都这么晚了还在公司。”
“她现在可比我们拼多了。”杨淮看了眼时间，“听说凌晟的实习生都这样，恨不得住在公司。”
“好在她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冯书禾发了条信息过去：“注意休息，别太拼了。”
“放心啦。”夏楠秒回，“这次的项目马上就完成了，明天上课我肯定准时到。”
“而且......”她顿了顿，又发来一条：“我想请教你一些问题。”
“当然没问题。”冯书禾笑着回复，“明天机房见。”
放下手机，她靠在杨淮肩上：“记得我们刚认识夏楠的时候，她还说要转专业来着。”
“是啊。”杨淮揉了揉她的头发，“现在看来，她找对了路。”
“所以我真心为她高兴。”冯书禾的声音里带着欣慰，“看到她在凌晟实习，过得这么充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杨淮轻声说，“重要的是找到那个让自己眼睛发亮的方向。”
冯书禾点点头，想起夏楠曾经迷茫的样子，又看看现在她在凌晟实习时的笑容，心里满是感慨。
那个当初讨厌编程的女生，如今却在深夜的写字楼里挥洒着自己的热情。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成长，从抗拒到接纳，从接纳到热爱。
“明天记得早点去机房。”杨淮提醒道，“夏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冯书禾点点头，手指轻抚着窗台边刚摆上的绿植：“看来她这次是真的找到了方向。”
“不过明天上课，你该早点回去休息了。”杨淮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嗯，你也是，别再熬夜写代码了。”冯书禾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既然我住在这边，晚了就给我打电话。”
杨淮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知道了，我送你回去。”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冯书禾刚洗漱完，手机就亮起了消息提醒。
是徐老师发在群里的通知：明天的课程有调整，请大家提前五分钟到机房。
底下立刻跟了一串回复，其中最显眼的是庄菲的发言：
“老师，这次实验是不是自由分组啊?”
徐老师很快回复：“建议以寝室为单位，这样配合起来更方便。”
冯书禾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她和庄菲虽然是室友，但平时交集并不多。
自从上次实验课的意外之后，两人之间更是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书禾，明天我们一组吧?”夏楠的私信跳了出来，“我这边刚好学了点新东西。”
正要回复，庄菲的消息就发了过来：“书禾，明天我们一组?反正都是室友。”
冯书禾盯着两条消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抱歉啊夏楠。”她最终回复道，“老师说了要按寝室分组。”
“这样啊......”夏楠的消息停顿了几秒，“那也行，反正课后我们还可以讨论。”
放下手机，冯书禾叹了口气。某种意义上，这或许是个和庄菲缓和关系的机会。
“那就说定了。”庄菲的声音从上铺传来，“明天我七点就起来。”
冯书禾应了一声，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上次因为实验数据的事，两人差点闹得不可开交。
这次同组，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干脆打开电脑复习明天的实验内容。
屏幕的光映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窗外的月光安静地洒进来，给每个人都蒙上一层朦胧的轮廓。
清晨，阳光还未完全穿透薄雾，走廊上就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