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舞会之邀
凌晟低头看着自己准备了一个月的礼服。
衣架上还挂着一条蓝色的蝴蝶结领带。
实验室的电脑屏幕闪烁着程序代码，映得两人脸色忽明忽暗。
外面开始飘起小雨，滴答声敲打在窗户上。
“我会照顾好她。”凌晟轻声说。
杨淮摇摇头，眼神中透着无奈。
“我也只是以助教的身份拒绝你。”
“书禾她，从来没把我当男朋友看。”
凌晟愣了一下，看向杨淮。
雨声渐渐大了起来，顺着玻璃窗流下一道道水痕。
“你们不是......”凌晟没说完。
杨淮笑了笑，那笑容苦涩得难以形容。
“我只是她的助教，别人眼中的前辈。”
“就像你是她仰慕的学长一样。”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雨声在黑暗中回荡。
走廊尽头有人影晃动，听声音像是冯书禾回来了。
凌晟转身快步离开，怀里抱着那套没用上的燕尾服。
杨淮望着他的背影，再次露出一丝苦笑。
“学长，等等！”夏楠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她撑着一把透明雨伞，小跑到凌晟面前。
“一起回去吧，下这么大的雨。”
凌晟站在雨里，任由雨水打湿衣服。
“谢谢，不过我想一个人走走。”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礼服，雨水已经浸透了包装纸。
夏楠手里的伞微微颤抖。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冯书禾的声音打断。
“淮哥，我刚去找了新生名单。”
“他们明天就能来实验室报到了。”
夏楠回头望去，冯书禾正拿着文件夹走近。
凌晟加快脚步消失在雨幕中。
在他身后，夏楠咬着嘴唇，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
实验室里，冯书禾把文件夹递给杨淮。
黄色台灯照着新生名单，在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淮哥，你看这个叫江亦的，好像很厉害。”
“他去年就拿过省赛一等奖。”
杨淮接过名单，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二十多个名字，每个后面都有详细简介。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许乐和高宇走了进来。
“这大雨天的，怎么还碰到凌晟了？”高宇抖了抖湿透的外套。
“他拿着件礼服，看起来挺高档的。”
冯书禾放下手里的笔，抬头望向门外。
雨帘中隐约还能看到那个颀长的背影。
“对了书禾，你下周有空吗？”夏楠突然站在门口问道。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杨淮低头继续看名单，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怎么了学姐？”冯书禾站起身。
“化妆舞会的筹办，需要你帮忙。”夏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不是组长嘛，想请你帮忙搭建会场的程控。”
雨水顺着夏楠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圈圈涟漪。
冯书禾看了眼杨淮，又看了看名单。
“可是新生马上要报到了......”
“没关系。”杨淮开口打断她。
“你去帮夏楠吧，这边我来安排。”
高宇和许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夏楠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
冯书禾还想说什么，被杨淮轻轻推了推肩膀。
“去吧，正好让你休息一下。”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夏楠拉着冯书禾走出实验室。
雨声渐小，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许乐等两人走远，才开口问道：“淮哥，你这是......”
“你不是一直想追书禾吗？”
杨淮笑了笑，继续翻看手里的名单。
“让她去参加舞会也好。”
“总比看着她被禁锢在实验室里强。”
高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只有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在实验室回响。
就像某人压抑在心底的叹息。
雨后的校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夏楠领着冯书禾穿过长廊，脚步声在空旷的走道回荡。
礼堂里已经摆满了装饰物，彩带和气球随处可见。
“书禾，这些灯光都需要编程控制。”夏楠指着舞台上方。
天花板悬挂着数百盏彩灯，像密密麻麻的繁星。
冯书禾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检查控制面板。
“学姐，你请凌晟学长来了吗？”她一边敲击键盘一边问道。
夏楠的动作顿了一下，手里的彩带掉在地上。
“他说要考虑考虑。”
暖黄的灯光映在夏楠脸上，看不清表情。
冯书禾抬起头：“凌晟学长一直很照顾大家。”
“我还记得他去年教我写第一个程序。”
夏楠蹲下身捡起彩带，声音很轻。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教你吗？”
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
礼堂里只剩下清洁工擦地板的声音。
“因为，他把你当成特别的人。”夏楠缓缓站起身。
“就像杨淮一样。”
冯书禾愣在原地，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夏楠走到她身边，轻轻叹了口气。
“书禾，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都对你这么好？”
舞台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像心跳的节奏。
“我......”冯书禾张了张嘴。
夏楠没等她说完，转身走向道具间。
“算了，当我没说过。”
“你帮我把这些灯光调好就行。”
冯书禾望着夏楠的背影，突然想起那天雨中的燕尾服。
她低下头，继续敲击键盘。
代码在屏幕上飞快滚动，像无法诉说的心事。
杨淮合上手里的名单，站起身。
走到窗边，雨后的夜空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许乐看着他的背影：“你就这样放她去参加舞会？”
“江亦也会去。”高宇小声补充道。
杨淮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她本来就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实验室的电脑屏幕还在闪烁，映出一串串数字。
高宇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我去找余幼笙。”
“这件事得让她知道。”
许乐按住高宇的肩膀，摇摇头。
“淮哥都不急，你着什么急？”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是乔伊拿着几份资料走来。
“杨学长，这是化妆舞会的流程安排。”
“需要你帮忙确认一下。”
杨淮接过资料，随手放在桌上。
“好，我看看。”
高宇盯着那几张纸，声音有些发颤。
“乔伊，你怎么知道淮哥会同意冯书禾去参加舞会？”
乔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资格阻止。”
“不是吗，杨学长？”
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