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雨夜独白
看了一眼余幼笙，又看了看高宇，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真巧，我正要来找杨学长讨论比赛的事。”
“看来是打扰到你们了？”
余幼笙面无表情地从乔伊身边走过。
“没什么好打扰的。”
门被轻轻带上，高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余幼笙的背影。
许乐趁机踢了高宇一脚：“傻站着干嘛？”
“赶紧干活！”
乔伊把资料放在杨淮桌上：“这是我从学姐那边要来的。”
“应该对比赛有帮助。”
杨淮头也不抬：“谢谢，放那儿吧。”
凌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资料，上面是去年获奖队伍的代码分析。
“这些东西现在已经没用了。”他淡淡地说。
“规则都改了。”
乔伊咬了咬下唇，目光依旧停留在杨淮身上。
“那我帮你们测试系统吧，我也会一点编程。”
高宇忍不住嗤笑一声：“现在才想帮忙，不嫌太晚了吗？”
“我只是想给杨学长提供帮助。”乔伊瞪了高宇一眼。
杨淮终于从电脑前抬起头：“不用了。”
“我们队伍已经配合得很默契了。”
凌晟适时地打开系统界面：“来，准备第三轮测试。”
乔伊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学长，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许乐忍不住插话：“得了吧，冯书禾知道你来这一套吗？”
乔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怎么，提到她名字你们就紧张了？”
“我看她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
“闭嘴！”杨淮猛地站起来。
机房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
“乔伊，你最好离开。”
凌晟的语气里带着警告。
“我不是在针对谁。”乔伊撩了撩头发。
“只是觉得学长值得更好的......”
“出去！”杨淮直接打断她的话。
乔伊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死死盯着杨淮，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好，我走。”
“不过你们别忘了，还有两天就比赛了。”
“这点时间，未必够你们追上别人的进度。”
说完，乔伊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
乔伊离开后，机房里的气氛依然凝重。
唐川摘下耳机，轻声问道：“要不要告诉书禾？”
“不用。”杨淮重新坐下来。
“她现在已经够烦心的了。”
许乐摇摇头：“乔伊这种人不能轻视。”
“她说不定会搞什么小动作。”
凌晟点开系统后台，检查起登录记录。
“刚才她站在我电脑旁边的时候，好像在看什么。”
高宇一拍桌子：“该不会是想偷代码吧？”
“不可能。”杨淮否定了这个猜测。
“以她的水平，看不懂这些。”
唐川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她不是江亦的学妹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你是说......”许乐瞪大了眼睛。
凌晟迅速切换到系统防护界面。
“还真让你说中了。”
“有人在尝试远程登录。”
高宇凑过去一看，登录地址正是江亦他们实验室的IP。
“这帮人也太卑鄙了！”
杨淮却露出一丝笑意：“让他们进来。”
“什么？”其他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与其防着他们偷代码......”杨淮敲下一串指令。
“不如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实力。”
凌晟立刻明白了杨淮的用意。
“你是想......”
“把系统核心隐藏起来。”杨淮继续敲击键盘。
“让他们只能看到表层代码。”
许乐笑出声来：“好家伙，这不是钓鱼执法么。”
“他们要是真的用了这些代码......”
“那就等于自爆。”唐川接过话头。
高宇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他们发现了呢？”
“那就再好不过。”杨淮胸有成竹地说。
“起码证明他们确实在偷窥我们。”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凌晟低头看了眼手机。
邮箱里躺着一年前的时光邮件。
屏幕上显示的日期，让他怔在原地。
“凌学长，你在看什么？”唐川凑过来问道。
“没事，一点私事。”凌晟收起手机。
高宇还在跟许乐讨论代码的事。
凌晟默默退出机房。
走廊上空空荡荡。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
凌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打开邮件。
信封里装着一张泛黄的纸。
纸上写着一年前毕业时大家的愿望。
凌晟先看到自己那一行字。
“希望成为冯书禾的男朋友。”
这句话现在看来格外刺眼。
凌晟记得写下这句话时的心情。
那时冯书禾刚考上计算机系。
站在校门口灿烂地冲他笑。
“学长，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阳光照在她脸上。
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凌晟翻到下一页。
冯书禾的字迹映入眼帘。
“希望能成为凌学长的好师妹。”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凌晟手指微微发颤。
原来从一开始。
两个人的起点就不一样。
凌晟靠在墙上。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心里却冷得厉害。
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仰头朝着自己灿烂地笑。
阳光照在她的发梢，照在她清澈的眼眸里。
当时的冯书禾还没有遇到杨淮。
还是那个对着学长露出崇拜目光的懵懂女孩。
凌晟低头看看自己写下的那句话：“想成为冯书禾的男朋友。”
现在看来却如此讽刺。
门突然被推开，夏楠探头进来：“学长，化妆舞会的邀请函给你。”
凌晟匆忙将信纸塞回信封，抬头望向夏楠。
“谢谢，我考虑一下。”
夏楠脸上的期待瞬间黯淡下去。
她攥紧手里的邀请函，目光落在凌晟桌上的信封上。
“是冯书禾的信吗？”夏楠轻声问道。
凌晟没有回答，起身走向衣柜。
从最里面取出一套崭新的燕尾服。
“我先去一趟实验室。”
凌晟拎着衣服大步离开，留下夏楠站在原地。
窗外的阳光渐渐暗淡下来。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
凌晟抱着燕尾服敲响了实验室的门。
拧开门把手的是杨淮，脸上写满疲惫。
“我想请冯书禾参加化妆舞会。”凌晟直视杨淮的眼睛。
杨淮靠在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很抱歉学长，书禾最近要指导新生。”
“明天就是网络组的分组，她要安排大家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