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太叔翰学挠挠头。

    “是!”冬至点头,语气很肯定,“那幅偈联是我亲自贴上去的,因为总是左右对不齐,我便以神像高度为准,两边就齐了!”

    “师兄,你可真聪明啊!”太叔翰学哈哈一笑,“这样说,是我看错了?可是我明明看到神像突然长大了啊!”

    “或许……是饿晕了头?”冬至小声嘀咕道。

    太叔翰学点头,“你说得怪有道理的!”

    哪怕冬至声音很小,但太叔翰学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冬至才蓦然想起来,这位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而是一个深不可测,目的不明的神秘强者。

    只是太叔翰学的所有举动,迷惑性太强了,以至于时间长了,他都忘了这一茬。

    想到此处,他又回头看向那座神像,莫非神像真的长大了?可是不应该啊,他在此处待了那么多年,这神像有多高,有多大,他最是清楚不过,若是当真长大了,他岂会不知道?即便他不知道,难道爷爷也看不出来?

    “走吧,师兄,别看了,我要饿死了!”太叔翰学拉着冬至离开大殿,便向饭堂跑去。

    饭堂之内,庙祝瑟缩在椅子上,用一件老羊皮制成的神袍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随着天气越来越凉,他枯瘦的身体,已经渐渐受不得寒气。人老了,气血枯败,便畏寒!

    当他见到太叔翰学和冬至从外面跑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对太叔翰学的感观很复杂,从一开始的怀疑,担忧,后面渐渐习惯,到现在更是觉得有这样一个弟子,其实很不错。

    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心思,可能是因为自己预感到命不久矣,所以一切都看开了?对于一个老朽之人而言,有这样两个孩子待在身边,他感觉到很满足,什么阴谋筹算,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他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人越靠近死亡,对于人世间的美好,便越是贪恋,他也是如此!哪怕当了一辈子庙祝的他,见过许多人,看过许多事,亦不能免俗。

    “吃饭吧!”等两人落座,庙祝端起碗筷。

    两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起饭来,格外香甜,饭量也极大。他哪怕只是坐在旁边,每次也都能因此多吃上半碗饭。

    “你在大殿,看了神女三日,有什么收获吗?”用饭间隙,庙祝看向太叔翰学。

    “没什么收获!”太叔翰学一边拔饭,一边回应道,“师尊,在神像前枯坐几十载,可有收获?”

    庙祝:“……”

    许久以后,老庙祝才摇头,“也没有!”

    太叔翰学笑道,“您看,我们果然是有师徒缘分的,两个都是糊涂虫!”

    老庙祝也笑了,“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老庙祝确实看不透太叔翰学,也猜不到他来此的目的,但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此人迟早会离开这里的,这种人怎么可能真的一辈子困守在这里?

    太叔翰学停下拔饭的动作,眼神之中有些委屈,“师尊这是不要我了?弟子做错了什么?”

    庙祝却是头也不抬,相处久了,他也开始摸到了一些脉络,眼前这家伙,有时候就喜欢故作姿态,这个时候,千万别信,浑身上下,没一点是真的!

    太叔翰学见庙祝连看都没看他,顿时明白这是表演给瞎子看了,于是委屈顿收,继续开始扒饭,“还早呢!”

    一旁的冬至云里雾里,根本看不懂爷爷与太叔翰学的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