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和付暖刚回宿舍,宿管阿姨就敲门进来,“姜至,你家人给你送的东西。”
姜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熟悉的盒子递到手里时,立马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是那条项链。
宿管阿姨离开后,姜至有些泄气。
付暖看出她情绪不对,问她,“你这么多年放在心上的人,是他吧。”
姜至张张嘴想否认,却发不出声儿。
付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心事的人。
两年前的流感季,两人被困学校宿舍。
姜至体质从小就弱,感染病毒后一直反复发烧。
人都烧迷糊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
付暖记得贼清楚。
叫——沈聿淙。
见姜至不语,付暖感叹,“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会沦陷了。”
沈聿淙那长相那身材,属男人中的极品。
姜至一个没接触过情事的小姑娘会沦陷也情有可原。
“以后这种东西藏着点,瞒不过蒋楚然那种老油条。”付暖将她抽屉里的药取出来扔进垃圾桶,免得再落人口实。
“帖子我已经找师兄删了,发现得早影响应该不大。”付暖安慰姜至。
“谢谢。”姜至松了口气。
这种谣言对女生来说总归是不好的。
万一被沈夫人知道,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那晚的事,是万万不能被沈夫人知道的。
否则将会掀起惊天骇浪。
姜至还是决定把项链还给沈聿淙。
她给沈聿淙打电话,是他男助理接的,说沈聿淙在忙。
以前他也忙,但总会接她电话的。
这次摆明是躲着她。
姜至正发愁,沈夫人打电话来,让她周五回家,说沈先生周五要回来。
正好沈聿淙也在融城,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姜至说好,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项链还给沈聿淙。
末了沈夫人又补了一句,“渐青也来,到时候你多给他们制造点机会,你哥能不能脱单,就看你的了。”
姜至心中忽然一阵苦涩。
她干涩回应,“好。”
挂了电话,连眼睛也开始发涩。
沈夫人有多满意叶渐青,姜至都看在眼里。
她现在恨不得所有人都是沈聿淙和叶渐青的助攻。
或许要不了多久,沈家就要办喜事了。
姜至努力眨了眨眼睛,把心里的酸涩憋了回去,打开电脑开始拉片。
她有个毛病,遇到难受的事,习惯性用学业或者工作来麻痹自己。
越难受,越疯狂。
付暖熬夜剪完片回宿舍,已经凌晨三点,姜至还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拉片。
她走过去摘下她的耳机,“你眼睛不要了?”
“反正也睡不着,就把之前收集的片子都拉一遍。”姜至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拿过一旁做的笔记递给付暖,“我有了一些新想法,可以试着加入到我们的企划案中。”
付暖啪的一声合上她的电脑,“求你了,赶紧睡吧!
……
周五上午没专业课,姜至提前收拾回沈家。
还没进门就听见沈夫人愉悦的笑声,“渐青你真是,以后都是一家人,买什么礼物啊?你送我不少礼物了。”
“是我的一点心意,沈阿姨可别嫌弃。”
姜至进门时,叶渐青和沈夫人的视线齐齐看了过来。
“吱吱,我也给你带了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叶渐青笑意盈盈的叫她。
姜至还是不习惯她这么叫自己。
上次她提醒过叶渐青,可她还是这样叫她。
分明是故意膈应她。
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
这就是叶渐青的聪明之处。
明面上,大方温婉,一副当家主母的作派。
私下单独相处时,对她又是各种不屑,蔑视。
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的出生。
周夫人叫她,“姜姜,你看你叶姐姐多有心,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还不快谢谢人家。”
“谢谢叶小姐。”姜至气。
叶渐青给她选的礼物是一对澳白珍珠耳坠,价格应该小一万。
拿得出手,毕竟是首富叶家,不差钱儿。
“我当时看到这珍珠耳坠,就觉得符合吱吱的气质,小家碧玉。”叶渐青跟沈夫人闲聊着。
姜至垂下眸,听出了叶渐青这话里的涵义。
小家碧玉比不得富家千金,也就只配这样的珍珠耳坠了。
沈夫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表面依旧温和从容,“总之你有心了。”
姜至和她们打了招呼上楼,走到转角时听见叶渐青问沈聿淙什么时候回来。
沈夫人念叨说,“给他打好几次电话了,总说忙,我再催催。”
说着又给沈聿淙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这次估计是沈聿淙亲自接的,沈夫人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沈聿淙还是一贯的说辞,“忙。”
“再忙也得吃饭不是?家里就缺你了。”沈夫人很不满。
沈聿淙顿了顿,问,“吱吱回来了?”
“当然!怎么说也是家宴,她能不到吗?”
沈聿淙总算给了明确答复,说自己一小时后到。
沈夫人满心欢喜的挂断电话,笑眯眯的和叶渐青说,“聿淙知道你在,说马上回来。”
姜至只觉得胸口很闷,闷的疼。
她窝在房间里没下去。
下去做什么呢?
明明是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到头来她成了那个外人。
大概是前一晚熬了太久的夜,回到自己房间有片刻的放松。
姜至在窗帘后的飘窗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脸上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蹭她。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沈聿淙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有那么一刻她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还是沈聿淙伸手在她额头戳了一下问,“很困?”
“嗯。”姜至刚睡醒的声音很奶很软。
“那就继续睡,晚点饿了再让童妈给你做夜宵。”沈聿淙语气说不出的宠溺。
姜至猛摇头,“不行,今天有人在,我不能缺席,不然沈阿姨该说我不懂待之道了。”
沈聿淙没再劝她。
等姜至洗了把脸下楼时,所有人都已入座。
她歉意的跟沈夫人和沈先生道歉。
沈夫人今儿心情好,大手一挥没计较,让她入座。
以往沈夫人身旁那个位置是她的,可今天那个位置上坐着叶渐青。
沈聿淙则坐在叶渐青的对面,颇有些遥遥相望的意思。
而此刻,叶渐青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沈聿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