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早羽暗地掐了一把她胳膊:“你前几天刚得的甲流,我照顾了你几天,别忘了继续喝药。”
苏意尘这才反应过来:“哦,这几天脑子是烧得有点不大清楚,都没看清前面停辆车。”
看穿两人拙劣的演技,秦晚洲嗤笑一声:“有病别缠着没病的人,去找病友去,免得互相传染。”
“孟宴白也得了甲流,在家躺着没人照顾。你可以趁虚而入。”
苏意尘若有所思:“真的假的,你有这么好心提供这个消息?”
秦晚洲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扔给她:“这是他家的备用钥匙,你去,就说我让你来替我照顾他。”
苏意尘接过钥匙,脸都快笑傻了:“我这是因祸得福了?行,我去了。秦总你好好对羽宝。我先把摩托开回去。”
苏意尘给江早羽使了个眼色,骑着摩托走了。
秦晚洲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拖车修车,并叫司机重新开一辆车接他。
江早羽只穿了件风衣,抱着双臂,在清寒夜风中的路灯下徘徊。
秦晚洲淡淡看了她一眼,抬手脱下西装外套,扔到她怀里。
外套带着他的温热体温和海洋青松木清香的气息,在鼻尖淡淡萦绕。
“你自己不冷?”她气地问。
“身体再冷也比不过心冷。”秦晚洲话语有几分阴阳。
她就多余问。
江早羽展开他的外套,披在了身上,整个娇小的身躯笼罩在宽阔的鸦黑西装下,别有一番风韵。
秦晚洲眸色深了几分,牵起西装袖子,跟牵线木偶似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声音闷闷的:“睡了我,提起裤子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还对我冷暴力?”
江早羽脸颊碰上他冰凉的眼镜框,稍微扭过了脸:“我都没哭着喊着求你负责,你倒是委屈上了。你有什么亏可吃的。”
秦晚洲呵了声:“男人的贞洁就不是贞洁了?我守身如玉二十多年,不是随便给别人用的。”
江早羽无语:“那我玷污了你的贞洁,是不是得给你磕一个?”
秦晚洲眼底一暗:“那倒不必。”
清冷的夜风拂过,激起他胳膊上细密的疙瘩。
江早羽见状,皱着眉头,就要解开外套:“衣服还你吧。”
秦晚洲拢紧了她披着的西装袖子:“还有别的取暖办法。”
说完,就抓住她的腿弯,腾空把她抱了起来。
江早羽一时失重,条件反射地搂住他的脖子:“你……”
“这路上有人。”她挣扎了两下,放弃了。
他的手臂跟铜墙铁壁似的,再说,两个人贴着确实暖和。
“那去个没人的地方。”秦晚洲抱着她,转到了另一条小道的林子里。
梅花树枝稀疏,落叶踩着瑟瑟作响,冷风打着旋涡。
这条道貌似是长京大学校园有名的情人林,都深夜了,不远处还有小情侣在耳鬓厮磨。
气氛变得渐渐微妙,秦晚洲将她悬空抵在树上,寒意透过西装外套渗进来。
“苏意尘撞车的损失,偿吧。”他摘下眼镜,塞进西装外套兜里,一双丹凤眼分明地好看。
江早羽微蹙眉头:“每次都要找个正经的理由?”
秦晚洲勾了勾嘴角:“不觉得更有情趣么?”
江早羽瑟缩了下:“变态。”
大概是这幕天席地的感觉更容易激发出人的野性和本能,秦晚洲很快就有些疯狂和凶悍。
衣物撕扯和噬咬的动静,还有这黑影森森的林子,冰凉的触感,沙沙作响的枯叶,渐渐将她的思绪拉回了大学时期差点被酒鬼侵犯那晚。
那时的她既弱小无助、又后怕和难堪,被酒鬼狠命扼住了喉咙,喊都喊不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死在林子里。
江早羽的心剧烈跳动,脸色越来越白。
十年前,就是在这条小道,这个林子!
一股强烈的恶心和抗拒感涌上心头,就在秦晚洲意欲进一步深入的时候,她猛然条件反射般推开他,推得他向后踉跄了几步。
她软软地从树上滑下来,坐在地上,额头细汗涔涔。
秦晚洲定了几秒,缓缓抬手拉上西裤拉链,修长的手指微动,拢上一颗颗散乱的纽扣,整理起凌乱的衬衫。
树枝的稀疏阴影映照在他俊朗的侧脸,神色晦暗不明。
“你在抗拒我?”他的清欲急速退去,声音仿佛淬了冰。
“抱……歉。”她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干涩的声音。
是在抗拒,但不是因为他,是那段深藏心底的难堪记忆,除了林深,谁也不知道。
两人一个静静站着,一个瘫坐在地上树根前,不知道对峙了多久。
江早羽心想,好了,这回搞砸了,不知道苏意尘的债算不算偿还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又悍然撕破协议了。
滴滴。
不远处的车道上响起喇叭声,司机开车来接了。
秦晚洲转身,漠然扔下一句话:“跟上。”
司机开了辆兰博基尼接,车上的气氛冷得跟冰窖一样,两人在后座坐得三丈远,跟牛郎织女似的。
江早羽默默脱下身上他的西装外套,一语不发地放在两人中间的位置。
“扔了。”秦晚洲目不斜视,眼镜框上微微反射着手机屏幕的蓝光。
“又不是我的衣服,你随意。”江早羽开口。
“靠边停车。”秦晚洲吩咐。
司机莫名其妙地停在了路边,打着双闪。
秦晚洲两只手指拈起衣服,打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一把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然后,上车关门。
利落,一气呵成。
砰!
司机在前面缩得跟鹌鹑一样,默默升起中间的隔板,将后座诡异的空气隔绝了。
江早羽轻哼。
又不是她的衣服,随便扔。
回到翡翠谷,她径直去了主卧。
秦晚洲没进来,一会儿后穿着拖鞋去了房。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确实是她的错,作为乙方,确实有点太蹬鼻子上脸了。
换位思考,她要是个总裁,面对一个签了协议的前妻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他,脾气也会好不到哪里去。
可他现在在气头上,怎么哄呢。
正迷迷糊糊地躺着,手机响了,苏意尘来电。
“羽宝!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苏意尘的声音怪怪的,像是在兴奋刺激和违法犯罪的边缘蹦迪。
“好消息吧。怎么了?”她支棱起精神。
“我把孟宴白睡到了。”
“哎哟!牛啊!恭喜啊!铁树开花啊!”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激动地跟她自己睡到了一样。
“你追了他六年,真不容易啊!果然病中的人最脆弱,最容易拿下。”
苏意尘在那头幽幽叹了口气:“坏消息是,他要报警,说我强~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