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纯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喘着停下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是坐叶家的车子过来的。
正想着要不要喊叶麒麟出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子从侧边开过来停在了夏星纯的面前。
“上来。”
夏星纯看到梁安洲愣了下,顾不得太多的拉开了副驾驶。
“去哪儿?”
“外婆家,在……”
“我知道在哪儿。”
梁安洲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绕了几个方向拐出了梁家的居住地范围。
上了高速,夏星纯才平缓下来,想起了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有驾照吗?”
“你要看吗?”
夏星纯没有想到梁安洲竟然都会开车了,而且开得还挺稳。
“我早就会开车了,又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刚成年就去考了驾照。”
“哦。”
夏星纯靠在车窗上,意兴阑珊。
“发生什么事了?”
“外公摔倒了,具体的我妈也没说。”
夏星纯说着皱起眉,外公小时候天南海北的讨生活,年轻时候就落下不少病根,现在年纪大了,很多并发症都冒出来了。
“没送医院,应该不严重吧。”
“外公不喜欢去医院,每年的体检都是我妈亲自带着才去。”
梁安洲加快了速度,车子停在胡同外,夏星纯拉来车门往前跑,被梁安洲伸手拉住了。
“别慌……”
夏星纯甩开他,那是她的亲人,她怎么可能不慌。
本来她今天应该回外公外婆这边的。
夏星纯知道她不该迁怒的,但心里忍不住。
“离我远点!遇到你就没好事!”
“你……”
梁安洲觉得好心喂了狗,夏星纯是真的有点不识好歹,他本应该转头回家,陪着母亲去招待那一波的人,但是看着夏星纯的背影又抬起了脚步。
“外公!我外公怎么样了?”
夏星纯跑进院子里,被从屋子出来的陈茵拦住了。
“没大事了,你怎么现在跑回来了?”
“真的没事吗?你可不要骗我!”
“骗你做什么?你的外套呢?还是冒冒失失的,早时候我就不和你说了。”
陈茵念叨着,正要拉着夏星纯进门,看到后面出现的梁安洲愣了下。
“阿姨好,我送她回来,外公没事吧?”
“没……外面冷,你们都快进屋吧。”
夏星纯没理梁安洲,跑进屋,看到外婆坐在西厢房里守着睡着的外公。
“囡囡回来啦?今天玩得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
“不开心,咱们以后就不去啦。”
陈茵看着趴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女儿,又看了看坐在小堂屋里的梁家大少爷,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傻,不知道屋子不隔音吗!
都被人家听到了。
“夏星纯,别闹了,出来。”
夏星纯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看到梁安洲一愣。
“你怎么在这儿?”
端着杯子的梁安洲被她这么嫌弃,都忘了自己是打算喝水还是放下。
“会不会说话?人家好心送你回来,你该说啥还要我教你吗?”
“谢谢。”
梁安洲没搭理她,低头喝了口水,结果被烫到了舌头。
夏星纯低着头笑,看到梁安洲吃瘪,她就开心。
陈茵现在是搞不懂眼前这俩是什么情况,最后觉得可能是夏星纯这孩子心性不定,一会风一会雨,不过看着梁家这个的反应,该不会是她家的傻丫头走了狗屎运,结果又始乱终弃了吧。
“妈,外公到底怎么了?”
“说是要给你做个工作台,今天早上猴儿胡同的木匠给拉了一个很大的木板过来,你外公前段时间让人家特地留意的,弄回来就想给你收拾下,不小心摔倒了,倒是没摔到哪里,就是扭到了腰,先贴着膏药看看,明天还疼就必须去医院了。”
夏星纯暂时松了口气,梁安洲的手机响了,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不用等我,一会儿回去……我知道。”
梁安洲看到站在身后的夏星纯,收起了手机。
“需要我送你出去吗?”
梁安洲一口气堵在嗓子里,觉得夏星纯简直就是没良心,他送她回来,这人到家就要赶他走。
夏星辰站在门旁的石墩上,稍微不用太仰着脖子了,她觉得和梁安洲说话挺费劲的。
“说话啊?哑巴了!”
梁安洲抿着唇,转身就走。
夏星纯小跑着跟上去,跑出了小院。
“生气啦?你怎么这么小气!”
梁安洲猛然顿住脚步转身,夏星纯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虽然知道梁安洲应该做不出打女生的事,但人在气头上的时候,脑子就容易不清楚。
万一她被打了,能找谁说理去。
“你就喜欢这么吊着人是吗!你觉得好玩吗!”
梁安洲说完就走,夏星纯低着头嘀嘀咕咕的回去。
陈茵把人喊到阁楼上,夏星纯洗漱好换上睡衣,趴在自己柔软的吊床上一阵舒服的叹息。
“说说吧!”
陈茵擦着头发出来,母女两个人的空间说话就随便多了。
“你和那个梁家的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夏星纯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陈茵拿着桌子上的小玩偶精准的砸在了夏星纯脑袋上。
夏星纯换了个位置又叹了口气。
“我就是觉得可能性不大的事情不值得付出太多精力,女生还是需要好好学习,以后有个安身立命的手艺才是正事,其他的都不用太费心神。”
陈茵冷笑。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的觉悟。”
“我其实想说,我长大了,以后就算是不能开豪车住豪宅,也肯定衣食无忧,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母亲大人也可以多多为自己着想些。”
陈茵擦头发的动作顿住,看了眼没个正型的夏星纯。
“你才成年几天?就想着管你老娘的事儿了。”
“没有好吧,我一直觉得我的母亲大人长得好看,气质优雅又霸气,而且又拿得起放得下,活得特别肆意潇洒,我以您为榜样来着。”
陈茵用头巾包住了头发,盘着双腿坐在椅子上。
“你可被给我戴高帽子,也别学我,以后过得不好,岂不是我的责任。”
“哎呦,我是那样的人吗!别瞧不起人好吧!我总觉得自己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必定一路顺遂!”
“呵。”陈茵冷笑一声,她可不是好糊弄的人,“扯了半天,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和那个姓梁的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