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淡漠,双眸喷火,涌动着深深的恨意,死死盯着葛氏。
看齐睿风的模样,简直是恨不得冲上去撕了葛氏,将葛氏撕成一片一片,连渣滓也不留!
葛氏被齐睿风的模样吓到了,哆嗦地躲到了定远侯的身后,这才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哽咽道,“侯爷,天地良心啊!我知道继母不好当,跟先世子一直是秋毫无犯,不说把先世子当成亲生儿子,但也从未亏待过他啊!
现在好了,有人红口白牙地污蔑我害了先世子,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如死了的好啊!”
定远侯脑子里混乱一片,又有葛氏那尖锐的哭喊声在耳畔不停响着,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定远侯对自己的嫡长子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那是他原配生的嫡长子啊!是他从小的时候便精心培养长大的,是他最出色的嫡长子啊!
在得知嫡长子的死讯时,定远侯甚至生生晕了过去,醒来后,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这些年,定远侯都不敢去想他的嫡长子是如何去世的,稍微想一想,心就痛得不行,恨老天爷在嫡长子年纪轻轻时就夺去了他的性命。
英国公夫人也被齐睿风的话给惊到了,回过神,死死盯着葛氏,“是你个老毒妇害死我大哥,大嫂!你个老贱人,我跟你拼了,你去死!”
英国公夫人吼完,拔腿便冲向葛氏,打算同她拼命,只是被定远侯拦住了。
英国公夫人大怒,怒瞪着拦着她的定远侯,眼眶一红,哽咽道,“你听到风儿的话了没有?是这老毒妇害死了大哥和大嫂啊!难道真的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连这老毒妇害死了大哥和大嫂你都不在意,可以放过她?”
定远侯没理会质问他的英国公夫人,只是看向齐睿风,问道,“你说她害死你父母,证据呢?”
到了此刻,定远侯也只含糊其辞地用“她”来形容葛氏。
齐睿风冷冷扫向葛氏,“我父亲死得好冤,他并非坠马身亡。”
英国公夫人转头问齐睿风,“风儿,你父亲不是坠马身亡,那他是如何死的?”
“我父亲坠马也是这老毒妇收买了父亲身边的贴身小厮福寿,在父亲的马上做了手脚,父亲因而才会坠马。只是父亲在坠马后,并没有死去。
第一个赶到父亲身边的人是福寿,他是用银针生生插入了父亲的百会穴,父亲这才去世!如今那根针还在父亲的身体里。若是开棺验尸,怕是就能看到那根银针了。”
葛氏的眼睛骤然睁大,眼底全是慌乱,她不明白,如此隐秘的事,齐睿风是如何知道的!
不应该啊,这些事情不应该有人知道啊!
慌乱只是一瞬间,葛氏很快做出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是福寿那畜生害死了先世子?侯爷,咱们定不能放过福寿啊!一定得为先世子讨回公道啊!”
宋挽凝看着葛氏脸上情真意切的表情,嘴边勾起讽刺的笑意,可惜葛氏没生在现代,否则绝对是影后级别的人物。
“你与葛松密谋,先是引着福寿去赌,你又发现福寿喜欢上你院子里的金珠,双管齐下,彻底笼络住了福寿,让福寿死心塌地为你办事。
还有我母亲,也是你收买了稳婆,让她趁机在我母亲生产时,让她一尸两命。可惜啊,王姨娘插了一手,所以五弟的命保住了,而我母亲去了。你因此恨上王姨娘,气急败坏下亲自写了信让徐家狠狠折磨三姑姑和表妹二人。
只是你万万没想到你亲自写给徐青松的信,竟然成了把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葛氏,你的报应来了!”
葛氏的心越跳越快,如果此时不是有那么多人,她差点想伸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
葛氏是万万没想到齐睿风竟然什么都知道了,这跟当年的事毫无差错,连细节都没错。
葛氏痛心疾首地看向齐睿风,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表情,“风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些事情,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啊!你为何非要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难道只因为我是继室,所以就活该被冤枉吗?”
齐睿风冷笑,“不见棺材不掉泪!”
齐睿风吩咐人带庄嬷嬷和砚台进来。
葛氏没认出砚台,但是对庄嬷嬷,她认出来了。
定远侯并没有认出庄嬷嬷,实在是庄嬷嬷如今的形象同之前差了太远。
庄嬷嬷跪在地上,先是偷偷看了眼葛氏,接着很快收回视线,对着定远侯不断磕头,将当年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说了。
葛氏看向庄嬷嬷的眼神,完全就跟看死人一样,“庄嬷嬷,我对你不薄啊!可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被人收买,选择来冤枉我。风儿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能背叛我!”
葛氏又指着庄嬷嬷,对定远侯道,“侯爷,这么一个背叛旧主的老东西,她的话能信吗?”
砚台嗤笑一声,“侯夫人的心态可真是好。都到这地步了,还能面不改色地否认。不过侯夫人的话还真是没错,的确是没什么确凿的物证能证明是老夫人你害的先世子夫妇。也就我和庄嬷嬷两个所谓的背主奴才罢了。
不过,当年侯夫人你要害先世子夫妇,可是需要大笔的银子。你那银子可是从侯府拿的,而那银子最后有一半多交给了葛二老爷。葛二老爷拿了银子后,可是尽心尽力为侯夫人你办事啊。
二老爷如何使用那笔银子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每一笔我都能说个清楚明白。”
“你是谁?”葛氏咬牙问道。
砚台轻飘飘回答,“我是砚台,也不知老夫人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葛氏眯着眼,在脑海中搜索砚台这个人,好一会儿才记起这人是谁,“你是二哥身边之前最受器重的小厮砚台?听说你染上了赌瘾,连婆娘孩子也跑了。怎么,风儿是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来污蔑我和二哥。”
砚台嗤笑一声,“原来侯夫人最大的本事是倒打一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