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未说完,便被季言厉声喝止:“琬珍,你这些年在国子监所学的礼义都抛诸脑后了吗?”
林月闻此,眼神一亮,国子监啊!若是自己能够进入……
凌琬珍见此情形,只当林月是在嘲笑她,心中气急,却又不敢当着季言发作,只得咬紧牙关,脸色阴沉地对着林月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言罢,便快步离开了季言的院子。
待人走后,季言见林月似乎有些受惊,便将她拉至身前,安抚道:“莫怕,你这琬珍姐姐不过是被宠坏了,无需与她计较。”
“祖父,月儿不会与姐姐计较的,月儿只是想起以往因家贫而无法继续学业,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林月似乎回忆起曾经求学的时光,脸上满是憧憬,又羡慕地望着凌琬珍离去的背影,说道:
“若是我能有姐姐这般显赫的家世,想必也不会处处受人欺凌,如今亦能凭借自身之力光宗耀祖,为母父和祖父您争气。”
虽说林月所言有些夸大其词,但却勾起了季言对林大凤一家的愧疚之情,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外漂泊数十载,未曾想,他们竟过得如此艰辛。
于是心疼的对林月,一锤定音:
“好孩子,谁说你没有好家世?等明日你便与琬珍一同去国子监进学。”
“多谢祖父。孙女一定好好读书,不会让您失望的!”林月目的达成,兴奋的拍着马屁。
林大凤、杜若以及林月的夫郎朱氏,皆在心中暗自窃喜。
然而,她们尚未知晓,明日凌琬珍注定无法前往国子监了。
且说凌琬珍,自季言院中离开后,怒不可遏,一路喘息着回到自己院中,连饮几杯冷茶,仍难以平心静气,手捏茶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继而,她忍无可忍,一脸暴戾地起身,取过圆桌上的马鞭,向后院走去。刚穿过雕花拱门,便被几个丫鬟拦住:
“主君有令,近日不许世女靠近后院,世女请回!”
凌琬珍抬脚将其踹倒,随后阴狠地说道:“连你们这些狗奴才也敢违抗本世女,还拿我爹来压我?给我滚开!”
言罢,便进入后院,推开一扇门,反手“啪”的一声关上,未几,耳边传来一阵鞭子抽打之声,以及凌琬珍含沙射影的怒骂声。
被打之人此次倒是未发出声响,上次便是因这些贱民的惨叫声太过凄厉,才会被季言察觉,故而此次凌琬珍一进门便将人嘴堵住了。
门口守着的丫鬟,匆忙要前往前院向凤锐禀报,岂料刚出了院门,就撞见凤昭领着一队人快步走来,凤锐也面色阴沉地跟在其身旁。
凤锐见这丫鬟神色慌张,心中便觉不妙,隐晦地看了看远处的后院。上前抬手,一巴掌将其打翻在地,厉声斥责:
“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
“奴婢罪该万死,主君饶命……”丫鬟不停地磕头求饶。
凤锐还想再动手,以拖延时间,岂料被凤昭拦下。
望着地上丫鬟红肿的脸颊和嘴角的血迹,凤昭眉头紧蹙,问道:“世女何在?”
“这……这……”那丫鬟先是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望后院的方向,而后抬头看向凤锐,见其面色阴沉,赶忙磕头:“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凤昭自然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不再追问,径直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凤锐急忙跟上,此刻只盼着珍儿不在里面。
然而事与愿违!待到走到院门口时,便清晰地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