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何事?”凤晗沉凝的声音自殿上传来。

    刘大人站直身躯,垂首低眉,将折子高举过顶,缓声回道:“回陛下,定北王世女凌琬珍罔顾律法,三年间暗中劫掠男子并残忍杀戮,多达一百零八人;

    另有京兆府尹周冲与其沆瀣一气,为其遮掩,现今东窗事发,京兆尹府衙已被百姓围堵得水泄不通……

    此二人行径卑劣,影响极恶,恳请陛下严惩不贷,以给百姓一个交代。”

    言罢,将手中的折子与报纸一同呈上。

    待凤晗阅毕折子和报纸上的内容,‘啪’的一声将折子甩在地上,怒不可遏,语气森冷:

    “岂有此理!如此胆大妄为,天子脚下竟发生这般恶行,且持续三年之久……

    着令大理寺卿审理此案,务必彻查……”

    “陛下息怒!”见凤晗动怒,朝臣们皆惶恐跪地。

    太女凤昭亦上前一步,恭谨道:“启禀母皇,儿臣以为当下应当先行搜查定北王府,若有幸存者,待消息走漏,恐遭灭口……”

    “臣附议。”说话之人正是忧心独子的刘大人。

    “陛下万万不可,现今定北王戍守西北,若趁其不在查抄王府,岂不是令将士们心寒……”自然也有部分老顽固表示反对。

    凤晗未等她说完,抬手示意其噤声。沉思须臾,继而开口道:

    “无需多言,此事交予太女率领三千羽林卫去处理,若经查证属实,直接押入刑部大牢,听候裁决。”

    “儿臣遵旨。”凤昭躬身领命。

    “陛下圣明。”

    ……

    定北王府。

    凌琬珍这两日过得颇为烦闷,不仅每日需往祖父季言处学习规矩,还要遭受那所谓“凌华北”之女的冷言冷语。

    杜若三人是在季言等人归来的次日,被接入王府的,他们来时还惶恐不安,待得知自家妻主(母亲)竟成为王府二娘子后,便彻底放纵起来……

    季言原本瞧不上杜若的小家子气,但谁让林大凤和林月嘴甜会讨人欢心。

    这不,今日清晨,凌琬珍前来请安时,便见一身材矮小的女子,站在季言身后,为其揉肩捶背。

    下首坐着一女二男,女子便是自己那所谓的姑母凌华北,另外两名男子未曾谋面,不过观其年岁,应是凌华北的夫郎和女婿……

    只是,这几人竟敢坐在自己与父亲的席位。

    凤鸣国以右为尊,这主座右下首的位置通常是主君的座位,现今却被这几个卑贱之人霸占。

    “让开!”凌琬珍沉声对着坐在位置上的杜若道。

    “啊?这……”杜若有些手足无措,抬头看向林大凤。

    林大凤跟着季言一段时间,倒是比以往长进了不少,对着杜若道:“还不让开!”

    等杜若不情不愿的起身后,又对着凌琬珍笑道:“琬珍别生气,是你姑父不懂事!”

    “哼!你们也配?”凌琬珍都懒得搭理她,冷哼一声,嫌弃的掸了掸椅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屁股坐下。

    林大凤面上微露尴尬之色,季言的脸色亦有些难看。

    一直沉默的林月此时却开了口:“这位想必就是琬珍姐姐了吧!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姐姐当真是人中龙凤。”

    言罢,见凌琬珍并未理睬自己,林月也不生气,接着说道:

    “只是昔日上学时,夫子曾言‘不守礼,无以立。’

    父亲终究是姐姐的长辈,岂能如此出言不逊……”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么同本世女……”凌琬珍气得暴跳如雷,她可看见了,这林月眼中的贪婪之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