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女儿面色愈发冷峻,柳氏眼眶泛红,开始哭诉:“可……可是那李家先提出退亲,爹爹一介文弱之士,我能怎么办?”

    柳萋萋眉头微皱,她自幼与柳氏相依为命,深知柳氏为她所受之苦,如今最不忍见柳氏伤心,遂面色稍缓,行至树下摇椅前,轻拍柳氏肩膀,以示宽慰。

    柳氏见此情形奏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用力掐了一下大腿,须臾间泪水汩汩而出。她随即坐起,将头靠着柳萋萋,凄凄惨惨地言道:“萋萋……呜呜……”

    言罢,还抬起满是泪痕的面庞,哀怨地凝视着女儿。

    柳萋萋垂首,与之四目相对之际,一时竟有些……心神不宁……

    这柳氏虽年近不惑,然年轻时亦是村中翘楚,素有风流韵事,一寡妇能独力将孩子抚养成人,足见其“能耐不凡”……

    ……〈此处省略一万个不可描述的字〉

    院外的小侍春雨见状,紧紧捂住嘴巴,转身靠墙,缓缓无力滑落,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这二人莫不是想效仿几百年前被灭国的炽火国女皇,听闻当时那位女皇的父亲终日郁郁寡欢,为了哄其父开心,烽火戏诸侯,最后惨遭灭国,才会有如今的四国鼎立。(→打个比方暗示关系而已,柳萋萋如何能与人家一代女皇相提并论。)

    ……

    自那日被柳氏安抚后,柳萋萋已在李府周边徘徊数日,欲求见李母,都被拒之门外。

    今见李焕之携一女子自府中而出,脸上还带着一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可那眼中的爱慕却是藏也藏不住的。一时怒火中烧,骂了出来,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李焕之,我还以为你真是什么贞洁烈夫,往日摸一下都不行,如今这才几日,就攀上了别人?呵!你也不过如此。”

    柳萋萋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穿着单从颜色来看,倒是十分相配,又想到从定下婚约以来,这贱人都没让自己碰过一下,如今对别人倒是无比殷勤,自己还比不上那小白脸?

    李焕之自从听到柳萋萋的声音以后,就脸色惨白,他害怕林姝误以为他是见异思迁之人。快速看了一眼林姝之后,见其无甚表情,就失落垂下着眸子。

    柳萋萋见李焕之沉默,便以为自己言中其要害,遂得意上前,对着一旁沉默的林姝,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你身侧这男人手段可高明的很!我与他已定下婚约五载有余,这一招攀上了你,就将在下踹了,如此见异思迁的男子,往后……”

    林姝打断:“我知道……”

    话音刚落,李焕之抿着唇,脸色更白了,身形晃了晃,摇摇欲坠。

    柳萋萋见状大喜,还以为自己成功离间了二人,看这贱人日后还能嫁给谁?想着就要去拽李焕之,却被半路伸出来的手一挡,反而抓住了林姝的手,柳萋萋抬头看向手臂的主人,疑惑道:“小姐这是?”

    林姝眼神幽深,道:“我知道,你不是好人。”说完,看着手腕上的手,一拉,一甩,柳萋萋就成抛物线一样飞了出去,砸到李府门口的柱子上,又狠狠的摔倒了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啊!疼!咳咳……”柳萋萋感觉浑身的骨骼都被摔碎了,疼的钻心。

    李焕之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人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良久,唇边染上一抹笑意。

    林姝弹了弹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转头对着李焕之,认真的说道:“世人皆有判断,不必在意他人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