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你可知你是何种?”
“当时的鹤相,怒气腾腾,那模样如今想来,倒是有些怀念了。”
鹤潇脸上挂着温淡的笑,听闻殷宁所言,他也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那并非臣第一次见公主。”
“臣第一次见公主,是在浮屠寺。”
殷宁敲击桌面的手猛地顿住,她惊愕的看向鹤潇。
迎着殷宁的目光,鹤潇笑的一脸温柔。
那个时候,殷盛太子还在,她也未曾披甲上阵。
看着殷宁,鹤潇缓缓说道:“那时候,公主眉宇间皆是天真烂漫,笑语嫣然,我见你在佛前祈祷,说是希望这世间最美的男子能成为你的夫婿,希望兄长安康,希望所有在乎的人都能长命百岁,希望自己永远貌美。”
“那时候,臣并不知道你便是殷宁长公主,而臣,也还未及第,未入朝堂,再见公主之时,你已是组建了驭冥军的一代巾帼,高不可攀。”
“呵呵。”殷宁低低的笑了一声,那笑声里不知道沉淀了多少的无奈和感怀。
从前那些时光,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叹息一声,“看来佛不庇佑,我至今也未曾得到美人夫婿,在意的人,也一个又一个的离我而去。”
鹤潇静静的看着殷宁,微不可闻的吐出一声叹息,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万物齐聚之时,春猝然而来。
“臣觉得,公主这么多心愿,总该要实现一个的。”
“实现不了了,佛陀不佑。”
“公主觉得臣可算得上美?”
闻言,殷宁下意识的朝着鹤潇看了过去,见他端坐在那,风姿绰约,清澈,干净。
她点了点头。
“鹤相素有第一公子的雅称,自是貌美。”
“那,臣可能成为公主的夫婿?”
“不能。”
殷宁想也不想便拒绝了,“鹤相有经天纬地之才,为人驸马,可惜了。”
鹤潇垂下眼眸,掩去了眼中的失落。
果然还是不行啊。
“鹤相,我的参加科举一事,你可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
殷宁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抹凶光,这一次,她要贪官污吏死无葬身之地。
惨烈刑罚之下,方可震慑众人。
……
春闱将至,殷都城内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气息,街道两旁,杨柳依依,新绿初绽,书院的学子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在青石路上匆匆行走,却不曾放下手中的书。
空气中,似乎还能嗅到淡淡的墨香,那是无数个日夜苦读的痕迹。
城墙上,春风轻拂,带来远处花开的消息,城内的湖面,波光粼粼,映照着蓝天白云,也映照着学子们心中的梦想。
此刻的殷都城,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每一处都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殷宁着一身男装,来到了学子们下榻的栈。
殷宁刚一进入,栈掌柜的便迎了上来,他将殷宁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衣着华丽,气度不凡,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明媚了起来。
“这位公子,你也是参加此次科举的学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