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相是出来与这殷都贵女相看的吗?”
鹤潇一愣,遂摇了摇头。
“那鹤相是出来作甚的?”
“臣听闻公主出行,怕公主……”
对上殷宁的目光,鹤潇未说完的话突然就止住了。
他话锋一转,“公主出来是为了寻到长相俊逸的男子吗?”
殷宁爱好美色,这点他是清楚的。
否则,也不会对那大盛君上多番照拂。
殷宁似笑非笑的看着鹤潇,也不说完。
在她的目光之下,鹤潇只觉得如坐针毡,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目光,看向了别处。
只见酒楼对面是望月亭,名满殷都的青楼。
据说那里有一座假山,假山由十数个石数拼凑而成,清泉淙淙,蜿蜒流过。
在假山下摆放了一个大盆花卉,盛开的花朵充满了院子的芬芳,不远处还有一座景色瑰丽的小桥,护栏是一些刻满花卉图案的栏杆,小桥上铺设着青石板,两旁都是几棵翠绿欲滴的大树,能遮蔽着夏日的骄阳。
很是惬意。
“鹤相很是喜欢着望月亭?”
沉寂中,殷宁声音忽然传来。
鹤潇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什么不妥之处,又摇了摇头。
殷宁像是不曾看到他的摇头那般,她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几分,离鹤潇近近的,这才道。
“那我买下来送给你可好?”
有那么一瞬间,鹤潇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他看着殷宁,满脸不解,“为什么?”
“什么?”
“公主为什么送臣青楼?”
还不等殷宁解释,鹤潇便道:“臣不喜欢青楼,也不去逛青楼。”
瞧着他有些恼怒,却又因风度而克制着的模样,殷宁眨了眨眼睛,“鹤相,我突然很好奇。”
鹤潇挑眉看去,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很好奇,你哭起来会是什么样的?”
“……”鹤潇垂在身侧的手猛地一紧。
一时间,缄默无声。
良姜站在不远处,听着殷宁的话,她面上浮现出一抹别样的神情。
殿下这是……调戏鹤相?
就在殷宁以为鹤潇会狼狈告辞的时候,却见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猛地灌下,那滚动的喉结,张力十足。
而后,他手中酒杯重重的放到了桌上,他抬眸,直视着殷宁,视线坦荡又认真,没有半分闪躲。
“公主想知道?”
“……”殷宁看着他,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忽然一阵语塞。
“也……不是很想知道,就随便一说。”
“呵呵。”鹤潇垂眸,忽然低笑出声。
殷宁狐疑的看着他,“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第一次见公主的时候。”
闻言,殷宁复杂的看了一眼鹤潇,“我也记得,那次,鹤相见我便骂,那慷锵有力的声音,此刻还回荡在我脑海里呢,鹤相当时说的是……”
殷宁观察着他的神情,红唇轻启。
“从命而利君谓之顺,从命而不利于君谓之谄,逆命而利君谓之忠,逆命而不利君谓之篡,不恤君之荣辱,不恤国之臧否,偷合苟容已持禄养交而几耳,谓之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