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刘嘉叹息一声,“可是没用。”
“为何?”
“这科举是我们这些处于底层的平民学子唯一的出路,可是,偌大的殷都城,富贵权势滔天之人大把,那些富人,贵人,随便一根指头便可将我们碾死。”
“我们也曾入京赶考过,我们能熬过殷都城里滔天的房价,大不了不住嘛,找个野外也能将就,吃食自带即可,可是,我们没有钱啊,没钱去贿赂官员,我们连考场都进不去的,所以,目前只过了乡试。”
“什么乡试啊?”妇人一脸尴尬的询问出声:“我时常听村里的读书人议论,这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完,她不安的看了看殷宁,又看了看鹤潇,生怕被取笑。
殷宁脸上无半分的不耐,她认真的解释道。
“科举考试共分为四级,院试,乡试,会试,殿试,院试未考中前为童生,童子,考中后为生员,秀才,乡试每三年考一次,参考者秀才,及格者员举人,第一名为解元,考期在八月,故又称“秋闱”。”
“会试是在乡试的基础上开展的,时间是在乡试的第二年春天,地点殷都京城礼部官衙,考中后为贡士,第一名叫会元。”
“而殿试,一般安排在三月里的春天,即所谓“三月廷试”,由皇帝主持考试,考中了就叫进士,当然了,只有贡士才有参考资格,殿试分三甲录取,一甲赐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殿试第一名为状元,二名为榜眼,第三为探花。”
闻言,妇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小兄弟也参与科考了么?竟这般清楚。”
殷宁摇了摇头,“未曾,只是听闻。”
话落,她又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刘嘉:“科考层层筛选,凭本事而论,要什么钱呢?”
刘嘉低头一笑,笑的满脸无奈,又满腔悲凉。
“一人十两银子,才可入礼部官衙,说是上面的规矩,可即便凑够了这天价的十两银子,也无法高中,想要获得殿试的资格,便得出白银二十万两。”
“我们十辈人也赚不到这二十万两银子。”
殷宁只觉得心中像是窝了一团无名之火,她知道贪腐之辈永远除不尽,可,却不曾想到会这般明目张胆。
鹤潇眉头轻轻蹙着,“可三年前,也有不少寒门学子入了殿试。”
“唉。”刘嘉叹息一声,“说来说去,也怪我生不逢时,命不好,据说,三年前负责科举的,乃是上卿顾南栖。”
“他难得的公正,严打一切舞弊,就连送礼的官员也被他参到了殿前,就连当时权倾朝野的上官侯爷,也在他跟前栽了跟头。”
“可后来,听说顾氏上卿在围剿叛乱藩王之时战死了,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何皇上要让一个文臣去收拾叛乱,若他还活着,我们这些学子,想来也至少会有一个公平的机会。”
鹤潇下意识的看向殷宁,殷宁也刚好朝着他看了过来。
一时间,沉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