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传来一阵诡异的寂静,谢宴安的脚却是不安的缩了缩,有几分无所适从的味道。
迎着殷宁的目光,他默默的拉衣服挡住了自己的脚,“殿下若没事便先走吧,我是不会回去的。”
“好吧。”殷宁起身,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宴安,“谢公子早些休息。”
话落,殷宁这才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谢宴安便俯下了身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从桐连忙走上来,轻轻的拉开谢宴安的衣服,只见里衣都已经被鲜血染的鲜红,那伤口薄薄的一条,却是深的骇人,那汩汩的鲜血正往外留着。
从桐呼吸险些卡住。
“公子,属下去找大夫,你伤得太重了。”
谢宴安摇了摇头,“不能找大夫,谢家花花公子突然受这么重的伤,会引人怀疑的。”
“那治完公子,属下杀了他便是。”
“殷宁已经怀疑我了,若此刻去找大夫,会掉进圈套的。”
“这个女人真不好对付!”
“上药吧。”
谢宴安躺了下来,他默默的闭上眼睛,任由从桐并不轻柔的处理伤口。
疼痛蔓延,他也只是抓紧了身下的软榻,一声也不哼。
痛到极致的时候,他脑海里想到是殷宁提着软剑自车里凌空而起的模样,还有她一招一式干脆利落又狠辣绝情的样子。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也可以有这样的身手,尤其,还是个看起来病歪歪的女人。
看来,这女人是在装病迷惑众人了。
从桐给谢宴安处理完伤口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而谢宴安早已经疼晕了过去。
从桐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拿过被子轻轻的给谢宴安盖上,这才走了出去。
没想到,公子习武数年,少有敌手,今儿竟会栽在殷宁手上。
这大殷的长公主,似乎不是表面所见的那般无害。
……
夜凉如水,残月如钩,繁盛的大盛都城灯火渐渐的熄灭,青楼之下的不远处,一棵树下,一辆马车静静的停着。
车里传来一个声音,“还是没有人出来么?”
“回殿下,没有。”
良姜又瞥了一眼那不远处的青楼,“楼里都已经熄灯了。”
车里,殷宁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看来,当真不是谢宴安。”
云飞赞同的点了点头,“属下也打听过了,谢宴安从没有离开过这房间半步。”
殷宁沉默了片刻,“那是谁要杀无害的我?在大盛我一直谨言慎行,加之我这人又素来光明磊落,楚楚可怜,不与人为难,谁会看我不顺眼想要害我呢?”
闻言,三人有一瞬间是反应不过来的。
这……
“主子,你得罪的人可不少。”云木耿直的道出了事实。
“没有。”殷宁一口回绝,“除了从前虐待过崇曦,害过方且月,盛崇衍,骂过凤梅,害死了大盛的镇北侯,也就没了呀。”
“……”
回应殷宁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车子缓缓朝着上柱国府的方向而去,只在夜里留下浅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