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像只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
江仲景也没想到这丫头这样不惊吓,连忙将她搂入怀中,说:“谁让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偷看人家,也不怕被巡逻的护卫当做刺捉了去。”毕竟她常待在内院,这府里,不是每个人都见过她的。
沈洛一时无法反驳,昨日她出事后,江仲景很快就让江临加强了府里的防卫,还给她配了二十个贴身护卫,专门保护她出行的安全。这些都是一早江临过来告诉她的。
“疼吗?”江仲景拨开她额角的碎发,问,“可要让徐太医再过来看看?”
沈洛按了按太阳穴,觉得撞那一下现在有些晕晕的,搂住他的脖颈就跳到了他的身上,娇颠道:“疼死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江仲景哪能拒绝她,双手托着她的腰,不让她掉下去。这丫头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周围还有这么多下人看着,就直接扑到他身上来了,也没有害臊。也不知道老侯爷回来以后见自己女儿的变化,会作何感想?
沈洛像只猴子似的挂在江仲景身上回了竹意堂,江仲景把她放在软榻上,随后吩咐丫鬟取来了药箱,要亲自给她换药。
沈洛看着他往药粉里倒凉水,把它搅成糊状,还像模像样的,好奇地问道:“你会换药吗?不会的话让孙嬷嬷来吧。”
“放心吧,你夫君还不至于连这点事都不会做。”江仲景给沈洛解下额头上的纱带,搁到一边,然后把弄好的药膏一点点涂到她的伤口上,动作十分温柔。
沈洛凝视着他专注的眼眸,忽然说:“等父亲回来了,你也要像现在这样好好表现,别端着首辅的架子,知道吗?”沈洛知道江仲景关上门来对她是无微不至的,可他在外人的印象中,却绝不是一个会放下身段服侍妻子的男人。这样可不行,父亲是不会满意的。
江仲景拿着竹片的手顿了顿,故作淡定地回道:“你还怕父亲看不上我这个首辅女婿?”
沈洛说:“那是,父亲从前常说,他对女婿的要求,可是很严厉的,只要他觉得对我不好,不管对方的身份是首辅还是王爷,亦或是家财万贯,都没有用的。”
江仲景却觉得,沈洛虽然了解她的父亲,但未必了解男人。没有哪个真正的男人会容忍别人霸占自己的所有物,他只希望,可以不要让沈洛夹在中间太过为难。
“我会好好表现的,你放心吧。”
他答应了,沈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倒不是对江仲景有什么不满意,只是他们这婚起初成的,就不大体面,没有宴席,没有拜堂,也没有洞房。从议亲到成婚,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换到任何一个高门贵女身上,都算得上是耻辱了,若不是因为她沈洛嫁的是内阁首辅,外头的人忌惮江家的地位,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闲言碎语砸到她身上。
别说父亲那样疼她,就是大姐姐知道了这事,不也愤愤不平了好久。更重要的是,大姐姐尚且忌惮江仲景,父亲可不忌惮。谁敢让她受委屈,父亲定第一个把他宰了。
“对了,江子峋和乔月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江仲景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干净的纱带,一圈一圈缠绕到她的额头上,一边说:“我一早进宫同陛下商议过了,乔月伙同江子峋绑架谋杀宣平少女,再加上这次刺杀皇帝,都是死路一条,淮阴侯身为乔月的丈夫,自然是无法轻易脱身,已被暂时扣押在大牢里,至于他究竟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要待刑部审问过后,再做定夺。”
沈洛想了想,说:“我觉得,至少昨日的事,淮阴侯是不知情的,乔月应当是欺骗了他很久,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若是同谋,怎会轻易放过我?”淮阴侯那个老色鬼,沈洛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怎会不知他觊觎了她多久?
江仲景坐到她身侧,在她脑袋侧面打了个蝴蝶结,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淮阴侯没有参与,却不代表能够全身而退。
沈洛随手拿起镜子看着自己脑袋上的蝴蝶结,不满地皱起眉头,说:“丑死了。把结打到后边去。”
江仲景却觉得自己的手法还挺好的,一本正经地说:“打到后边去,睡觉压着脑袋。”
“那就等睡前再打回来。”沈洛催促道,“你快些。”这脑袋包扎成这样,她这一天还能出门吗?她简直怀疑,他就是故意想看她出丑。江仲景拗不过她,只好给她重新打了一遍。
这时孙嬷嬷走了进来,说是沈秋和林蔚来看望夫人了。
沈洛对江仲景说:“你先到里头去吧。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江仲景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知道自己父亲要回来,开始有持无恐了,余光瞥见门外一个身影走过来,心下一动,一手按住她的脖颈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唇瓣,随后便起身去里间了。
“你…...”沈洛无奈地擦了擦唇上的口水,心中是既甜蜜又羞赧。
林蔚原本走在沈秋跟前,忽然瞧见了屋里那一幕,面色一僵,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沈秋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林蔚恢复了平静的面色,踏进了屋内。
“大姐姐,义兄。”沈洛站起身迎接他们。“洛洛。”沈秋上前握住沈洛的手臂,上下检查了一番,问道:“你昨日可吓死姐姐了,那个贱女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自那日吵架过后,沈洛就没有见过大姐姐了,现在看到大姐姐仍旧这样关心她,觉得真好呀。两姐妹之间,能有什么隔夜矛盾呢?
“我没事的姐姐,二爷很快就找到我了,我就额头受了点伤,其他的都好。”
沈秋听妹妹这样讲,却依旧有些生气,“好歹也是堂堂内阁首辅,怎么手下的人这么不中用,连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好。”
“大姐姐,你别这么说,”沈洛解释道,“是我掉以轻心了,二爷平日里那么忙,也没法事事都顾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