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她不会以征服他为乐趣
沈洛看见他准备去取衣架上的帕子,忙说:“你出去吧,让孙嬷嬷进来。”
江仲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好。”而后便转身出去了。
孙嬷嬷很快进来给沈洛擦拭身体,一边说:“夫人怎么让二爷出去了?适才二爷还同奴婢说不用奴婢伺候,让奴婢出去呢。有些事情,夫妻关上门来做,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们之间,有那么亲近吗?沈洛忽然开始怀疑起来,说到底,他们还没有过夫妻之实,算不上真夫妻呢。如果没有今晚发生的事,他们一辈子不圆房也没什么,可现在却是不行了。沈洛换好了寝衣出去的时候,看见江仲景坐在炕上看书,炕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香味飘的老远,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江仲景招手让她过去,说:“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吃点东西。”
沈洛走过去坐下,江仲景就盛了一碗山药红枣汤放到她面前,说:“你大姐姐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报平安了。晚上就不要吃油腻的了,吃点清淡的。”
沈洛端起碗喝了口汤,慢悠悠的,她的舌头现在还有些红肿,一碰热汤就发疼,她喝了几口就放下不想喝了。
江仲景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打算亲自喂她,“挑食是不行的。伤口没好的这段日子,尽量吃些清淡的,那些大鱼大肉,等伤好了再吃。”他知道她口味一向重,遂耐心劝说道。
汤匙喂到嘴边,沈洛却一点儿也不想喝,伸出舌尖给他看,上头起了一点点红色的凸起,说:“你堂弟干的好事。”
江仲景脸色一沉,放下汤碗,捏着她的嘴看仔细了些,这明显是被食物或水烫伤的。“疼吗?”
沈洛收回舌头,问:“要是我说疼的话,你要怎么办?”她以为他会说替她去找江子峋的麻烦,谁知,他毫不犹豫地凑上前舔了一下她的舌头,她怔了片刻,想到可能不到一个时辰前,他才和乔月缠绵过,顿时感到一阵不适,仰着头躲开了他的追逐。
他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问道:“怎么了?”她不回答,他又说:“你不说话,我接着亲了?”
沈洛闻言,便作势要起来,却被他用力按住,她忽然分外讨厌这种绝对的压制,伸手推着他的肩膀,怒道:“你放开我!”
江仲景也生气了,她带着厌恶的拒绝激起了他的怒火。男人一旦强势起来,沈洛怎能有机会再逃走,很快便叫他重新堵住了唇,双手都被反绞在背后,只剩下可怜兮兮唔咽的份,委屈极了时,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尝到她咸咸的泪水,江仲景终于离开了她的唇瓣,双手却仍紧紧地钳制着她生怕她又逃了。他让她缓了一会气,而后问道:“乔月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了,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需要问清楚。
沈洛也不挣扎了,微微抬起下巴憋住眼泪,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她说你要了她。”
“胡说。她是什么人,说什么你都信?”
他简单的反驳却把沈洛噎的一愣。好像有点道理,可当时她是怎么信的呢?“反正人也死了,你也证明不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说我证明不了?”江仲景说道。
沈洛泪眼斑驳地看着他,内心隐隐有些期待。
“她今晚的确是约我去了教坊司见面,”他的声音轻柔了下来,不疾不徐地说道,“可我绝对没有碰她。我事先向大哥要了致幻剂,趁她放松警惕之时让她吸入,她以为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幻觉罢了。药物起效后,我从她口中骗到了你所在之处,而后便离开去向指挥使传递消息,你若不信,可以去向指挥使求证。”
沈洛听了他的解释,心早已松懈了下来,软得一塌糊涂,却不肯承认自己傻傻的轻信了敌人,也不想让江仲景觉得自己不信任他,嘴硬道:“我怎么知道你没趁套话的时间做了些什么。”
江仲景说:“你要是认为,你的夫君就那点时间的话,就太天真了。”
沈洛撅了撅嘴,往他肩头一靠,眼泪复落了下来。江仲景忙松开了钳制,抱住她的腰身,轻哄道:“没事了,有我在呢。”
“对不起夫君,我不是故意不相信你的,那个女人实在太气人了。”她搂着他的脖颈,依偎在他的怀中,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她再也不想失去他了。
江仲景抚着她散在背后的长发,说:“你也为自己报仇了,这就很好,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的,不用怕了。”
“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沈洛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明白,问:“她对你做过那样过分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仲景迟疑了片刻,回答道:“我不能将你置于危险之中,不告诉你,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不,”沈洛说,“你只是不敢面对罢了。”
江仲景没有说话。沈洛捧起他的下巴,望着他的眼眸,说:“夫君,我知道,你曾经发生过那样不幸的事,我虽无法回到从前去阻止她,但你要知道,从今往后的日子,都有我陪着你,而我沈洛,与乔月不是一种女人,我永远不会像她那样伤害你,以征服你为乐趣。”
“我知道。”这二十几年来,江仲景从未想过,他过去花费了许久才隐藏起来的伤口,会被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揭露出来。她不会知道,她此刻在他眼里,有多么勇敢。
他不敢面对的人和事,她都一一替他去面对了。
“你不知道。”沈洛难得强势了一回,掷地有声,“你要是能分得清,就不会拒绝和我圆房。”
江仲景拿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我承认,起初,的确是有她的原因在,不过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沈洛不解:“那另一大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