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牙印
“没有。”沈洛不知道他的关注点为何这样奇怪,而且好像有些生气了,小声回道。
江仲景神情哀怨地看了她片刻,忽然对着她雪白的脖颈一口咬了下去,她“啊”地惊呼一声,目光骤然放大,双手拼命地拍打着他的肩头,让他放开。他咬了好一会,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才勉强松开,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两排红肿的牙印,整齐地印在她纤长白嫩的脖颈上。
沈洛大脑一片空白,惊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凹陷,茫然地望着他。
“还想要吗?”
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沈洛听出来了,旋即摇了摇头,他这才从她身上下来,从容淡定地躺到一边。
沈洛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口水,被他发现了,说:“这么一点水就受不了了,还想着别的。”
“你赢了。”沈洛转到里侧去,她还是太低估他了,这人总是能令她始料不及,外加匪夷所思,好不容易被他挑起来那一点兴趣,都被这一口牙给咬没了。
第二天起来后,沈洛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脖颈上的那两排牙印,发了愁,孙嬷嬷站在她身侧,勉强用脂粉给遮了遮,虽然还是能看的到,但已经淡了很多了。
“夫人,昨夜和二爷…...”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沈洛挑了一支白玉木兰簪插入发髻间,又取了一对粉玉雕成的梅花耳坠戴上。虽是在意料之中,但孙嬷嬷还是有些失落,这夫妻表面上看着再如何好,若房中之事不和谐,那影响可大着呢。更别说,上头还有个江老夫人在催着。“二爷也真是不懂事,他这么做,别人还以为是夫人的问题呢。”
这世道对女人来说何其不公,像江仲景这个年纪,若沈洛嫁入一年仍无所出,老夫人估计要着急上火,想着法子给他纳妾了。
只是她对江仲景的性子暂且是不担心的,她生的这样美都没能将他征服,又有哪个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呢?
也许江仲景就是单纯的不想要孩子吧。
沈洛去叫醒了三妹妹,一起用完了早膳,江仲景就回来了,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明显铺了一层脂粉的脖颈上,淡淡道:“你大姐来了,在母亲那呢。”
沈洛还记着那惊天一咬,这会就不大想和他说话,“哦”了一声,牵着三妹妹去了老夫人那。
江仲景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很快就跟了上去,走在她身侧,看了好一会的脸色,才开口问道:“生气了?”
沈洛不想当着三妹妹的面和他讨论这些事,轻飘飘地说一句:“哪敢。”
江仲景紧锁着眉头,有些犯愁,忽然把自己的脖子伸了过去,说:“不然,我也给你咬一下,这样咱们就扯平了。”
沈洛的脚步一下停住了,这个想法倒是挺诱人的…...她低头看了一眼天真无邪的三妹妹,眼底浮现出朦胧笑意。孙嬷嬷意会,牵过三妹妹的手带着她先离开了。
江仲景见状,心底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洛转过头踮起脚尖,一手勾住他的脖颈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嘶…...江仲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丫头牙口还挺好的,这一口咬下去,力度不轻。
沈洛看着他吃瘪,心情大好,松开他后还抽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自己留下的口水。“疼吗?”
江仲景正想说不疼,可又觉得她应当是希望自己疼的,就点点头,说:“疼。”
沈洛果然很满意,脸上得逞的笑容都掩盖不住,江仲景见她笑了,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牙印,问道:“不生气了?”
女人都是喜欢被哄的,虽然沈洛不想承认,但这会气的确是消了大半,只是他这副样子,怕是没法去见老夫人的,就推他回屋去,他象征性地被她推着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握住她的手,说:“没关系,母亲巴不得看到我这样。”
沈洛想着也是,就随他一起过去玉雪阁了。
到了玉雪阁正屋,大姐姐正在同老夫人说话,三妹妹则坐在一旁吃桂花糕。老夫人看见沈洛和老二一起进来了,笑了笑,吩咐吴嬷嬷上茶。沈秋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江仲景脖子上的那两排牙印上,一时间脸色却不大好。
沈洛乖巧地叫了一声母亲,丫鬟给搬了张锦凳,她就挨着大姐姐坐下,亲密地挽住她的胳膊。沈洛昨夜没睡好,这会靠着大姐姐就有些困了,一边听大姐姐和老夫人说话,一边打着哈欠。
听大姐姐的话是说过了年,马上就要去北城兵马指挥使司任指挥使了,老夫人听了很高兴,对沈秋说:“年纪轻轻就能任正六品的官,也是不容易,可见你上峰是十分器重你的,从前在漠北打仗,吃了很多苦吧?”
沈秋垂眸看了一眼二妹妹,她半咪着眼,一脸满足地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很安详,就对老夫人说:“我吃的那点苦,和我父亲从前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只有二妹妹和三妹妹过的好,才是最要紧的。”
老夫人笑着说:“我听说洛洛替你在庆春坊置办了一处宅院,以后有空,就常来陪这两姐妹说话。我这老婆子在这住了快十年了,这个家难得有热闹的时候。”
沈秋摸了摸沈洛的乌发,眸光暗了暗,这江老夫人看着和蔼慈祥,实则最会算计了,她也不想想,她两个儿子初入仕途的时候,若没有父亲的赏识和扶持,如何能平步青云,坐到今天的位置?而他们不但没感怀于心,反倒趁着父亲出事,利用淮阴侯的事让二妹妹嫁过来冲喜。
真当他们沈家是贪慕权势的小门小户么?更别说嫁过来后江仲景私底下是怎么对她的了。
老夫人这会见沈秋神色不明,不怎么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的样子,就知道她先前的担心是对的。她儿子欠老侯爷一个知遇之恩,可不但没有来得及报答,反而讨要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沈秋对此觉得心里不平衡,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