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秦昊站在九鼎前,龙袍猎猎,帝威四溢!
孙渺然跪地,身体战栗不止,不敢抬头。
秦昊覆手灭国,凶名赫赫。
此刻他动了真怒,杀意排山倒海,就连孙渺然都无法承受。
静公公面对秦昊,同样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体内血液仿佛凝结。
他毕竟是宗师之上,勉强开口:“万岁爷,息怒!既然您要查出真凶,奴才愿效犬马之劳!”
“不过,奴才建议,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查探比较好。”
孙渺然开口道:“是啊,皇上!事关皇妃和皇子的生死,不可贸然行事!”
秦昊深吸一口气,压抑心中怒火,重新坐在椅子上,眸光深邃:“你们说说看,怎么查?”
孙渺然思索片刻,道:“臣刚才说过,南海血珊瑚本质上是一种安胎药,必须要长期服用,才会滋生毒性,让女子难产。”
“也就是说,如果两位皇妃真的中毒,她们平时喝的水,食物之中,一定还残留有南海血珊瑚。”
“臣今晚回去,准备一种药水,一探便知!”
静公公继续道:“只要找到了下毒的途径,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
秦昊点点头,眸光闪烁:“这倒是个办法!明天一早,你们随朕去探望两位皇妃!”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秦昊已经来到摘星楼,探望鱼幼薇。
得知秦昊来看自己,鱼幼薇十分感动,连忙从床上直起身子,眼眸含泪:“陛下...”
秦昊连忙按住鱼幼薇的肩膀,让她躺会床上,柔声道:“幼薇,你快躺下!”
“你刚刚生产,身体虚弱,不要乱动,乖乖躺在床上,静养身体!”
鱼幼薇心中感动,眼泪夺眶:“臣妾...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
秦昊伸出手,将鱼幼薇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放心,朕会陪在你身边!来人,把祥儿抱过来!”
鱼幼薇接过襁褓中的婴儿,抱在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与此同时。
静公公和孙渺然也走进了摘星楼,斥退太监宫女之后,开始寻找南海血珊瑚的痕迹。
秦昊安抚了鱼幼薇一阵,见她抱着孩子沉沉睡去,便将她放在床上,轻轻盖上被子。
秦昊蹑手蹑脚来到门外,挥手将静公公和孙渺然叫过来,问道:“有什么收获?”
静公公摇了摇头,道:“禀告皇上,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南海血珊瑚的痕迹...”
孙渺然开口道:“所有的餐具、茶盏,臣都检查过了,没有南海血珊瑚的残留。”
“也许,是臣想错了。”
“根本就没有南海血珊瑚,两位娘娘也不是中毒,这一切只是巧合!”
“巧合...”秦昊口中喃喃自语:“真的是巧合吗?朕也希望,这是巧合。”
如果是巧合的话,就意味着没有人对鱼幼薇和卢欣然动手,秦昊也不用担惊受怕。
但是秦昊从不相信巧合!
一切的巧合,都是必然!
呼...
秦昊长吁一口气,道:“你们带朕,重新再找一遍。如果没有蛛丝马迹,朕就承认是巧合。”
静公公和孙渺然对视一眼,道:“遵旨。”
秦昊跟在静公公和孙渺然身后,一处处探查过去。
结果跟上次一样。
孙渺然用一种特殊药水,涂在茶盏餐具上,解释道:“这种药水遇到血珊瑚,就会变成红色。哪怕是一点残留,也会有变化。”
静公公诧异道:“孙神医,你这是道门的法术吗?”
道门之中,有符水变红之类的法术。
孙渺然哑然失笑:“不是什么道法,是皇上教给我的,名为化学。”
孙渺然掌管太医院,要研制药物,其中少不了化学的帮助。
因此,秦昊就将自己知道的化学知识,倾囊相授,全都教给了孙渺然。
秦昊本以为孙渺然一大把年纪,接受不了化学这种新生事物。
却没想到,孙渺然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活到老学到老,居然快速汲取了化学知识,而且学以致用,配合自己多年的行医炼药经验,摸索出了一些东西。
秦昊望着孙渺然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赏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难怪大夏以孝治国,尊师重道,尤其尊敬老人。
老人的经验知识,是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宝藏!
苏起如此,孙渺然亦是如此!
一炷香时间过去。
茶盏和青瓷餐具并未变颜色。
孙渺然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皇上,您也看到了,没有变颜色。”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南海血珊瑚。”
“这一切都是巧合。”
秦昊的心情也是慢慢放松下来。
事实胜于雄辩!
既然没有人暗害皇妃皇子,这总是好事。
秦昊也不喜欢杀人。
哪怕是太监宫女,虽然身份卑贱,毕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
而且他们都是秦昊的眼前人!
若不是他们犯了弥天打错,秦昊又怎么会忍心?
“既然是巧合,那咱们走吧,不要影响幼薇静养!”
秦昊正准备离开,到了门前,忽然停下脚步,鼻子轻轻吸了几下,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
他随着香味望去,看到旁边的青铜香炉袅袅冒着白色烟雾。
宫殿里焚烧檀香,这是很常见的事。
何况,鱼幼薇是道士,本来就习惯焚香。
只不过,秦昊却觉得这香的味道有点奇怪,不像是普通的檀香。
秦昊眉头一皱,问道:“这香炉,查了吗?”
孙渺然一愣,低声道:“臣疏忽了。臣就这查!”
血珊瑚极其珍贵,哪怕是孙渺然也只在书上见过其药理,没有亲眼见过。
书上只说,血珊瑚可以口服,却没说焚烧之后,会有什么功效。
因此,孙渺然一时疏忽了,没有探查香炉。
他立刻拿出药水,涂抹在香炉之上。
片刻之后。
原本青色的香炉,慢慢变了颜色,赤红如血!
熏香之中,果然有南海血珊瑚!
这不是巧合!
正如秦昊所料,鱼幼薇和卢欣然难产,差点丢了性命,是一场天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