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被人跪拜当夫子的感觉,一个字,爽!
这独孤兄弟倒是挺豁的出去,对自己狠的人,太可怕了。
“这,这怎么能行啊?”
唐翦一看事情不对头,急忙阻拦,“国舅爷,你们这不是折煞我儿吗?他何德何能?”
“哎,相爷,你我都是年过花甲之人,早就过了那种庸俗的年纪,自古能者为师,岂是那年龄能够限制的?”
独孤南一本正经地夸赞道,“令郎文韬武略,举世无双,能成为他的得意门生,是我儿子的福气。”
“除非,相爷您看不起我们独孤家的人。”
“这哪里的话?”
他看着如此荒唐的一幕,只能无奈苦笑,“既如此,老夫就恭喜并祝贺了。”
“昊儿,你可听好了,一定要将你所学,毫无保留的教给两位公子,倘若胆敢藏私,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哎,不行,不行。”
唐昊连忙摆手道,“我教不了。”
“逆子,你说什么?”
唐翦勃然大怒,凶残的目光,恨不得将唐昊吃了,“人家跪都跪完了,现在你才说这个?”
“老爹,你别误会啊。”
唐昊煞有介事地解释,“要学会我那些东西,可没那么简单,那些新学知识,可不必四书五经,死记硬背就可以了,那玩意儿,得经常做实验,去一线观摩,自己上手,更需要悟性。”
“当然,还得有强健的体魄,你们看,两公子虚成什么样了?”
“到时候,别知识没学会,先把自己给玩没了。”
“夫子,您这体魄也没多强健啊?”独孤博不服气,嘀咕了一句,“你就是不想教我们。”
“哎,讨打!”
唐昊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根木棒,当即敲打在独孤博的脑袋上,“你敢质疑你家夫子?本夫子乃天纵奇才,天赋异禀,你能跟我比?”
“哎呦!”
独孤博吃疼,抱着脑袋一阵抽搐。
“不好意思,国舅啊,这我揍两位公子,您不介意吧?”
“这……”
独孤南嘴角疯狂抽搐,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此时若是为了这点小事儿放弃,就前功尽弃了。
唐昊总不可能将他们打死吧?
“没问题!唐夫子,还望您手下留情啊!”
“国舅爷真是个明事理的人啊。”
唐昊摇头晃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你们两个,以后要听夫子的话,知道吗?尊师重道,才能学到知识,如果老是质疑你们认知之外的事情,那不如回家去当个杠精。”
“夫子,何为杠精?”
独孤尚举手询问。
“就是别人说什么,不管他懂不懂,都要反驳。”
“好了,请茶吧,看在国舅爷和我爹的面子上,本夫子就收了你们这两徒弟。”
“还愣着干嘛?”
独孤南亲自将两杯茶交给了两个儿子,让他们给唐昊送去。
“拜见夫子!”
“好,好。”
唐昊喝着两位“爱徒”送来的茶,心中甚为满意,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他还真愁最近宗室强横,不易行动呢。
有了这两“好大徒”,他办起事儿来,就方便多了。
“甚好,甚好啊!”
独孤南无限感怀,拉着唐翦一通叙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丞相啊,相爷啊!我这两儿子,就交给你们了,他们要是以后出师了,一定要让他们为您立庙著书,歌颂您的功德!”
此招,是为了彻底绑架唐翦。
世人皆知,唐翦是个“烂好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极其守信用,兼具读书人的傲骨。
只要他答应的事情,哪怕天崩地裂,他也会完成。
“放心吧,国舅爷!我一定督促昊儿,让两位公子早日出师,为国效力!”
“多谢相爷了。”
“国舅啊……”
这时候,唐昊突然提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要求,“这一寸光阴一寸金,既然,我答应收他们为徒,就要对他们负责,不如,让他们以后就住在相府如何?早晚可向我请教,我们也可以培养师徒感情。”
“主要是你那国舅府距离相府太远了,来来回回,时间都花费在路上了,您看,如何啊?”
“这……”
国舅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这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不是当人质吗?
但他综合到现在宗室掌权的现实基础,倒也没什么顾忌了。
但凡唐昊有点脑子,也不会对他两儿子下毒手。
唐昊是个聪明人,针对他的两儿子,对整个局势,没有丝毫的影响。
“行,就听驸马爷的。”国舅爷盯着两个儿子,嘱咐道,“好好跟着驸马爷学习,争取早日出师,若敢胡作非为,休怪我家法伺候!”
“圣旨到!”
而就在此时,相府门外传来了一声高喝,不是安德海又是谁?
他携领仪仗队,手捧圣旨进了大堂。
“哎呦,国舅爷也在呢?当真是稀罕!”
“大总管不必惊讶,我与相爷来叙旧的。”
“嗯。”
安德海微微颔首,高喊道,“圣旨到,兴国公唐昊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大炎帝国山河破碎,岛寇肆虐,叛逆祸国,贻害无穷,朕苦念朝廷之羸弱,苦思冥想,遂准备建立一支神火军,令兴国公唐昊全权统御……”
“轰隆!”
这道圣旨,犹如一道道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独孤南双腿一软,转跪为坐,惊骇莫名,皇帝还是让唐昊掌兵权了,还配备了这么豪华的阵容,甚至将宗室之首八贤王,以及儒道泰斗周夫子都配备了进去,还加入了五皇子,这个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
这就相当于,重新划分了利益,让宗室这个同仇敌忾,团结一致的群体,瞬间出现了裂痕。
“高啊!实在是高。”
国舅爷不禁兀自感喟,圣皇终究是个圣皇,哪怕到了如今这把年纪,还是能够随便拿捏人。
他总不能再撺掇宗室,再搞一次自焚吧?
况且,兵权啊!
谁不想要?
这年头,手底下有兵,谁的腰杆子就挺得直!
当初,贺进为何能够权倾朝野,令百官无不依附,还不是因为他手底下统御着几十万的兵马,且军中亲信无数?
历史难道要重演了吗?
那么,他天真地撺掇各方势力,去创办什么新学,剥夺唐昊的知识,这个计划看起来就太可笑了。
人家现在要帮助国家建立神火军了,哪里有时间创办什么新学?哪有时间去上课?
刚才的拜师仪式,更成了笑话中的笑话。
而看着唐昊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
他们父子三人,顷刻间就成了笑柄。
“大元帅,恭喜啊!等您组建起神火军,势必会成为我大炎第一人,咱家提前恭喜您了!”
“厂公谬赞了,唐昊只想着驱除贼寇,恢复我大好河山!定不辱使命。”
“好,好!咱家回去复命了。”
“厂公慢走。”
等安德海一走,这压抑而尴尬的气氛,瞬间让国舅爷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独孤尚兄弟却对了个眼神,反而有了更好的期待。
“这夫子,您还有时间教学吗?眼下,情况这么危急,我看啊,还是……”
“这怎么行?”
唐昊一本正经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怕我成了大元帅,但还是他们的夫子,家里学不了,就去军营里学!”
“只要学不死,就会死里学!”
“是不是,尚儿博儿?你们,可愿意跟随为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