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颜捂着脸,哭着从栈跑出去。
她要告诉祖母和阿爹,姜诗琪居然给小兰改了名字,。
还让小兰姓姜。
太过分了,乐颜都没有姓姜的机会。
她在姜诗琪身边围绕了那么久,费尽心机的讨好姜诗琪,结果到现在还只能够和端木景姓。
乐颜非常的不服气。
栈外下着瓢泼大雨,姜诗琪压根就没有关心,乐颜是怎么回去的。
她上了栈二楼,推开姜芷兰和南衣、乐娴三人的屋子,让这三个孩子起床吃点东西,。
结果,屋子里只剩下了姜芷兰和南衣。
两人还在呼呼大睡。
乐娴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姜诗琪觉得奇怪,听到窗子边外面有练剑的声音。
她靠在窗子边上往下一看,只见栈的后院里,乐娴已经随着春华、秋实两个丫头练起了剑。
才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乐娴手中的剑术已经行云流水,可以完完整整的耍完一套剑招了。
她的确是一个非常有武学天赋的人。
姜诗琪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微微的点头。
想当年,她若是没有嫁给端木景,现在也应当是一个威风赫赫的女将军。
可是世事弄人,时隔这么多年,段红已经功成名就,而她被端木景伤的体无完肤。
其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姜诗琪不是没有幻想过,倘若她依然年轻,还是乐娴这个年纪。
她还能鲜衣怒马,打马游街,提着她的剑奔赴在战场上。
那时候她将会是何等的恣意痛快。
“阿娘。”
南衣软软的声音响起。
姜诗琪回头,便看见小女儿披着头发,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又可爱又惹人心疼。
姜诗琪立即上前将南衣从床上抱起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阿娘是不是吵到你和姐姐了?”
她看到姜芷兰也从床上坐起了身。
南衣摇摇头,她的小手臂勾住了阿娘的脖子,将她的小脸埋在阿娘的肩上,揉了揉她的脸,
我们的饭食被人动了手脚。
南衣的心声,让姜诗琪一愣。
她立即将南衣交给姜芷兰,吩咐姜芷兰一声,
“你让丫头进来,给你妹妹梳洗一下,我出去看看。”
姜芷兰也听到了南衣的心声,她一脸凝重的点头。
抱着南衣从床上下来,开始给南衣梳头发。
姜诗琪直接去了栈的厨房
正好碰上了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的栈老板娘。
那老板娘一看到姜诗琪便满脸堆着笑,
“县主醒了,小人这就将饭菜端上去,县主可以将四小姐与小乡主叫下来,一同吃饭了。”
姜诗琪低头看了一眼,那栈老板娘手里端着的饭菜,。
她伸手将托盘上的饭菜打翻在地上,厉声问老板娘,
“谁派你来害我们的?”
栈老板娘心中委屈,立即拍了一下大腿,一脸冤枉的说,
“哎呀,我怎么敢害姜国公府的人啊?我这是丧了良心了吗?”
姜国公与姜嘉懿的名声,在民间响当当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正是因为有姜家军,才能保他们如今的生活安稳。
他们怎么敢对姜国公府的人下毒手?
又听栈老板娘哭道:
“昨日我家那个当家的回来,听说我收了县主您的钱,把我大骂了一顿。”
“我家当家的祖籍在边疆,当年正是因为战乱,才迁居到这里来的。”
“姜国公上战场打异族人,也是替我家那当家的,父母报了仇。”
“今日当家的还说了,让我将房钱退给县主您呢。”
这栈老板娘的哭诉不是作伪。
姜诗琪怀疑的眯了眯眼,难道她搞错了?栈的饭菜没有问题?
此时,正好窜过来一条黑狗,她它身上的毛发湿漉漉的,在大雨中不知跑了多久,。
看到地上香喷喷的饭菜,黑狗立即张开了狗嘴,吭哧吭哧的将那些饭菜吃了个干净。
姜诗琪见状,正要与栈老板娘道歉。
乐娴却是惊呼一声,
“这条狗怎么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条黑狗上。
黑狗已经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原本正在哭诉委屈的栈老板娘,吓得腿都软了。
她直接跪在地上,哭着捶胸顿足,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些饭菜都是新鲜的,是今日柳家的娘子特意上门送来的呀。”
姜诗琪敏锐地捕捉到了栈老板娘的话,
“柳家的娘子?哪个柳家的娘子?”
“就是同你们一般,从帝都城来的柳家娘子。”
老板娘描述着,
“她的模样长得好,举止又显贵气,身上的家资也颇丰,我们镇上最有文化的柳公子便娶了这位柳家娘子。”
“柳家娘子听说你们是帝都城姜国公府的人,一大早的便特意送来了新鲜的菜和肉。”
“说是为了感谢姜国公与姜小将军保家卫国,让我一定要接受她的心意。”
“哦,对了。”
栈老板娘又回头,指着厨房里大大小小的食材,
“不止柳家娘子送了食材过来,镇上的人家多多少少都送来了一些,,都是一些寻常家里人能够吃得上的东西。”
“因为有了姜国公与姜小将军的保护,我们才能有今天这安稳的日子过,这些都是大家的心意,。”
姜诗琪的目光,落在厨房的栈里。
有一些食材用着简陋的篮子装着,有一些就是用布包着一大包,还有一些放在背篓里面。
的确是各家各户送到栈里来的。
而这个柳家娘子特别有心思,她送的是肉和蔬菜,若是今日不吃的话便会坏掉。
于是栈老板娘,便最先做了柳家娘子送来的蔬菜和肉。
“我明白了。”
姜诗琪弯腰,扶起了满脸都是泪痕和愧疚的栈老板娘。
她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几块银子塞到栈老板娘的手里,
“你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要声张,等那位柳家娘子再来,你便带她进来见我。”
老板娘急忙要把手里的银子塞回去,
“这使不得使不得,我再也不能收姜国公府的银子了,回头我们当家的要把我骂死。”
姜诗琪一脸的严肃银子,
“你拿着,我们姜国公府的人,不会随意侵占老百姓一个铜板。”
“我让你做事,这是给你的报酬。”
“若是我们姜国公府的人都不以身作则,随意拿百姓的东西,那姜家军又谈何保家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