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声点点头,并没有想那么多,
“虽然我们家不缺钱财,但是这些人看着像是官宦人家,让他们留在我们家里也算是结个善缘。”
“是不知他们去帝都城,是家中的老爷升了官,还是去投奔帝都城的哪个亲戚?”
说着,柳声看向兰芝。
言语之间似乎又想要如从前那般,打探兰芝的身世。
兰芝是从帝都城的方向,来到他们这个穷乡僻壤里的。
当时她刚刚到这个小镇上,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气,。
于是小镇上的人便暗暗地猜测,这个女子,可能是帝都城哪个大户人家的落难千金。
兰芝低垂下了头,抿着唇不言语。
柳声也不着急,他上前抱住了兰芝的身子,叹了口气,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你如今已经嫁给了我做娘子,不管你曾经在帝都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权当她是上辈子的是吧。”
兰芝的心全都是温柔,她靠在柳声的怀里,双手扶在柳声的腰上,
“相公,你真好。”
她这便要动手,来替柳声宽衣。
他们这栋宅子,是兰芝来到这个小镇上后,用从白轩身上扒下来的钱买的。
除了留给乐家的人三间房外,还有一间房,是兰芝特意留给柳声做书房用的。
这书房中也有一张小床,可以供两人歇息。
想来柳声昨晚一夜未归,兰芝便想与柳声欢好。
但柳声却伸手制止了兰芝替他解腰带的手,
“昨夜与老师畅聊到了深夜,因为担心你的安危,今日一早就赶了回来,我有些疲懒。”
柳声笑着坐回了床上,又伸手拉过兰芝抱着她,
“我就只想与你这样静静的抱着,心中都安宁了许多。”
他惯来是个会说话的人,再加上一身的好皮相,兰芝被柳声哄得心花怒放。
又听柳声说,
“昨日镇子上又来了一户更富贵的人家,他们说瞧着马车上刻着的徽印,似乎是姜家的。”
怀中的兰芝更加的安静,柳声以为兰芝没听明白,心怀憧憬的又说了一遍,
“你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个姜家吗?姜国公的那个姜家。”
“老师昨天晚上还同我说,若是能与这个姜家说上一二句话,再得他们指点些许迷津,将来我若是高中,留在帝都城,也是多了一门人脉。”
柳声说的兴致勃勃,丝毫没有顾及到兰芝那苍白的脸色。
“对了,兰芝,你是来自帝都城的,可认识姜家人一二?”
“愿意替为夫结识姜家人吗?”
“你有帝都城的口音,与他们交流起来,应当更为顺遂。”
他搂着兰芝,轻轻的抚摸着兰芝的脊背,语气就宛若诱哄一个孩子那般。
兰芝被柳声缠的没有办法,只能够胡乱的点点头,
“我不认识姜家的人,但是我可以替你去探听探听,这次是姜家的什么人,住在镇上的栈里。”
柳声没有注意到,兰芝隐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的捏紧成一个拳头。
手指甲深深的印入手心的肉。
他只是高兴的亲了兰芝一下。
栈中,姜诗琪等人正准备用饭,乐颜从栈的大门外冲了进来。
她的脸上都是被蚊子咬出来的红点点,又痒又疼。
一看到姜诗琪,乐颜满脸的委屈,
“阿娘,你知不知道我们租的那户人家,环境差死了!”
“你看看我脸上全都是蚊子咬的,这可怎么办呀?”
她的语气里全都是撒娇,上前就要抱住姜诗琪的胳膊摇晃。
但是姜诗琪可不是那位县令夫人,压根就不吃乐颜这一套。
她一扬手,将乐颜的双手甩开。
在乐颜那吃惊的目光中,姜诗琪冷着一张脸,淡声说道:
“将你养大的阿爹与你的祖母,不都是住在那样的环境里吗?你嫌弃什么?”
“再者,你以前住的南县县衙那个院子,跟你现在租住的那户人家,条件都是差不多的,不必想那么多。”
乐颜很不服气,又要上前来抱姜诗琪,
“可是阿娘,小兰一个贱丫头,都能够和你一起租住在栈里,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够和阿娘你住在一起呀?”
她就是不服气这一点,但是她的身子再一次被姜诗琪推开,
“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知道,你阿爹知道,你祖母也知道。”
“忘了告诉你,小兰现在已经改了名字,她真正的名字叫做姜芷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南衣说那批黄金还没有找到,乐家人的报应还没有真正的报应完。
乐娴和姜芷兰都曾经在乐家长大,吃过乐家的米水。
所以她们没有办法,那么清晰果断和乐家划清因果。
一定要通过某种契机把这些因果划清,这样报应在乐家身上的那些煞气,才不会牵连上乐娴和姜芷兰。
所以姜诗琪没有将话说透。
她看着乐颜那一张精彩纷呈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再告诉你一句话。”
姜诗琪走向乐颜,
“孩子就应该有孩子的天真快乐与善良,想的太过于复杂,心思太过于恶毒,反而显得自己就像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就比如那个白仙儿,据说不过四岁的年纪,很是聪明伶俐。
虽然走路的姿势比较怪异,长得也很是不尽人意。
但是她近日开始打理永定侯府的成衣铺子,她做的衣裳还有画的花样子,很是风靡帝都城。
大家都说这个白仙儿脑袋瓜子好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因为白仙儿的聪明才智,让岌岌可危的永定侯府突然枯木回春,近段时日狠赚了一笔。
不仅将之前所有欠的钱都还清了,永定侯府里头还新买了不少的奴仆。
但是姜诗琪觉得这个孩子,怎么看怎么让人毛骨悚然。
她们家的南衣,虽然是个玄学小天才,可是表面上看起来,就跟个普通的四岁孩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脸上的笑容单纯,身子发育的也符合一个四岁孩子的特质。
不像是那个白仙儿,脸上时不时的就挂着一种阴恻恻的笑。
姜诗琪看着乐颜,
“一个人的出身低微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的心不干净,想要的太多,到最后什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