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戈扫了端木景一眼,他生怕端木景误会什么,急忙拱着双手向段红解释,
“段将军误会了,属下与瑶光没有什么。”
姜诗琪注意到韦戈对白瑶光的称呼,她很有深意的偏头看着端木景笑道:
“你这位小舅舅还说与人家没有什么,据说你特别喜爱的那位白轩,便是这位白夫人的大儿子。”
“你看白轩与韦戈是不是十分相似?原来,白轩是韦军侯的亲儿子啊。”
她这话就宛若几盆冷水,浇在了端木景、白瑶光和韦戈的头上。
把三人淋了个透心凉。
韦戈猛然偏头看向白瑶光。
白瑶光的脸色苍白,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而端木景眼神阴翳,盯着韦戈仔细的看。
的确没错,韦戈与白轩长得十分相似。
即便韦戈去了边疆历练十几年,用边疆的风霜把自己打磨的粗糙又霸气。
但他与白轩那如出一辙的五官,让任何人见着,都不会怀疑他们俩是两父子。
白瑶光还想再挣扎一下,她看向姜诗琪厉声呵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乱说出来,毁人清誉!”
南衣忍不住吐槽,
这个小三还有清誉呢?她若真把清誉当成一回事儿,就不会给人家当外室了。
也不会再和端木景有情感纠葛的同时,还一只手吊着韦戈,让韦戈放不下她,对她念念不忘了。
姜诗琪脸上带着微笑,没有说话。
她身后的春华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这位是谁吗?居然敢用这样的口气与我们夫人说话。”
白瑶光满脸的委屈,看向端木景。
任凭姜诗琪有多大的身份背景,只要姜诗琪不得端木景的喜爱,端木锦将白瑶光看得比姜诗琪更重,那么白瑶光身份地位就比姜诗琪高。
但此时此刻的端木景,内心正震怒着,压根就没有留意到白瑶光内心的委屈。
他已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冲上前,双手抓着白瑶光的双肩嘶喊质问,
“白轩到底是谁的儿子?到底是谁的?”
连日来,这种怀疑把端木景折磨的快要疯了。
正在这个时候,端木皓礴带着白轩从街头走来。
那白轩满脸都是兴奋,
“皓礴兄,这么长的时间你都不搭理我,我还以为你当真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呢。”
他今日人正在当值,端木皓礴突然来找他,说要与他一同把酒言欢。
却是不想,端木景带着白轩一路从官署到了他的家门口。
白轩一脸的疑惑,
“这条街上有什么好的酒楼吗?不是我说,皓博兄,这些酒楼都是一些下等人会出入的地方,还是与你我的身份不太匹配。”
白轩和端木皓礴在一起时,出入的场所必然要高档权贵云集。
这样才更利于他去结交帝都城的权贵,方便了他汲汲营营的往上爬。
与端木皓礴出入这些下等人才去的酒楼,纯粹是在浪费白轩的时间。
白轩的心中满满都是不情愿。
端木皓礴突然停下了脚步,“已经到了。”
白轩抬头一看,他的家门口站着他阿爹阿娘,还有姜诗琪,以及姜诗琪的那一群丫头妈妈。
白轩立即走过去,询问白瑶光,
“阿娘,你们都站在家门外做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便察觉到一道温暖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白轩抬头望去,看向韦戈神情一震。
他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哟?这父子相见,怎么这么陌生?”
秋实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阴阳怪气,
“难不成韦军候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儿子?”
这话一语中的,像是几根利箭,直接往韦戈、白瑶光和端木景的心上扎。
白轩恼怒的看向秋实,
“你这贱婢,胡说八道什么?这哪是我阿爹?”
他的阿爹明明是永定侯府的世子,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只是因为姜诗琪在这里,他与他的阿爹不能够光明正大的相认。
意识到这一点,白轩又充满了恼恨的看了一眼姜诗琪。
都怪这个女人,不是这个女人横在他阿爹阿娘的面前,他现在就是永定侯府的大公子了。
就是端木皓礴,也得排在他的后面。
“一张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奴婢还轮不到你来骂。”
姜诗琪的脸上闪着不喜的光芒。
秋实虽然是姜诗琪身边的侍女,可是她跟春华一样,是姜国公训练给姜诗琪的死侍。
这些死侍对姜诗琪忠心耿耿,在姜诗琪的心目中,就是一百个白轩,也抵不上春华秋实的一根头发。
白轩板着一张脸,目光再次投向端木景,希望阿爹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他说话。
可是端木景却极为反常,并不似以前那样,在白轩受到了委屈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白轩。
倒是韦戈站在了白轩的面前,摆出一副维护白轩的姿态,
“世子夫人息怒,请世子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这孩子一般计较。”
“你的面子?”
姜诗琪又上下打量一番韦戈,忽然笑道:
“也对,我竟然忘了,韦军侯就是这白家子的亲生父亲,你在我父亲麾下做军侯,我自然要给你一些脸面的。”
“只是韦军候也可去打听打听,你这个大儿子近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既然韦军候已经回来了,那就得好好的尽个做父亲的责任,规范自个儿亲生子的行为,免得丢了韦军候的脸。”
段红也在一旁急忙点头说
“没错,韦军候你深得姜国公的信任,此番姜家军班师回朝,韦军候必然会是这帝都城中的新贵,避免自个儿的声誉受到损失,韦军候还是好好的打听打听,你这长子的言行吧。”
她这一番话,让韦戈的心中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莫不是白轩的品性不行?
韦戈回头,认真的看向白轩。
单凭白轩的长相,已经不用滴血认亲,或者是再用别的手段,证明他们的父子关系了。
刚刚得了这么个儿子,又被人暗指儿子品性有失,韦戈心头乱的很。
他朝着段红拱手,“多谢段将军提醒,属下会留意的。”
姜诗琪和段红笑着,带上南衣离开。
白瑶光急忙跑到了端木景的面前,她伸手抓住了端木景的衣袖,忐忑不安的娇声唤着,
“世子,你听我解释。”
端木景一扬手,甩开了白瑶光的手。
他板着一张脸,跟在姜诗琪的身后,一行人回了永定侯府去。
“世子……”
白瑶光眼中带着眼泪,惊慌失措地大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端木景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