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徒弟嫌弃的叶渊也不生气,脸上挂着宠溺的笑。
不一会儿房门被人敲响,有魔尊使者前来引路,邀他们去魔宫内商讨事宜。
等下楼的时候,景行长老,祁光霁和燕卢也已经整装完毕。
几人在使者的带领下离开魔都,来到无峰山山脚下。
魔宫内准备了可以御风而行的软轿,几人无需御剑,乘坐轿子腾空而起,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无峰山山顶,魔宫的入口处。
魔宫守卫森严,穿过长长的甬道,经过层层士兵把守的门口,眼前豁然开朗。
巍峨嶙峋的宫殿群依山势而建,气势磅礴。
宫殿通体以魔界推崇的黑色为主体,高低错落,间或夹杂着金色的屋顶,在日光下泛着阴冷的光。
随着魔尊使者一路指引,他们终于抵达了谢清越所在的大殿。
大殿空旷,两边摆了案几宴请宾。
谢清越高高坐在上首,依旧是一身黑衣,身子懒懒斜靠在扶手上,一双阴鸷又深沉的眼睛看着缓缓进来的几人,唇角似笑非笑。
“本尊准备了美酒佳酿,若是不怕本尊下毒,便先坐下来饮几杯。”
叶渊还没开口,旁边的祁光霁已经按捺不住,“孽徒,你把你师父关在哪了?快把她给我放了!”
灵虚宗此次前来的目的有两个。
一个是与天山宗一起,代表整个修界促成和魔界定下井水不犯河水,互不越界的和平条约。
另一个,就是将十几年前被谢清越掳走的虞棠救回去。
谢清越听到提及自己的师父,一双本就阴鸷的眼中寒意更甚。
“她是我的师父,自然应该与我待在一处,想让她出来?劝你们死了这条心!”
“你!”祁光霁恨不得冲上去砍了他。
谢清越这个孽徒欺师灭祖,不但对自己的师父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还将她掳回魔界囚禁。
当初谢清越带着一大帮魔界之人杀上天山宗掳走虞棠师妹的时候,师妹为了不引起修界动乱,主动和谢清越去魔界。
如果不是师妹有言在先,这些年他们早就闯过魔界无数次了。
景行长老传音给他,“光霁,正事要紧。谢清越连父都敢弑,切莫激怒他,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虞棠那丫头。”
祁光霁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只是为师妹感到不值,费尽心思教养出来的徒弟,竟然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真是白瞎了她为他做的那些事!
“废话少说,我们没心思跟你喝酒,现在就开始谈正事吧。”景行长老正色道。
那些魔修不但在魔界兴风作浪,还会流窜修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修界百姓为此苦不堪言。
若是能立刻签下条约,让魔尊约束魔界之人,那无异于是一件造福修界苍生的大事。
谢清越却并不着急于此。
“诸位远道而来,本尊早已命人替你们备好了住处,不若在魔界游玩几日,再行商议不迟。”
他语气冷冷,带着漫不经心。
景行长老皱眉,“我们事务繁忙,哪有心思游山玩水?”
“哦?看来景行长老对我魔界颇有意见,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来我魔界签订条约?”谢清越居高临下。
“长老,稍安勿躁,在这待上几天也未尝不可。”祁光霁传音道。
正好他可以留在魔界打听一下师妹的下落。
叶渊对此并无意见。
他本就是被宗主硬逼着来走上这一遭的,能否签订条约与他无关。
而那位灵虚宗的虞棠,自然有她宗门之人替她出头。
于是众人又被带到魔宫准备的下榻之处。
几人的住处挨得不远,叶渊特地给虞棠挑了一间在他隔壁的屋子方便看护。
那天半夜闯入的人实在让他忌惮,总觉得他不会就此罢手。
因此晚上给虞棠屋外的结界又加强了几成。
魔界的夜很长,不过半日的功夫天色就暗了下来。
众人都在自己房中打坐修炼。
虽然有避尘诀,但虞棠习惯了每日洗漱,这魔宫内又有宫女伺候,她便不气地要了水泡澡。
叶渊虽然已经与她有夫妻之实,但也不会在她洗澡的时候过多关注,便收回了部分神识。
就在虞棠舒适地眯着眼泡澡的时候,一直在她身后伺候的两个宫女,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屏风后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
虞棠恍若未觉,眯着眼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谢清越冷笑一声。
这女人的心未免太大了点。
一点警觉心都没有,以为有叶渊在便高枕无忧了么?
听到声音的虞棠蓦地睁开眼,当转头看到屏风后出现的人影时,她顿时惊叫起来。
然而声音才刚刚攀附上喉咙,就戛然而止。
她又一动都不能动了。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吧?”他虽然笑着,笑意却根本不达眼底,看起来十分瘆人。
虞棠只有眼珠子能转,惊讶地瞪着他,表达出来的意思十分明显:那晚的人就是你?!
谢清越伸手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哗啦”一声,将虞棠直接从浴桶中提了出来。
他的眼睛带着审视,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幸亏她即使泡澡,身上还裹了浴巾没来得及摘,不然非被他看光了不可。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其余多的一个字都不要说,否则我便直接掐断你的喉咙,明白么?”
虞棠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谢清越这才松开手,解除了她身上的禁锢。
她的身体因为害怕有些颤抖,但果然乖乖听话一言不发。
谢清越满意地挑了挑眉。
“今年多大?何时入的天山宗,身体可有任何异常?”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小丫头就算和师父无关,也肯定有问题。
虞棠如实回答。
她丝毫不怕谢清越的查探。
毕竟他的修为再如何强大,难道还能看出她的身体经过系统改变不成?
谢清越甚至还将她背过身,拉低她的浴巾,看她的肩胛骨上是否有伤。
那是天劫留下的伤口,即使能以术法遮盖,却无法彻底消除。
可是现实却让他再次失望了。
她的背上光洁如新,一点都没有伤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