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
然而莫昉还是没有给出来一个所以然。
“还没想好吗？”
莫昉被她眼里的不耐刺了一下，更加慌张。
“我们可以像妖界一样！”
这句话不经思考就说了出来。
不过好像很管用，因为周周表情松动了，让他继续说下去。
莫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可以像妖族一样设立专门限制魔族子民的条令。”
“我一时忘了那东西在你们人界叫什么了。”
“妖行录。”
莫昉应和：“对，就是这个东西。”
“我们也可以设立，凡是出入人界的魔族子民都登记在册，不许在人界犯罪，更不许伤害人类，触犯规矩者由使者遣回魔族关押入狱，对于触犯条令的魔族子民其他族类皆有权论罪击杀，魔族不追究过错。”
周周听见了自己想听见的内容，神色也松动了许多。
“给你一个月期限，到时我要看见你的诚意。”
说完把护法丢在了他的跟前。
“你可想好了，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的话，全魔族子民都要给你陪葬的。”
莫昉咯噔一声。
他知道周周不只是在吓唬他，她既然能说得出来这样的话那说明她一定能做得出来，因为她早就不是两年前的孩子了。
周周撂下一句话就走了，莫昉松了一口气，赶紧招呼外面的魔兵把护法抬去治疗。
周周回到了剧组。
胡西尔正在焦急地等着。
看见周周出现的那一瞬胡西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了椅子上。
“你终于回来，吓死我了。”
周周淡淡：“莫昉不会再来找你了，不用害怕。”
胡西尔：“谁说我害怕了，一个魔气凝聚的分身还不值得我害怕，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
周周也不拆穿他，淡淡一笑：“谢谢你的关心。”
见她要离开胡西尔赶紧跟上去。
“你没事吧？”
“我现在很好，没有受伤。”
胡西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惊讶。
“你真的紧凭着自己就把那个魔怪给解决了？”
周周点头。
胡西尔嘴巴都张大了：“真的假的？”
周周懒得解释。
“刚刚那个魔怪自称本王，他不会就是魔王吧？”
“是。”
胡西尔倒吸一口凉气，拍着胸口顺了口气。
周周突然停下来。
“我要走了，你跟着我到底想说什么？”
胡西尔赧然一笑：“那个……”
“不想说就算了。”
周周转身就要走，胡西尔赶紧把她拦下。
“我说我说。”
来不及喘口气赶紧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生怕周周反悔。
他说道：“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收我做徒弟呀？”
“不行。”
周周想都没想拒绝了。
“为什么？”
“我跟你没有师徒缘分。”
什么师徒缘分，不过就是拒绝的借口罢了。
胡西尔不甘心：“凭什么呀，孔由当初做了那么多坏事你还收他做徒弟了，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我比他长得好看，我脑袋聪明，只要你肯教我我一定能学会的。”
周周表情淡淡，丝毫没有动容。
“实话跟你说吧，不想收你做徒弟一方面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我徒弟可能会吃醋。”
胡西尔觉得无语。
不想收就不想收，还说什么徒弟会吃醋，骗谁呢。
“我能听见你的心声。”
胡西尔：“……”
周周收回视线，这回不给他道歉的机会便消失在了原地。
她得回家了，离开太长时间了。
胡西尔再次因为她的突然消失被震惊到。
刚刚追魔怪出去的时候就是突然闪现的，然后突然回来，好帅呀，他也想学。
想到周周刚刚的拒绝胡西尔幽怨地叹了一口气。
周周回到家时小乔正好来敲她的房门，周周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开门出去了。
“妈妈。”
小乔：“要不要去接爸爸下班？”
周周笑着点头。
她们住的地方距离剧组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到的时候江望正在跟胡西尔拍对手戏，她们便坐在一旁等着。
周周觉得有些无聊便打开耳朵搜寻有意思的声音。
等着她回过神来发现小乔还在看着江望那边，脸上满是笑容和憧憬。
憧憬？
周周想了想，问到：“妈妈也想做演员吗？”
小乔连忙摇头：“我不会的。”
见周周好奇便解释道：“我只是羡慕他们。”
“谁们？”
“有梦想的人。”
小乔含着笑：“爸爸的梦想是做演员，所以他一直在演员这个行业发光发热，还有家里其他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梦想。”
周周看着她逐渐苦涩的笑容疑惑：“妈妈的梦想是什么？”
小乔却摇头：“我不知道。”
“做黎宁的时候外公把我当作妖王培养，我觉得自己的梦想是妖王，后来成了周雨乔，我只想摆脱那个家庭，然后和我喜欢的影帝见一面。”
停顿了一下小乔笑道：“我实现了，而且还跟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周周配合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那现在呢？”
小乔抿了抿嘴：“现在还没想好。”
“我觉得没有梦想和目标的自己就像是剧本中的路人，毫无光彩。”
小乔指向认真工作的剧组人员：“他们工作的时候好像在散发着光。”
周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蹦出来一句：“他们也没有很热爱这份工作，因为我听见他们在心里骂脏话呢。”
“而且这不是他们的梦想。”
小乔收回视线，就听周周继续说道：“所以发光的是努力，不是梦想。”
周周捧住小乔的手：“不是一定要有梦想的，我就没有那东西。”
小乔听得先是一愣，只觉得女儿平时读那么多书还是有用的，竟然会给她讲道理了。
但是又被她最后一句话逗笑了。
“宝贝好像对梦想很嗤之以鼻，是在安慰妈妈吗？”
周周摇头。
“我想做的事都能轻而易举成功，没必要放在梦里想。”
小乔：“……”
江望拍完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
“你们俩聊什么呢？”
周周诚实回答：“梦想。”
江望想到刚刚听见的，和小乔一样沉默了。
她的宝贝是不是有点凡尔赛了？
不过她说的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