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抓着手榴弹叫道:“没了,没有啦!”
“嗯?”
手上抓着俩呢,居然说没有了。
这时,杜立秋把弦一拉,两颗手榴弹一起飞上了天,然后轰地一声一块炸了,惨哼声听得清清楚楚。
“草,我就知道他们听得懂!”杜立秋大叫道。
唐河拎枪就往外冲,谁特么再说杜立秋傻,大嘴巴子直接糊他就对了。
唐河助跑之后,往地上一扑,一个出溜滑窜了出去,身子一翻,枪一横砰砰地就是几枪。
一个高大的身影被唐河打得栽倒在地。
枪指了一圈,居然没有人了,但是在两侧的雪地上,依然能看到不少血。
好家伙,只留下了一个,其它人都跑了,还真是来去如风啊。
唐河一声长哨,三条狗窜了出来,几个人在这周围转了一圈,一个死的,还有四个全跑了,但是看地上的血,应该还有人受伤。
嘿,这大冷天的还受了伤,够你们喝一壶了。
唐河没有追。
人比猎物危险多了,特别还是持枪的精锐,追出去被人家来个反伏击可就完犊子啦。
对方退了,自然要赶紧补救,堆雪浇水做工事,只要防住了,冻也冻死那帮王八蛋。
还有还有,还得准备一个放哨的地方,这个必须要全部用冰来堆,好在旁边就是河,咱不缺这个。
唐河他们好一通忙活的时候,老林子里头,四个人相互搀扶着快速撤退,还有人断后掩护,动作井然有序,一看就是真正的精锐。
“苏不列卡!”一人不由得骂了起来:“那几个人好厉害,他们肯定把黑衫派来了!”
“不可能,黑衫都在京里保护最重要的领导!”另一人说道。
“怎么不可能,叛逃者的身份,比那些人重要多了!”
“别吵了,快走,隐藏痕迹,快快快!”
四个人当中,唯一个标准的毛子大汉厉喝了一声。
这些人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精锐,由一名毛子队长带领。
也正是因为他这副面孔,需要绕行,需要伪装,费了老大的劲儿,绕了好多的路,才赶到了这里。
这几人趟着雪在老林子里快速后撤,用树枝子绑在一起扫去脚印。
一帮人绕行了几圈,然后才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停下,躲到了雪窝子里。
其中一人大腿被打穿了,赶紧处理伤口。
他们不敢生火,怕引来对方精锐的追踪,食物都没有,水也没有,好在有雪,只能这么苦熬。
休息了好一阵子之后,带头的壮汉说:“我们来得太急了,没带夜视仪,为我们提供武器的人也被抓了,现在没有手榴弹,也没有火箭筒,只有几支枪。
我们不能再等了,这里会把我们冻死了,我们现在就杀回去,必须要干掉叛逃者,现然只有我们了。”
壮汉的话,让其余三人默默在点头,然后检查枪支。
那个受伤的无奈地说:“子弹不多了,我还有五发!”
“我有三发。”
“我只有四发!”
壮汉拉开枪机看了一眼,无奈地说:“我只有两发了,但是,够用了!”
“希望如此吧!”
四个人吃了点雪,也不敢在这里再停留了,今日无风,树枝子扫掉的痕迹依旧明显,只怕要不了多久,那些精锐就能追上来了。
按着正常情况,他们绕行一下,再杀回去,肯定能在天黑前抵达并发动进攻。
但是,他们此前一番战斗,可是出了不少汗的,然后没水喝,只是吃雪。
老苏那边的人对于苦寒本来挺熟悉的,可是这种事儿哪有个准啊,这一热再一冷的,肠子都阵阵绞痛,憋不住要窜稀了。
都说憋尿行千里,屎来寸步行,它是真憋不住啊。
四个人三个窜稀的。
要是换个季节,无所谓,直接拉裤子里好了。
可是这个滴水成冰,撒尿成柱的季节,谁特么敢呐,只能走走停停,停停窜窜。
等他们摸到小河边上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个屁的,而唐河他们也修好了工事儿不说,连晚上饭都吃完了。
唐河窝在冰块做成的哨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夜视仪也揣在怀里,隔一会拿出来向四周了望一圈。
“咦?有人?”
唐河在夜视仪中,看到一个人正趴在雪地里头,一点点地向这里挪来,距离还不到一百米。
唐河立刻举枪,稳稳地瞄准了那个人。
行动这么慢,比野猪好打多了。
“砰!”
一声枪响,那个人影一震,然后跳起来就向旁边扑去。
只是他的动作很不利落,唐河这一枪打到了他的胯骨轴子上。
不到一百米,忽略一切外在条件,三点一线,瞄准开火,补上这一枪,把对方打得斜里栽了个跟头没了动静。
几声枪响,唐河一缩脖子就要跑。
但是,却没有发现子弹打过来。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他们没有夜视仪?”
唐河顿时大喜,敌明我暗,优势在我啊。
这时,杜立秋他们也开门要冲出来。
唐河大叫道:“别出来,守住门,他们看不到我们,我能看到他们!”
唐河说着,举着夜视仪搜索着,终于让他又逮着一个,那人正向之前打翻的人那里爬去。
“逮着你了!”
唐河举枪,瞄准,正准备射击的时候,夜视仪闪了两下,然后灭了。
“草,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啊!”
这年月的电子产品,特别是老苏的电子产品,那是出了名的不靠谱啊。
唐河不甘地低吼一声,朝着刚刚锁定的位置,砰砰砰地连开了数枪,直到把枪里的子弹全都打光了。
这时,对方的枪声再度响起,身边的冰块发出啪啪的爆响声,还有一发子弹,直接把他的狗皮帽子打出个洞来。
精锐啊,黑暗中,仅凭着枪声,还有枪焰,就打得这么准。
唐河翻身从冰块中跳了出去,然后缩到了门口处,一边往枪里塞着子弹,一边让杜立秋把那一家三口护严实了。
黑灯瞎火的,双方都看不见,守住门才是最重要的。
唐河的枪刚刚装完子弹,砰砰的枪声响起,子弹打在身周发出噗噗的响声。
唐河低哼一声,拽着武谷良一个倒仰摔回到屋里。
“乌啦!”
一个男人低沉的嘶吼声中,门咣地一声被撞飞了。
室内,近身,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