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哥,别,别冲动!”王建国大叫道,伸手又拉着小年轻,然后又挥着手让其它人冷静。

    唐河冷冷地说:“我跟你们不熟,跟我家的狗倒是过命的交情,谁敢打我家狗的主意,我倒要看看,我们的枪,能不能把你们全都打死!”

    武谷良跳起来,拎着莫辛纳甘步枪,拉栓子弹上膛,杀气腾腾地扯着嗓子大叫道:“唐儿,咱把他们都打死,这些金子全是我们的。

    咱们一次带不回去,不会留在这里留个标记,然后下次再回来取吗?”

    武谷良的叫声,让唐河的心头一跳。

    王建国的脸色一变,其它人更是头皮发炸。

    这片刻如死一般的寂静当中,杜立秋一手拎着撅把子,一手拔出了手插子,闷不出地说:“真杀啊?”

    他说着,伸手就把王建国捞了过来,刀子架到他的脖子上就要抹。

    王建国能到野外堪探,还是骨干,肯定是身强体壮的,可是在更加强壮的杜立秋手底下,却像一只强壮的小公鸡儿一样,吓得啊啊直叫,不停地挣扎着。

    “立秋,算了!”

    唐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心头的悸动压了下去。

    用秦爷的话来说,深山老林里,杀人毁尸太容易了,可是这条路一旦走上去,可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金子虽好,可是跟自己重生之后安稳的小日子比起来,一文不值。

    唐河收起枪,抓过武谷良的背包向外一抖搂,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中,一块块金饼子倒在了雪地上。

    武谷良像死了爹娘们的啊啊大叫,扑上来划拉着那些金子,哭叫道:“唐河,我草尼个血妈呀,这可是金子啊,让我带回去吧,我求求你了,只要让我把这些金子带回去,你想搞我老婆都行,她不干我帮你按着行不行啊!”

    杜立秋的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诶诶了两声,“唐儿,这个行,这个行啊!”

    “行个基巴,扔了!”

    唐河说着,把自己背包里的金饼子也倒了出来。

    看着从包里洒出来的金子,唐河的心里,也像是在流血似的,这特么可是几十斤的黄金啊,是斤,不是克。

    杜立秋倒是干脆,哗啦一倒,瞅都不瞅,看都不看,倒是把剩下的几个馒头、小半瓶咸菜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走!”

    唐河一声厉喝,杜立秋上来,揪着武谷良的衣领子,拖着他就走。

    武谷良像死了爹娘一样,手刨脚蹬的,直到杜立秋照他脸上,咣地来了一拳,他这才老实下来,已经半昏迷了个屁的。

    王建国一咬牙一跺脚,把自己的金子也倒了出来。

    随后,又有两个人把金子倒了出来,跟王建国的身后,向唐河他们追了上来。

    那个小年轻发出狼一般的嚎叫声,然后扑到了他们倒出来的金子上,一边狠狠地向身边划拉,一边大叫道:“你们不要我要,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

    小年轻怀里抱着金灿灿的金子,跪在雪地里,仰天大叫道:“全是我的金子,我发财啦!”

    王建国连连回头看着那些还背着金子的人,有林业局的民兵,也有自己勘探队的队友。

    “唐河!”王建国大叫了一声。

    唐河没理他,甚至都没有回头。

    没必要嘲笑那些舍不得金子的人。

    这年头,真的穷怕了啊。

    所以,唐河选择了尊重他们的选择和命运。

    背着黄金的人,哪里能追得上唐河他们的脚步,才转过山脚的时候,两支队伍就彻底地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