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的脸都绿了。
武谷良的眼睛都亮了,瞅瞅人家,这才是过命的兄弟,人还没死呢,就汝之妻,吾养之。
唐河恨恨地踹了杜立秋两脚,才让他憋住那些虎嗑,再说下去,自己还当不当人了。
只是要出发的时候犯了难。
一辆挎斗子,四个人三条狗,倒不是拉不下,这年头带轱辘的都贼能拉,一辆二八自行车都能塞下五六个人,跟葫芦娃开屏似的,何况是挎斗子。
要都是男的,骑脖梗子上都没问题,这不是还有三丫嘛,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杜立秋不会骑摩托车,他倒是能骑走,可是还不熟,唐河怕他骑沟里去。
让齐三丫坐挎斗其实是最好的,可是挎斗要放装备,还要塞下三条狗。
反正不管咋说,不能让武谷良骑就是了。
所以,让杜立秋坐挎斗里,身上再撂上三条狗,老爷们没那些讲究。
唐河骑摩托,武谷良坐后面,让齐三丫坐油箱。
只是这样一来,唐河骑摩托的时候,就好像把齐三丫搂在怀里似的。
偏偏这砂石路坑包还多,唐河已经骑得很小心的,可是坐在油箱上的齐三丫难免会蹦蹦跳跳挨挨蹭蹭。
唐河看着她侧脸泛红,心里更不知道多愤怒,不就是碰了碰胳膊吗?你红个屁啊,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一样。
特别是坐在后面的武谷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个劲地往前蹭顶着唐河,唐河不想挨他的枪,只能往前,三丫都快被他挤到车把上去。
唐河暴怒,直接停了车,然后拽着裤子将屁股向武谷良一拱叫道:“你特么的顶个基巴啊,来来来,咱直接来个痛快的!”
武谷良被吓了一跳,赶紧陪笑道歉,齐三丫又紧着拽他,倒是杜立秋坐在车斗里,身上还趴着三条狗,他搂着大黑咧着嘴在那傻笑。
唐河发了一通火,再度上车的时候向武谷良恶狠狠地说:“你特么的要是再顶撞我,我就把你的牛子嘎下去喂狗!”
“不敢不敢,真不敢了!”武谷良赶紧说,身子后仰,双手抓着后架子,哪怕被颠得飞起来,也不敢碰到唐河了。
好在两村儿离得不远,摩托车速度又快,十来分钟就到了地方。
林秀儿正帮着秦奶在腌酸菜。
秦奶腌酸菜是一绝。
一般人腌酸菜,都要放盐,但是老太太腌的这前两缸酸菜,是用放盐的,是纯天然发酵出来的酸香味儿。
只是要腌这种酸菜比较麻烦,腌酸菜的大缸要洗净,还要喷高度酒消毒,大白菜要用开水烫过,就连腌菜用的水,也要烧开再晾凉。
想吃一口美食,不是随便唬弄就能好吃,要的就是一个认真劲儿,不能怕麻烦。
很多人家下的大酱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儿还长蛆,酸菜腌上没几天就开始烂,就是因为老娘们儿在干活的时候犯懒唬弄。
你唬弄它一时,它就唬弄你一季,准准的。
齐三丫赶紧洗了手上去帮干活,秦奶温言细语地让她重新洗手,还在手和胳膊上喷了酒,唐河给狗做手术都没这个细发劲。
这种活用不着男人,搬个缸抱个菜什么的,秦爷就能干了,催着他们赶紧进山,把那些豺狗子打了。
都说狼记仇,要说记仇,还得是这些豺狗子,一个是在村儿里找到了好吃的,一个是把它们打了,它们指定不会走远,说不定还会进村祸祸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