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有希望回到以前是吧?”

    “这可没人能打包票。”王紫如如实说道。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即使是王牌医生来了也不敢保证。

    翟惜墨多少听出来了,大哥左臂伤到的神经能不能恢复,得看命。

    这时,翟青松疾步走到灶屋来,“李村长,你看这个情况怎么办?”

    李村长也很为难,现在刘湘琴叫来她哥嫂撑腰,摆明了是翟家人不好过。

    他摘下烟斗,沉吟半晌,才说道:“要是她执意离婚,你打算离吗?”

    翟青松面色冷硬,他没想过离婚这种事。

    老话说,养儿防老,可他和刘湘琴结婚十年来,愣是没能生下一个儿子,招娣还是亲戚帮忙领养回来的,因这事,他早就在村里抬不起头。

    离了婚,只怕……

    忠厚老实的庄稼汉不敢往下继续想,但是不离婚,今天怎么收场?

    李村长咂摸着嘴角,起身出去,硬着头皮去调解这事。

    翟青松不敢出去面对强势的刘家人,看着三弟,“老三你说呢?”

    “大哥!这是你的婚姻,原则上我这个当弟弟的不该多管闲事,但是既然今天你问我的意见…”

    回头望了妻子一眼,他觉得妻子对这件事分析的有点道理,也许大哥离了婚能找到比刘湘琴更体贴的女人。

    翟惜墨慎重道:“今天她把娘家哥嫂喊过来,若是她一口咬定说不能跟你过日子了,那便随她的心愿。你们结婚这么多年来,我真的没看出她对你多好。”

    别的不说,就拿这几天的事情来说。

    刘湘琴竟然心肠狠毒的不给他大哥留一粒粮食。

    前几天,不许他回屋睡觉,以为是气头上两口子冷战几天。

    但是后面做的越发过分,不让他吃饭,还把家里的粮食搬空,钱也揣自己兜里带走。

    “那些钱可是翟家的钱!”

    一想到老娘分家的时候,把他省吃俭用的钱分给两个哥哥,翟惜墨心头苦苦忍受这种憋屈。

    一向寡言的汉子垂着眼睛,没想到自己的婚姻竟这般糟。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来,带着祈求,“我,不想离婚……,老三,你书读得多,会讲道理,出去帮我说几句话,只要刘湘琴肯留下来,什么条件都答应她。”

    吵闹声,快要把翟家屋顶掀翻。

    翟家堂屋,刘婆子和刘湘琴娘家人互骂,骂了好一阵,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翟惜墨是真没有料到,大哥竟如此信赖自己。“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刘湘琴这么对你到底是依仗了什么?”

    “今天她敢把娘家兄嫂喊来帮腔,下次你就是打个喷嚏,她都能让你更没有脸面见人!”

    面对弟弟的指责,翟青松心中愧疚。

    看了看弟妹,眼里流出了两行热泪,哽咽说道:“老三,你体会不到我所承受的压力。”

    “你和弟妹结婚第二年就有了宝儿,平常妈就算再怎样骂弟妹,心里还是忌惮她,因为她给你生了个儿子,在村里腰杆挺直。不像我和刘湘琴,结婚十年都没有生一个儿子,抬不起头……”

    王紫如皱眉,缓缓放下手中碗筷,“大哥!那就遵从你的内心吧,是否离婚,你自己决定。”

    庄稼汉含着眼泪的模糊视线看向了弟妹,他觉得谁的话都可以不听。

    可是弟妹说话是极有分量的,她看事情更透彻。

    翟青松脸色缓了缓,极力平复内心的苦涩,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拽着三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