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和心中有了决断。
待时机成熟,江云和轻轻站起,步入茶馆中央,缓缓吟起了一首李白的诗: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她的声音婉转而清朗,诗文在空气中回荡,顿时引起了四周的注意。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望向这位气质出众的女子。
大儒闻声,也抬起头,双眼微眯,眼神中露出几分惊讶与欣赏。
江云和吟罢,轻轻收声,神色间带着几分淡淡的忧郁与自信。
她微微躬身,仿佛不经意间扫视了在座的文士们一眼,恭敬地向大儒行了一礼。
“如此佳人,竟然如此精通李白诗作,实在令人惊叹。”大儒轻声感叹,声音带着几分欣赏。
江云和听到大儒的夸赞,心中大喜,表面却依然保持着谦逊的模样,轻轻说道:“小女子不过略懂皮毛,今日有幸在此得见众位贤士,实在荣幸。”
大儒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连连点头:“姑娘谦逊,但你这才华实非一般女子可比,若不介意,不妨坐下与我等共论诗道。”
江云和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面上仍保持着端庄。
她轻轻应道:“既然前辈厚爱,晚辈不敢推辞。”
随后,她稳步坐到大儒的身旁,与他一同论诗谈文。
接下来的几日,江云和以才女之姿出现在茶馆之中,渐渐博得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与赞赏。
她的诗才和娴熟的文学素养,让在场的文人雅士们纷纷对她倾慕不已,甚至有不少年轻士子为她送上文房四宝、玉佩等礼物,表达爱慕之情。
随着她的名气渐渐在文人圈中传播开来,江云和的名字开始被传颂为“才女”,甚至有文士专门为她作诗,赞美她的才华和气质。
夜景淮不久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没想到,江云和离开他后,竟然赢得了别人的欣赏。
他心中一时涌起了几分后悔。
原本他以为江云和不过是个无用的累赘,结果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才华,他懂了去把江云和找回来的念头。
苏云晚自然也听闻了江云和的才女之名,这个消息让她颇为惊讶。
江云和的才华突然间被众人捧上了天,成为京城文人圈里的风云人物。
苏云晚觉得好笑,一个靠容貌蛊惑夜景淮的女人,竟然还有才华?
她也只是听了听,并未放在心上。
但出门去药房时,正巧听到路旁有人在议论江云和。
那位江姑娘可是了不得啊!李白的诗背得那叫一个娴熟!前几日,竟在茶馆里和大儒对吟,连大儒都连连称赞她的才华呢。
苏云晚微微驻足,默默听着这群百姓的议论。
可不是嘛,如今不少文人骚都给她送礼呢,说是才女中的佳人,啧啧,哪像普通女子。
话音落下,苏云晚眼角轻微一挑,她不禁想起了江云和在世子府的所作所为。
江云和的出身和经历根本与那些真正博览群书的才女不符。
江云和虽然聪慧,却不曾真正显露过这些所谓的“文采”。
苏云晚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她并未将这疑惑表现在脸上,仍然步入了药房。
药房里,药柜林立,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
苏云晚站在柜台前,准备采买一些做血液瓶的药材。
药房里的老掌柜一边给她拿药,一边和店里的伙计谈论着江云和。
而后觉得冷落了她,便问的:“郡主,应该也听说了江姑娘的名声吧。”
苏云晚笑而不语,心里却越发觉得奇怪。
她倒不关心江云和的名声如何,只是这突然暴露出来的才学,似乎来得太突然。
再想到她离开长公主府后不久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苏云晚有种直觉,这一切并非偶然。
她摇了摇头,将注意力转回到手中的药材上,开始调整药方。
今日,她决定尝试新的药方,炼制一剂更强效的药,确保墨玄奕的蛊毒可以得到压制。
老药师见到她的药方,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带着几分担忧:“郡主,这药方有些凶险,药性极烈,若不是体质特殊之人,恐怕难以承受。”
苏云晚抬头看向他:“多谢师傅提醒,这药是我为自己调制的,我自知体质特殊,可以承受。”
她话说得轻松,但内心其实已经有所准备,这药一旦服用,后果如何还未可知。
老药师闻言,只能点头:“既然如此,郡主自己要多加小心。”
苏云晚取好了药材,向药房的人道谢后,便回到自己的小院中。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材一一放入药炉中,手中的动作娴熟。
炉火微微跳动,随着药材的炖煮,房间内充满了浓烈的药香。
熬药的过程缓慢而沉闷,空气中弥漫着压迫感。
苏云晚神情凝重,注视着药汁渐渐变得浓稠、黝黑,心中开始盘算这一剂药的强度。
当药终于熬好,苏云晚小心地取出药液,倒入碗中。
药汁漆黑如墨,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她知道,接下来要做的是最关键的一步。
她没有迟疑,端起碗来,将浓烈的药汁一饮而尽。
药液入喉的瞬间,苏云晚的身体猛然一颤,药性强烈,直冲她的五脏六腑,仿佛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
她握紧拳头,额角渗出细细的冷汗,眉头紧锁,却咬紧牙关不发出一声痛呼。
药效开始发作,她的气息变得急促,体内的阴寒之力与药性激烈碰撞,冲击着她的经脉。
这一过程凶险至极,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根本。
然而,她必须坚持下去。
片刻后,药性终于稳定了下来,苏云晚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平静。
她慢慢睁开眼睛,额头满是冷汗,双唇微微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针,刺入手腕,取出了几滴带有极阴之气的血液,滴入一个小瓶中。
这让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但仍然坚持完成了这一步。
苏云晚看着手中那瓶血,无奈的笑了笑:“这可真是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