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钧的回答则显得更为灵活,能看到其中的复杂情况,并提出有效的应对方案。
接下来,墨玄奕的语气一转,终于将话题引到了他最关心的方向:“说到案件,有一件旧案本王感兴趣。
关于舒大人当年的案子,你们两位可有了解?”
提到这件案子,黄寺丞立刻抬头显然对这案情很是熟悉。
“殿下,当年舒大人因牵涉谋逆,被朝廷定罪。此案证据确凿,关键证人皆指证舒大人参与夺嫡之争,罪大恶极。大理寺对此案的处理严谨无误,卷宗中清清楚楚记载了所有细节,不容置疑。”
王钧却没有立刻开口,似乎在权衡是否应该发言,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墨玄奕心中已有定论。
他目光微沉,转身对二人说道:“既然如此,去把当年的卷宗拿来,本王要亲自查看。”
王钧和黄寺丞连忙应声,立刻去大理寺档案室调取卷宗。
苏云晚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墨玄奕的神情,看来他也更看好王钧。
不多时,两人将卷宗呈上。
墨玄奕接过卷宗,翻开仔细查看。
一页页翻过,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神色变得愈发凝重。
苏云晚站在一旁,也凑近一起翻看卷宗。
她很快注意到,这份卷宗中竟然有许多不合理之处,尤其是证据部分,似乎缺少了一些关键的细节,特别是证人的供词,几乎是按照同样的口径写成,毫无差别。
“殿下,”苏云晚轻声说道,指着卷宗中的几处不合逻辑的地方,“一个如此大案,怎么可能所有证人的说法都完全一致?”
墨玄奕眉头紧锁,冷冷说道:“太过一致,反而让人怀疑。看来,这件案子当年办得并不谨慎,甚至很有可能被人诬陷。”
而后他合上卷宗,又嘱咐两人好好办事,这就带着苏云晚离开。
离开大理寺时,墨玄奕忽然侧身,对身旁的随从低声说道:“去给大理寺传个话,随便找个由头,把王钧调离大理寺。”
苏云晚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不解地看向他。
她心中疑惑,王钧对大理寺处理的事务了解清楚,为什么还要将他调离?
“殿下,”她压低声音问道,“王钧刚刚还尽心协助,为什么要让他离开大理寺?”
墨玄奕淡淡一笑,目光深邃如海,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他走在前方,步伐从容不迫,边走边低声解释:“你以为,王钧这样的人才,应该一直在大理寺做一介小官吗?”
“他有能力,我也需要有这样能力的人在我身边办事。让他留在大理寺,只会被埋没,调到我手下,才是真正的用人之道。”
苏云晚听了他的话,心中微微一动。
墨玄奕素来英明,喜欢手下聚集一批能人异士。
苏云晚跟着就拍马屁:“殿下的用人之道果然独到,王钧确实是个人才,调到您的手下,才能真正施展他的才干。”
马车一路驶向了摄政王府。
恰好苏云晚还有事要说,便跟着墨玄奕去了书房。
苏云晚提出了她的看法:“殿下,其实舒大人当年提出的农耕改革方案,虽然在当时被否定,但他的想法是非常有远见的。
他建议分地、推广高产作物和工具的改良,如若能够得以实施,或许可以大幅提高粮食产量。”
“舒大人的才能,我自然清楚。”
“从卷宗来看,他当年很有可能被诬陷,或许是他提出的改革涉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会落此下场。”
“我会查明的。”
两人讨论了一阵,窗外的夕阳逐渐西沉,金色的光芒透过窗棂洒在房间内,映得书房内格外温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静谧的气息,苏云晚心中却隐隐有些感慨。
她不禁想起前世的那些事情,长公主为夜景淮的前程操劳一生,奔波忙碌,可最终却被推出去顶罪,含冤而死。
这一次,她不希望历史重演。
“殿下,”苏云晚忽然抬起头,“我有一个请求。”
墨玄奕微微挑眉,看向她:“什么请求?”
苏云晚稍稍整理思绪:“如果可以,或许您可以让王钧去协助长公主。”
墨玄奕听到这里,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苏云晚。
他似乎在斟酌她这番提议的用意。
片刻后,他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你倒是很关心长公主。”
苏云晚点头,毫不避讳地说道:“殿下,长公主是我义母,且通过我的观察,她身边并无一个可以出谋划策之人,难保日后不会陷入权斗。
若有王钧这样的能臣在她身边,她的压力便能减轻不少。”
墨玄奕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最终缓缓点头:“你说得有理。长公主确实需要有人协助,王钧也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江云和怒气冲出了长公主府,夜景淮并没有追出去,无奈之下,她只能住进栈。
起初,她仗着自己平日积攒下的一点银两,尚且能安然度过几日。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口袋里的钱也渐渐所剩无几。
她又不愿意向夜景淮低头,日子过的穷困潦倒。
坐在房的小窗前,江云和心绪起伏不定。
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想到,古代许多士大夫、文人墨崇尚风雅,往往聚集在茶馆或书斋,吟诗作对,博取声誉。
她没有财力支持,不妨试一试这条路。
想到这里,她心中逐渐有了一个计划。
往日她为了讨好夜景淮,曾背过许多古代名人的诗词,尤其是李白诗,她早已烂熟于心。
若能在这样的场合借诗文出名,说不定还能借此扭转局面。
于是,她特意打听到了城中一位大儒常常光顾的茶馆,那是一处文化名流聚集的地方,素日文人雅士多在此处论诗谈道,气氛清雅。
江云和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衫,抹去疲惫的神色,踏入了茶馆。
她找到一个角落,点了一壶茶后,便静静地等候时机。
茶馆内果然聚集了不少士子与文人,大家时而低声讨论,时而抬头望向大儒,他正坐在主座上,静静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