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钻戒,只有在童话里才会有,我这样的倒霉鬼不会遇到的。”睡眼朦胧的苏天晴双眸直勾勾的看着那钻戒,口中喃喃自语,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果然女人都喜欢钻戒,这么好骗,罗烈看眼苏天晴苍白的小脸,她的眸子与钻戒争辉,那光芒深深刺痛了罗烈的心。
“不是童话,我们结婚。”罗烈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这个时候,苏天晴逐渐清醒,目光从钻戒移到罗烈的面具上。
和噩梦中的面具一样,像是要将她挫骨扬灰,而那双精湛的眸子冰冷的让她彻骨寒。
“啊——啊——”苏天晴吓得尖叫着,狼狈的往床角躲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昨晚就是这个人几乎掐死了她,现在脖子上的痛还不断的传来。
张妈正在厨房里给女佣们分派今天的工作,忽然觉得整栋别墅晃了晃,立刻带着女佣们朝着发出尖叫声的主卧室奔过来,齐齐的在门口围观。
罗烈的心思全在苏天晴身上,伸出手试图拉开被子。
“我吓到你了吗?是不是我的话太突然了,其实,我只是想向你求婚。”罗烈的口气绅士生硬,话语好像是拼凑出来的。
原来那钻戒是用来求婚的,张妈恍悟。
按说罗大少这种风流人物,能开口向一个女孩子求婚,是万众艳羡的事情,但是张妈和那些女佣听到罗烈求婚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惊讶和羡慕,齐齐的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都觉得罗烈在开一个不甚高明的玩笑,而且没有一点点的诚意。
“别碰我,别,别碰我……呜呜呜……”昨晚差点掐死她,今天跟她说想和她结婚,骗鬼啊,一会天使一会魔鬼的,她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会短寿的。
“我只想告诉你,我一直很喜欢你——”现在罗烈也觉得自己好像在照着剧本念台词一般,他是个很坏的演员,一点也不能入戏。
“呜,我心目中英明神武的罗大少,现在怎么和个白痴似的,亏我还拼了命来这里工作,只希望能多多接近罗大少,呜呜呜,原来上当了。”一名小女佣突然忍不住,崩溃似的哭了出来。
罗烈猛然回头,张妈一脸错愕加尴尬。
“你给我闭嘴,现在去收拾你的东西马上滚出大宅。”张妈开始行驶自己的权力,罗大少容不得亵渎。
小女佣被张妈押下去了。
罗烈的眸子扫过剩下的那几个还想看热闹的女佣,女佣们感到一股巨大的莫名压抑的感觉,立刻落荒而逃。
苏天晴躲在床角里瑟瑟发抖,哭的抽抽噎噎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罗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从来没有求婚的经验,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像什么人求婚,似乎他这一辈子就应该一个人终老似的,但是现在他和她的这个婚结顶了,不管用什么方法。
想到此,罗烈大步走回房,拨通了一个电话,在讲电话的时候,嘴角一抹邪邪的笃定的笑意。
苏天晴哭了很久很久,感到四周没有任何声响了,这才偷偷的掀开被子的一角。
主卧室内空空荡荡的,人们都走光了,但是脖子上的疼痛还在继续。
立刻跳下床,在双脚着地的那一刻险些栽倒,这才知道自己因为害怕,直到现在还双腿发软。
踩着绵软的步子,苏天晴打开衣橱,里面四季衣裳满满的,还有各种华丽丽的礼服,都是罗烈为她添置的,在衣橱的最底下,有一个很小很破的旅行箱,那是她从和外婆居住了很久的小屋里收拾来的,里面全是她自己的衣物。
打开旅行箱,里面只有少数几件非常朴素的衣物,是她以前的全部家当,翻出一件白衬衣和一条蓝色牛仔裤换上,然后到浴室里洗把脸,在浴室的大镜子中看看自己脖子上的淤痕,触目惊心。
“再留下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还是逃命要紧。”苏天晴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少的可怜,全部装进了那个旅行箱,然后打开卧室的门就往外走。
一楼大厅。
“你这是要逃难吗?”罗烈正靠在厅的大玻璃门上,抱着肩膀,很闲似的说。
清晨的阳光正和煦的照射在他的头顶,空气中有他淡淡的刮胡水的味道,连银色的面具也泛着祥和的光泽,仿佛与昨晚判若两人。
苏天晴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
但是,要想出去,必须经过他身边的那道门。
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必须要离开。
苏天晴鼓了鼓勇气,虽然心底里还在发抖,也只能硬着头皮加快脚步,想无声无息的溜过。
偏偏,在她走到门边的时候,他伸出了健硕的手臂,拦在她面前。
苏天晴小心翼翼的试着推了推他的胳膊,和钢筋似的,仿佛是建筑的一部分,他没那个能耐推开。
于是,低了头,想要钻过去。
那长臂跟着下滑,依然拦在她面前。
她有点绝望的看着他,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他不着急,有大把的时间玩游戏。
“麻烦你让一下,我要出去。”终于还是她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颤抖。
“回答我的话。”罗烈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话?”苏天晴不知所云。
“你这是要逃难吗?当我问你话的时候,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我没那么好的耐心。”罗烈的口气转为冰冷。
“额,我是逃命,呜呜呜,你看,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昨晚你都快掐死我了,我想我还是消失的好,免得惹你生气,其实我这也是为你好,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苏天晴仗着胆子,使出看家本领,开始装可怜。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罗烈冷冷的提醒。
“这个,能作废吗?”苏天晴小着声音问,自己也知道反悔是人品问题。
“你觉得呢?”没有人敢跟他反悔。
“我当然觉得可以啊,不过你放心,我连利息一毛钱都不会少你的,只是换个方式,我不再住在这里听你的话,我出去努力工作还你钱。”苏天晴觉得自己很公平。
她脖子上的淤痕在阳光下十分清晰,罗烈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脖子。
“啊!”苏天晴吓得丢掉小箱子,双手护住脖子,想要逃,脚却不听使唤,他该不会又想要掐死她吧。
这时候,一架银色的直升飞机从天而降,降落在开满鲜花的庭院里。
罗烈就这样捉着苏天晴的脖子往飞机走去。
“那个,你以前不是喜欢捉住我的手腕吗?还是换手腕吧,我的脖子,喘不上气来了。”苏天晴艰难的说,两只小手怎么也掰不开他宽厚的大手,只能任由他将她一路拖到飞机前。
打卡飞机的门,将苏天晴丢到座位上。
“咳咳,咳咳……”苏天晴狂咳着摸摸自己的脖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身边却重重的落下一个物体。
是罗烈坐到了她身边。
“起飞。”罗烈简短利落的吩咐驾驶员。
“是。”体格魁梧的驾驶员立刻起飞。
直升飞机盘旋到大宅上空,地面上的房屋等一切在渐渐变小。
“呜呜呜,你这是劫持,呜呜呜……”苏天晴死命的捉住靠座上的把手,身子发着抖。
“我只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罗烈说的云淡风轻。
“去哪里啊,走路唔可不可以,走路还可以看看天气不错,呜呜呜,我有恐高症,呜呜呜,不要坐飞机啊……”驾驶员的技术很好,机舱内非常平稳,但是苏天晴哭的稀里哗啦,没有节操。
“飞机是最快的交通工具。”那口气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还最快的交通工具,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到,呜呜。”苏天晴闭上眼睛,一点也不敢看外面。
罗烈似乎来了兴趣,将趴在座位上的苏天晴揪起来,将她的脸贴在飞机的玻璃窗上,外面白云朵朵。
“你看,外面景色多美。”罗烈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
“啊——呜呜呜,救命啊……”苏天晴看了一眼外面,白云缭绕,云朵的间隙中看得见地面上小的像蚂蚁一样的人群,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但是身体依旧虚飘飘的,最后晕了过去。
“醒一醒。”苏天晴感到面颊上一片冰凉,缓缓睁开眼睛。
一片冰凉的毛巾正敷在她的额头,罗烈的银色面具就在她的眼前。
“呜呜呜……这是死了吗?我就知道你这种人会遭报应的,呜呜呜……”但是苏天晴不甘心,她不要给这种人陪葬。
“到达目的地了,下来。”罗烈先走下飞机,然后扯着苏天晴的后衣领将她扯下来。
双脚踏在一片绵软上,苏天晴低头看,原来是一大片细洁的白沙滩。
远处的碧海蓝天干净的不染尘埃,白色的海鸥影子愉快的盘旋。
“天堂吗?”苏天晴觉得她是有资格在死后进天堂的。
“天堂怎么比得上这里。”罗烈扯着苏天晴往前走,前面不远有一座童话里一样的白色宫殿似的建筑。
“不可能,你这种人死了一定会下地狱的。”苏天晴狠狠的诅咒,被拖到了那座建筑前。
大门上缠绕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有白衣黑裤的男佣人打开了大门。
“爷,都准备好了。”佣人毕恭毕敬的汇报。
大门里,满满的都是玫瑰,从地面,到那幢三层的小别墅,一色的鲜红玫瑰,看的久了会变成色盲。
“跟我进来,有个好东西给你看。”罗烈的声音忽然低了八度,磁性的嗓音沙哑的魅货着,像是用最美味的棒棒糖哄小女孩。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天晴更加害怕,两只小手死死的抓住了大门上的镀金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