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风驰电掣的赶到大宅的时候,罗烈已经去房的浴室里沐浴了。
“爷哪里不舒服,刚才在电话里听爷的声音就不正常。”梁医生见到站在大门口台阶前的陈忠,开口就问。
“你怎么一开口就咒爷呢?你这习惯可不好啊。”陈忠不满意,他是真心维护他家爷的。
“难道这次还是女人?还是在卧室的床上不成?”梁医生好奇的问,自从上次输给陈忠一套高尔夫球杆后,他一直愤恨难平,爷啊爷,拜托您换一个女人吧,您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不能为了那样一个小女孩坏了名声啊。
“这里除了苏小姐,没有其他女人。地点当然是主卧室,至于是不是床上你上去看就只知道了。”陈忠似乎看透了梁医生的心思,慢条斯理的打击他,刚才爷只吩咐他医生来了就带去主卧室,陈忠自己还没有去过主卧室里。
“前几天来给苏小姐检查身体,一切都非常正常,这又是怎么了?居然惊动爷亲自给我打电话。”梁医生一脸黑线的跟着陈忠来到楼上。
主卧室的门一直敞开着,一直没有人来过。
首先映入梁医生和陈忠以及三个小护士眼帘的就是,昏暗的壁灯灯光下,一团身影朦胧在墙边的地板上。
“啊!鬼!”三个小护士吓了一大跳。
“乱叫什么?这是苏小姐。”梁医生制止了三个小护士,他不止一次给苏天晴看病,已经认出了那抹瘦小的身形属于苏天晴。
陈忠伸手拧亮了大灯,一房间的明亮如昼。
几个人同时看清,那人正是苏天晴,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苍白的小脸上,双眸紧闭。
陈忠纳闷,晚上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苏天晴还精神十足,怎么现在,难道,爷又玩起了SM?
“快把人抬到穿上。”梁医生伸手探了一下苏天晴的呼吸,然后摸了摸她的脉搏,心跳十分微弱。
小护士七手八脚的把苏天晴放到床上,梁医生迅速找出氧气袋给苏天晴吸氧,并且注射了强心针。
“医,医生,真,真的有鬼,你看那个手印——”一个小护士颤抖着声音对梁医生说。
“好歹你们也跟着我几年了,什么阵势没见过,怎么今天总给我丢人现眼,那是人的手印!”梁医生十分不满,最讨厌女孩子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了。
“可,可,可是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手印。”另一个小护士传染了那份恐惧。
梁医生和陈忠互看一眼,当进入卧室的时候他们已经注意到了那个手印,苏天晴白皙的脖子上,一道清晰可见手掌纹路的青紫色淤痕手印,手印很大,除了罗烈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力度留下这样的痕迹。
“这小丫头不是爷精心保护的人吗?怎么会这么对待她了?”梁医生望着陈忠。
陈忠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晚上的时候还为了苏天晴和小痞子大打出手,回到家就这样虐待苏天晴,除了S。M他没有别的解释,但是这又不方便当着三个小护士的面说。
梁医生看着陈忠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有有所领悟,他也同意陈忠的观点。
房内,浴室。
莲蓬头里劈头盖脸的喷射出冰冷的凉水,罗烈站在莲蓬头下,任由冷水从头落到面具上,落到胸口,落到脚下,水光中他完美健硕的身材上散发着小麦色的光泽。
一旁的架子上整齐的挂着数条浴衣,罗烈随手扯过一条纯黑色的随意裹在身上,走出浴室,头发上滴滴答答的落下的水珠滚动在质地优异的浴衣上,像是夜空中的寒星。
罗烈坐到床边,伸手按下通往厨房的按铃。
张妈一直在厨房里准备夜宵,生怕罗烈什么时候饿了要吃夜宵,而她没有在适当的时候准备热的新鲜的夜宵而获罪,听到铃声后,马上上楼来到房。
“爷,请您吩咐。”张妈站在房,不敢抬头看罗烈,只敢低着头小声的请示。
“拉菲,1996。”罗烈漠然的吩咐。
“是,我这就去。”张妈赶紧答应,即使站在门口的地方,依然能感觉到罗列身上的一种莫名的杀气,她只想赶紧开溜。
“站住——”罗烈冰冷的声音传来。
已经转身要走的张妈顿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不知道自己哪里冒犯了爷,战战兢兢的转回身,牙齿都打着颤:“爷,还有什么吩咐?”
“去主卧室看看。”罗烈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是。”原来是让她去主卧室看看,虽然不知道哪里发生了什么,她还是顺从的答应,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音的离开了房,刚才等于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现在腿都发软。
片刻之后,张妈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里面的水晶高脚杯里盛放着红酒,拉菲1996。
“爷,我去主卧室看过了。”张妈将红酒放在黑色的床头柜上,主卧室那里已经被苏天晴改天换地,而这间房依然是黑色为主的陈设,看上去无比的冰冷。
此时罗烈正站在窗子边,看着夜空的繁星。
“结果。”他没有转身,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两个字,张妈自然懂得他的意思是让她叙说经过。
“梁医生说,他赶来的时候人已经休克了,还好抢救及时,现在苏小姐已经恢复了呼吸,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人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还在昏睡中,估计明天一早就会醒过来。”张妈恭谨的汇报,她一直想问苏天晴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今晚发生了太多不同寻常的事情,但是房里充斥着罗烈散发出来的戾气,她想她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八卦虽然好玩,生命价更高。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叫陈忠到珠宝行去买一枚钻戒来,女式的,五克拉以上的。”罗烈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吩咐着。
“是,我马上去。”张妈不知道大半夜的买钻戒做什么,一头雾水的答应着。
张妈告退后,罗烈高大的身影转过来,走到床边,端起那杯拉菲1996,暗红色妖娆的液体,他缓缓饮下,唇边一抹邪邪的淡然笑意。
就在他要掐死苏天晴的时候,看到了她那双盈盈泪水的明眸,一个人死了,一了百了,他要让她活着,清醒的活着,这样才能看到她所受的所有的罪。
最终他没有下杀手,计算好时间叫梁医生来抢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陈忠活了快半个世纪了,遇到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大半夜里去买钻戒,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五克拉的,还女式的,一般女式钻戒三克拉的就可以让女孩子欢呼雀跃什么都愿意做了,他家爷要一个五克拉的做什么呢?
城中所有的珠宝行夜间都打烊了,但是罗大少又吩咐,陈忠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办到。
他打通了本市最大的珠宝行精力蔡全的电话。
晚上热衷于某种运动的人很多,蔡全亦是。
“大半夜的发丧啊?打扰老子好事。”电话里伴随着蔡全不满的声音的,还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娇。滴。滴的妩媚的女性声音。
“蔡大经理,听说您刚刚甩掉了黄脸婆,迎娶了美丽的小三,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口气也大起来了,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陈忠学着他家爷的样子眯着眼说道,但是学不来罗烈的那种高贵冰冷,而且在电话里蔡全也看不到。
不过即使这样,也够蔡全受的了:“对不起,对不起,是忠哥啊,看我这猪脑子,居然没认出来来电显示是您的号码,忠哥有何吩咐?”虽然隔着电话,蔡全已经开始了点头哈腰。
“我在你那珠宝行门口呢,你赶紧过来。”说罢,陈忠就挂了电话。
蔡全顾不得新夫人的抱怨声,飞车前来珠宝行。
很快,陈忠就满意的揣着一个红色丝绒的盒子出来了,半秃顶啤酒肚的蔡全在后面相送。
“忠哥,这大半夜的您买戒指做什么?”蔡全很是好奇。
“这是你能问的吗?”陈忠故意拉长了声音,不怀好意似的反问。
“您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不该问的也问。”蔡全立刻自责反省。
其实,陈忠自己现在也猜测不到罗烈的心思,不知道他半夜了要这戒指做什么。
罗氏大宅内,陈忠毕恭毕敬的将丝绒盒子放在房的床头柜上。
罗烈正好整以暇似的把玩着触屏电脑,没有看陈忠一眼。
陈忠小心翼翼的无声的退下。
很快,黎明到来,鱼肚白的天空逐渐转为湖水绿,又是一个大晴天。
罗烈拿起床头柜上的戒指,高大的身影神低般来到主卧室。
梁医生和三个小护士已经走了,那三个小护士走的时候非常的失望,i因为没有能够见到罗烈。
主卧室的灯一直亮着,苏天晴盖着浅青色的丝质薄被昏睡着,眉间微蹙,这次的睡梦里全都是罗烈那银灰色的面具和魔鬼一般的眸子,她无助的在荒野上奔跑着,但是怎么也逃不过罗烈那股凌厉气势的压迫,几乎要窒息了。
“啊!”苏天晴惊醒了。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很高级的丝绒盒子,盒子打开着,里面是宝蓝色的缎子,缎子上一枚硕大的宝光璀璨的钻戒闪耀着高贵的光芒,即使灯光也挡不住那光芒,周围的万事万物刹那间失色。
“我们结婚。”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