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则以原本的面容,策马回陈园,处理事宜,拿些物事。

    只是,路过一片幽静的森林时、“飒飒飒……”

    一阵风起,树叶坠落,空气里都弥漫出杀意。

    陈玉皎敏锐地感知到危险,勒住缰绳停马。

    今日她只带了两名武卫,他们亦察觉到危险,立即朝着陈玉皎围拢。

    陈玉皎倒是冷静,红唇轻勾:“我若是没猜错,所来阁下,是悬剑家剑。”

    埋伏在暗中的十名剑眉心顿时一皱。

    尤其是不远处,一袭红色锦衣的赢华绝、负手而立在一棵大树树干上,身型亦微微一顿。

    陈玉皎,竟有这般警觉、甚至一猜就中?

    陈玉皎清楚,虽然想杀她之人很多,但现在她没有太多起色,没有触犯到太多人的利益,很多人不屑于下手。

    只有在大殿之上,和甘老奉常、赢太傅有血债。以及燕凌九心思狭隘,定将金枝玉叶所有债全算在她头上,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而甘老已被甘商临劝服,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赢太傅和赢修堂想下手,但他们更擅长的是计策、或者朝堂上那套运筹帷幄。

    那便只剩下燕凌九。

    燕凌九又心机深沉,擅长借刀杀人,最近能依靠的人,也就赢华绝。

    陈玉皎红唇一勾:“公子华绝、自诩天下剑术第一,快意恩仇,敢做敢当。悬剑家更是口口声声行侠仗义,匡扶正义。

    敢问、你们的正义就是以多欺少暗杀一个女子,如沟渠中蝇虫、如缩头之龟,连面也不敢露?

    如此行径,与吴荭霞那等上不得台面、暗中谋害人命的妇人,有何区别?”

    “倒是好一番伶牙俐齿!”

    一道冷冽危险的声音响起。

    在朦胧夜色里,那抹红色的身影从远处的大树上脚尖一点、飞跃而来,红衣颇有铺天盖地的美感。

    在他身后还跟着黑衣剑,衬得他更加气场强大。

    陈玉皎看着那一幕,眸色微微深了深。

    据传江湖一派的人比起正规将士,轻功更高,武术更为神出鬼没,难以捉摸。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曾经祖父不喜拉帮结派,和任何势力没有接触,但若是她能拥有一批强大神秘的势力……

    片刻时间,赢华绝一袭银珠红的锦衣落地伫立,身型高大,邪冶而危险。

    他最厌恶的便是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尤其是吴荭霞之前毒杀陈玉皎、重伤燕凌九之事,在天下都传得沸沸扬扬。

    前面的话他还能忍,可陈玉皎拿他和吴荭霞那等人相提并论,他便忍无可忍!

    他那双狭长的凤目更是盯着陈玉皎:“正因匡扶正义,我悬剑派才需除掉你这等心术不正、谋害她人之奸佞!

    “喔?”陈玉皎懒得解释,只轻轻挑眉,红唇勾起一抹浅笑:

    “华绝公子可知,以下犯上、刺杀公主,该当何罪?”

    赢华绝和那十名剑身形皆是一僵。

    以往他们行侠仗义,杀掉过不少人,其中不乏七国的达官显贵,但从来不会抛头露面。

    今日,却直接现身……

    赢华绝眼皮微微一跳,却很快冷哼:“月黑风高夜,杀人于无形,谁又有证据?”

    谁会因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公主,敢调查到他赢华绝身上!

    陈玉皎手中忽然多了一枚银针,悠悠落向她的手背处:“若我在此划下你悬剑家的标识、或是写下华绝二字呢?”

    赢华绝眼皮狠狠一跳。

    若她真这么做,那她尸体上便是最直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