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包围战府,不得让任何人逃离。

    再将战家所有人带来,整齐排列好。”

    “是!”将士们立即前去照办。

    吴荭霞和赵嬷嬷也被带到其中,她们还在用锦帕擦着眼泪,看不到她们的表情。

    而燕凌九在众人的注视下,信步牵着那藏獒,来到另一侧完好无损的桁架前,让其在桁架周围绕来绕去。

    尔后,她又牵着藏獒走下台来。

    在所有人惧怕之中,唯有她敢与藏獒并肩而行。她漆黑的身姿在阳光下更显大气傲然,连巨大的藏獒也沦为她的陪衬。

    所有人看着那一幕,又心生崇拜、敬佩。

    到底是上阵杀敌过的人,京中的女子是永远无法和她比的。

    燕凌九就始终保持那股骨子里的傲然,牵着藏獒挨个走到人前,先从战家人开始排查。

    巨大的藏獒围着一个个奴仆打转,时而还踮起前肢立起来,时而张开那碗盆般的兽口。

    它的獠牙尖利,口腔中尽是吃过鸡鸭的血腥味。

    奴仆们哪儿见过这种症状,个个腿都在发抖,大气不敢出。

    站在侧边的吴荭霞脸色隐隐发白地说:“我们就算了吧……没必要验吧?我们怎么会害她呢……”

    燕凌九看她与赵嬷嬷一眼,心中已是了然,脑中的警铃瞬间拉响。

    若又是战家之人出事,那只怕是……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春鹭说:

    “每个人都要查的,事关三条人命。

    现在不敢查,别人还以为你们是心虚!”

    吴荭霞与赵嬷嬷顿时一噎。

    于是……她们只能看着那巨大凶猛的藏獒,挨个挨个地排查过来。

    那凶狠的眼神、尖利的牙齿、满身的血腥之气……

    在离赵嬷嬷还有两个人之时,赵嬷嬷全身就已抖个不停,裤裆之外,还流出一片湿润。

    兴许是那股腥臊之味,以及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刺激到了藏獒。

    藏獒忽然“吼”的一声狂叫着、朝着吴荭霞和赵嬷嬷的方向猛地扑来。

    “啊啊啊!”

    两人瞬间跌坐摔倒在地。

    赵嬷嬷率先大喊:“别!别吃我!我说!我全都说!”

    她倒在地上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头大叫:

    “是我做的……是我悄悄锯破了架子。

    我想让陈玉皎死了,让她再也没法逼迫战家还钱!

    是她做事太恶毒了!是她逼我的!全是她逼我的啊!我只是想替天行道……呜呜!别吃我!别吃我!”

    此话一出,全场众人的脸色顿时巨变。

    刚才赵嬷嬷还和吴荭霞那般哭天哭地,满脸悲恸。

    没曾想,竟然是她做的!

    也就是说……之前的一切担忧,全是伪装!

    再看看和她一起跌坐在地的吴荭霞,虽然没赵嬷嬷那般惨,却也是一副抱头的姿态……

    众人都是些宅门里混的,瞬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议论声顿时四起:“没曾想战家表面上说弥补,私底下却想要杀了陈玉皎!”

    “陈玉皎一死,她们不就可以理所应当继承陈园、还不需要还银子?”

    “天啊!这战家人太恶毒了!先有一个战贯墨,又来一个吴荭霞,全都太会装模作样了!”

    “说什么弥补,怕是战家人都巴不得继承独占人家的财产!”

    可赵嬷嬷却一个人将所有罪名揽了下来。

    因为她清楚,秋嬷嬷死了,老爷不在了,她也认了罪。

    整个战家,就只剩下吴荭霞一个人可以为战寒征操持。

    战寒征什么都好,唯独就是太听由女人摆布。

    若是她们都不在了,寒征一个人被陈玉皎玩得团团转,被逼着还巨债,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帮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