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她关了商铺门,带着婢女们去集市上闲逛。

    在一人烟稀少的街道时,何伯很快找来。

    他恭敬又严厉地道:“夫人,县衙宣召。”

    他拿了县衙办案令牌,即便是任何人都得前往配合。

    陈玉皎神色凌淡,仿若这一切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起身往马车走,春鹭、夏蝉紧随其后。

    何伯却拦住她们:“县衙只宣召夫人。”

    其余人等,不是谁都可以轻易进入县衙。

    陈玉皎转而安抚地拍了拍春鹭的手:“无碍,你们等着便是,我去去就回。”

    她坐上一辆低调的马车,被带到县衙。

    走的也是一僻静的道路,全路没遇到人。

    到达战贯墨那书房门口,何伯恭敬说:

    “夫人,老爷在里面等你,进去与老爷好好谈谈吧。”

    眼下这个情况,无论她提出什么条件,想必老爷也只能答应。

    “而且夫人近日咄咄相逼,老爷也是胸襟似海了。”

    整个天下都觉得战贯墨、以及战家人对陈玉皎特别包容,传家玉佩都给了。

    能包容她这等恶女,普天之下也没几个世家能做到。

    陈玉皎敛眸,不置可否,步入其中。

    只是刚进去的下一刻,“吱嘎”一声,门被从后关上。

    刹那之间、后脑勺还传来一阵针刺感,疼痛无比。

    毫无预兆的,陈玉皎头部一阵眩晕,眼前也在泛黑,身体不受自控朝着地上倒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刻钟后。

    光线十分暗淡,四壁全是漆黑的墙壁,挂满各种各样的刑具。

    而她正躺在一张刑床上……

    她试图动了动,想坐起身,却发现全身绵软无力,仿若被抽去所有的筋骨。

    “挣扎无用,没有两刻钟,你无法恢复。”

    公公战贯墨的声音忽然传来。

    陈玉皎抬眸看去,就看到一身官服的战贯墨,正坐在不远处的案桌前喝茶。

    他颧骨很高,在这暗淡的房间里,显得比往日阴森恐怖。

    陈玉皎眼皮跳了跳,试图挣扎着起身,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看着战贯墨问:“你想做什么?”

    战贯墨提着提梁壶给自己倒茶,嗓音还是那么公正:

    “陈氏,实在是你太寡情负义,才逼得我不得不用点手段。

    若你好好帮我提点方策,今日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可以平平安安回去。”

    陈玉皎虚弱地蹙了蹙眉,抬眸问他:“我若是不呢?”

    战贯墨倒茶的动作停顿,目光从不远处落了过来,落在她身上。

    现在的她躺在那里,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目光渐渐渗出一抹森然。

    “陈氏陈玉皎,想让我这个咸陵城县令利用权利,帮你摆脱恶女之名,并赶走燕凌九,独占定西王。

    为此,你不惜百般勾引自己公公,妄图得到支持。

    你说此事传出去,按华秦律法,是当沉塘还是宫刑?”

    他加重了其间的一些字。

    女子宫刑,更是直接用残酷的手段挖掉整个子宫,甚至割除玉峰。

    陈玉皎眼皮狠狠一跳,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公公,手段竟阴狠到这个地步!

    曾经她以为他话少,是老实憨拙,才会帮他。

    这些天战贯墨虽多次斥责她,也总是一副刚正不阿的长辈姿态。

    可原来……越是老实的人,心中可能就越歹毒、变态。

    战贯墨还坐在那里,并未走过来,双目如鹰地盯着她: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到底是他儿子的妻子,他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