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此地岂有你一个丫鬟插嘴的份儿?”战贯墨官威尽显。

    他身为咸陵县令,的确位居四品。

    可春鹭作为大婢女,直接冷斥:

    “那在公主当前,区区县令又有何大呼小叫的资格?”

    “你们!”战贯墨顿时语塞。

    曾经这些婢女个个奴颜媚色,在战园干着最辛苦的活,如今一个个狗仗人势!

    那个陈玉皎,更是被婢女武卫护拥,公主之清冷威仪尽显。

    战贯墨有求于人,只能压着怒火:

    “我寻你,是知你对国政之事感兴趣,特地与你说说,解闲。”

    呵。

    陈玉皎冷笑:“战县令又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吧?何必说得这般清新脱俗?”

    战贯墨脸色倏地青黑。

    怎么有人这般直怼揭短,简直毫无人际交往之礼数!

    “陈氏,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我来请教你,也不是什么丢人之事。”

    战贯墨自己寻借口,也算是迫于压力服了软,喊她:

    “你到亭中,我慢慢与你谈。”

    陈玉皎看着他尽量柔和的面容,心下了然。

    看来,他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棘手的事。

    今日下午她才思的方策,还没出手,这么巧战贯墨就先上门求饶了?

    片刻时间,陈玉皎心中已有思量。

    她清冷的眸子淡漠无情扫过去:“抱歉,过去帮你已经是过去。

    战县令,你们战家个个光明正大,往后你要学会自立。”

    扬出话后,她不再理会,迈步便径直离开。

    她说过,不会再为战家任何人、任何事,劳一丝心神!

    战贯墨气得胸口一滞,身体都晃了晃。

    他都已经服软,与她好言相说,她竟然还这么无情傲慢。

    “陈氏!”

    战贯墨疾步走过去,硬是拦住陈玉皎的路。

    他怒颜盯着她:“你亦是咸陵城人,是华秦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我还是你长辈,你态度端正点,有事好生谈。

    若你真有独特见解,我也不会亏待你,想提什么要求,你尽可提便是!”

    这是威逼利诱。

    也是战贯墨第一次给她钱财讨要计策。

    可惜……

    陈玉皎抬起手腕,慵懒扬出两个字:“乏了。”

    春鹭会意,立即上前搀扶她。

    四名武卫更是直接将战贯墨拉开,厉声道:“勿扰公主安宁!”

    他们坚硬的身躯形成一线,拦住战贯墨,不给他任何靠近陈玉皎的可能。

    陈玉皎就在其余武卫的护拥下、在春鹭的搀扶中,迈步而去。

    夜色下,她身姿宛若高华清冷的皎月,再也无法攀及。

    战贯墨看着,心中的怒火却一涌再涌。

    陈玉皎……一个儿媳妇,怎能这么目中无人、不知礼义仁孝!

    直到第二日,战贯墨还是没有想到办法。

    他在县衙的书房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外面不时传来县丞的声音:

    “战县令,北地郡郡守到了。”

    “陇西郡守到了。”

    “西河郡守到了。”

    ……

    越来越多的人赶来,就等着今日这场议事会。

    连朝廷史官也到了,准备记录此次庭会的内容,呈交上头。

    众人被安排在议事大厅,人人都在道:

    “那位此次新策,实在是太雷厉风行。”

    “若是没有好的方策安抚世族,恐怕会引起一场血战!”

    “放心放心,战县令知识渊博,定会有解决之策!”

    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战贯墨身上。

    当然,也有不少的世家官员,就等着看战贯墨的举动。

    要是他真想裁官,动了大家上百年来的利益,他们第一个不放过!

    战贯墨在书房里,急得后背都在渗汗。

    何伯跟在他身边,提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