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曜和霍文煜先后离开,闻琛就一个人继续泡温泉。
他有点犯愁,打丁实打的很爽,但回去不好跟乔蕊交代,万一乔蕊真跟他发火怎么办?
想半天没想好怎么哄,将近凌晨才敢回去。
说好的一起守岁,厅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正好也没心思,开门进屋,准备换身衣服再去找乔蕊,结果灯光亮起的一瞬,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侧躺着,如瀑布般的黑发散落开来,睡的挺舒服,连头发丝都带着慵懒劲。
是乔蕊。
闻琛用最快的速度把光线调暗,反手锁了门,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床上的人还是醒了。
乔蕊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看清床前的人,挪了下身子,然后拍拍旁边,“坐这。”
闻琛短暂的征愣后,狂喜,麻溜的脱鞋上床。
“老婆......”
他凑过去就要把人抱怀里,乔蕊伸手推开他,眼睛里已经有几分清明。
“谁是你老婆,谁让你上来的,我让你坐这是让你跟我说说岑汐和霍文煜的事。”
闻琛也不敢真惹恼她,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跟她说了一遍,简单扼要,但重点都说清楚了。
乔蕊惊的从被窝里坐起来,“难怪两人奇奇怪怪的,原来是兄妹。”
闻琛瞅一眼她身上清凉性感的睡衣,喉结滚动,“嗯。”
房间里安静下来,闻琛沉了沉气,打算破罐子破摔。
“你跟丁实,到底怎么回事?”
乔蕊明知故问,“你想问什么?”
闻琛闭上眼,“他说,他手里有你的,不雅照,你们......”
后面的话问不下去,乔蕊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们上床了?他说你就信?啧,职业拳手啊,在床上肯定很带劲,可惜我还没吃到,打算今晚下手的。”
说完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你一说我还想起来了,我得去找他了。”
闻琛先是一喜,后又一怒,直接拽住她的手腕。
“我把丁实揍了,他现在跟太监一样!带劲个屁!”
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话到最后委屈的不行,眼眶都红了,乔蕊盯着他灰败黯淡的脸看了一会,似笑非笑。
“揍就揍了,我带他过来,就是让你揍的。”
闻琛傻眼,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这不过年吗,也没给你带礼物,就把他当礼物给你送过来了,”乔蕊皙白的指尖划过他的眉眼,“解气了没?”
闻琛心里砰砰跳,声音哑了,语气都软下来,“解气了。”
“既然解气了......”
乔蕊的手从他脸上滑到脖颈,又继续往下探,唇凑到他耳边。
“在国外交往的两个男人,都没你厉害,还是只有你能满足我,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做?”
闻琛强烈的克制着自己,不能嫉妒,不能生气,是他自作自受把她气跑了,但克制是克制,还是忍不住醋意弥天。
都没他厉害?去他妈的厉害。
他为这女人守身如玉,这辈子也就她一个女人,她倒是在外面玩得欢,还交往了两个???
直接拿刀捅死他算了!
乔蕊无视他的痛苦,说不做就算了,起身要下床,闻琛骤然翻身压住她,再不克制的去扯她睡衣,动作几乎是粗鲁的。
“只有我能满足你是吧,行,我今晚绝对好好伺候你,不过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蕊蕊,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能上床的朋友?”
“……”
除夕夜,主卧和拐角的房内热情似火,温度持续高升。
其余房间个个冷如寒潭。
任晶对着霍文菲发了一通脾气,气的脸都白了,“我就说不让你瞎搞,你非要算计岑汐,现在好了,倒是成全岑汐了!”
霍文菲脑子里总回荡着岑汐从周闲房间出来的画面,脸色也极为难看。
“成全?他们早就同居了,怎么叫成全?你气什么?”
任晶咆哮,“气什么?我喜欢的男人在我脑袋上跟别的女人上床,我不气?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见岑汐从那个周闲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你脸都变了,要不是我拉住你,你都冲进周闲房间了!”
任晶虽然神经大条,但不傻。
霍文菲和周闲今晚装情侣,给她的说词是,“岑汐勾搭秦时曜的同时,还吊着周闲,周闲不喜欢她,为了摆脱她的纠缠,所以让我帮忙演情侣。”
初听这话,任晶是信了的,她觉得霍文菲看不上周闲这样的。
后来两人准备上楼找岑汐,那个叫戚帅的就一直在楼梯口站着打电话,霍文菲想把人引开,结果那人跟喝醉听不懂似的,抱着楼梯自顾自的嘻嘻哈哈。
有人在,就是有目击证人,她们自然不能上去,回房想对策,对策还没想出来,周闲回来了,那个叫戚帅的终于挂了电话。
然后她们等上面没动静了,才赶紧跑上去,她们找到主卧,房间里竟然没人。
乔蕊在上面,她们也不敢搞出太大动静,更不敢一间屋一间屋的找,她有岑汐的,发视频,岑汐的手机留在房间,人没踪影。
不知道密码,锁也解不开,在房间藏了快半小时也没等到人,虽然有丁实在外面帮忙看着隔壁那栋别墅,但干等着也实在熬人。
按着丁实说的,药效早该开始的,岑汐早发作了,总等不来人,霍文菲就说先下楼,弄出点动静,让屋里的人都主动出来。
结果刚走到楼梯,身后突然有动静了,竟是岑汐从周闲的房间出来了!
衣服还是好好的,但全湿透了,慌里慌张的往主卧跑。
她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霍文菲突然就怒了,脸色难看到几乎狰狞扭曲,抬脚就要往周闲的房间走,她担心事情败露,赶紧把人拽住了。
都是女人,那一刻,她是看的清清楚楚,霍文菲绝对是喜欢周闲的,霍文菲的表情,跟当初她知道秦时曜有女朋友一模一样。
连拖带拽把人拉下楼,还没来得及问,丁实的电话就过来了,说秦时曜出来了,正往这边跑,然后她赶紧把霍文菲拽到厅了。
本来她想把人拦住的,结果秦时曜跟阵风似的窜过去了,她跟上楼梯了,亲眼看着他进了岑汐的房间!
丁实说了,那是他找人从国外带回的药,不折腾一晚上停不下来!
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此刻主卧里是如何的颠龙倒凤!
气死她了!本来该是她和时曜哥一夜缠绵!霍文菲这蠢货竟还问她气什么!
霍文菲此刻对任晶的质问完全没心情搭理,死死攥紧拳头,心情阴鹜至极。
岑汐为什么要去周闲房间?出来的时候浑身湿透,表情慌张,他们到底做了没?
今晚注定是个无眠夜,任晶和霍文菲各自陷入愤恨,一晚上几乎没睡。
周闲在窗前坐了一夜,看窗外起起落落的火光,在黑暗中慢慢回忆往事,用那些珍贵刻骨的记忆慢慢抚慰痛到几乎痉挛的心脏。
戚帅在床上躺了一夜,辗转反侧,无眠,一遍遍幻想明天的局面,把最糟糕的结果想了一遍又一遍。
霍文煜打了一夜的电话。
…………
岑汐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光线从窗帘缝隙透进来,斜斜照在她摊开的左手上,她愣愣望着,慢慢握拳,试图把那看似温暖的阳光握住,试了几次,却怎么也握不住。
触及不到的阳光,没有丝丝温暖。
恍惚间,一只手伸过来,把她的手完全握在掌心,炙热的温度甚至有点烫,指尖那点凉意瞬间消失不见。
不冷了,很温暖。
盯着覆在手背的大掌,岑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边还躺着一个人,眉睫轻颤,屏住呼吸转身回头,意识到自己还枕在男人的臂弯,她的动作极为缓慢。
秦时曜还没醒,睡的似乎很沉。
岑汐望着他英俊柔和的睡颜,昨晚的记忆慢慢汇入脑中,似荒唐又绮丽的梦。
不太真实,因为她是那样疯狂,分不清是药物的迷惑还是欲的沉沦,回荡在房间里的暧昧声响直到凌晨三点才彻底重归平静。
又太真实,真实到她还记得那窒息的撕裂感。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莫名的惆怅,又似宿命的归属。
只知从现在开始,她会死心塌地的跟着秦时曜,除非他不要她,不然这辈子,就是他了。
双腿还被他压着,岑汐躺了一会,身上倒是没有什么黏糊的不适感,他应该抱着她洗过澡了,她打算去洗个脸,就小心翼翼的把腿往外抽。
抽到一半,眼前的人突然就醒了,深邃如墨的眸定定看着她。
“宝贝,新年快乐。”
听到这称呼,岑汐一愣,脸微红,后知后觉想起昨晚情况特殊,没到凌晨已经疯了。
她笑着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她准备起来了,用手推了推他的腿,“你起来,我去洗漱。”
秦时曜沉默着凝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就配合着抬起腿,岑汐立刻把腿挪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快,臀部的骨头痛的抽了两下。
她没在意,手撑着床要坐起来,起身起到一半又默默躺回去。
秦时曜笑望着她,“怎么又躺下了?不是要洗漱?”
岑汐闭着眼不吭声,怎么了?疼呗,躺着觉得没事,起来才觉得全身散了架似的,腰酸背痛,腿间不适,哪里都痛。
还得再躺会儿。
秦时曜把手伸到她腰后,微一用力把她搂到怀里。
“跟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