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舒浅收敛心神,二话不说,扶着男人从树丛中站起来。
男人刚起身,整副身子就跟没骨头似得,紧紧贴在她的身上,云舒浅忍着右脚踝的疼,把心一横,咬牙扶着失血过多的男人快步离开。
“王爷,刚才那帮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极有可能回重新折回来……”
“已经有人过来了。”容璟面色沉冷地打断。
冷冽的平静话音里,听着有些飘,云舒浅秀眉蹙紧了,杏眸中掠过一抹焦灼之色。
照这么下去,他们两个人肯定会被那帮上京城派来的杀手发现,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王爷,不然你躲在这里,臣女去引开……”他们。
“要走一起走!”容璟凤眸中掠过一抹坚定,不容置喙地打断,“王妃若再啰嗦,信不信本王……”
“王爷,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维护臣女,这个情,臣女记下了。”
云舒浅抢过男人威胁的话茬,俏脸上难得露出正经之色:“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这个鬼地方,以后臣女定然全力配合王爷做戏。”
“臣女争取成为王爷用的最趁手的人肉挡箭牌,这个回报,王爷可满意?”
既然跟男人已经约定好散伙期限,接下来这段日子,如果能和平共处,也未尝不失为一件好事。
今日男人的维护之情溢于言表,无论男人出于何种目的,云舒浅都不在乎,她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容璟眸光闪烁不定,瞳孔微不可查地骤缩成一点,在女人看不到的角度,那刻意涣散的焦点,蓦然聚拢。
“女人,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孩子出世之后,没有娘,成何体统?
只要这女人从今往后安分守己在家抚养本王的孩子,本王自然不会亏待她。
“臣女说话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王爷若不信,我们击掌为誓。”
云舒浅单方面地打断,对着男人伸出手掌,杏眸中那一抹算计的精光尽数敛入眸底。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真,眼下危机四伏,她稍加真情实感流露,这男人定然会放松警惕。
真瞎还是假瞎,下一刻便能见分晓。
她平生最恨欺骗,有恩要报,被当傻子耍,自然也必须弄清楚。
容璟凤眸微不可查地眯起,一抹警惕油然而生,这女人巧言令色,是想麻痹他,引他露出眼瞎的破绽?
两只好看的手掌,在空气中乱摸一通,甚至有好几次手掌都摸到了女人光滑胜雪的精致面容上。
不多时,容璟冷峻的面庞上,似有不耐之色:“王妃,你耍本王,嗯?”
“啪!”
女人娇小的手掌重重地拍在男人好看的大手掌上。
云舒浅杏眸眨巴了两下,眼底的怀疑散去,脆生生道:“王爷,方才臣女光顾着听动静,忘记王爷眼睛不好使,看不到臣女手掌的位置。”
说话间,她连忙起身,只身挡在了挡路中间。
这次过来的人闹出的动静,跟刚才那帮离开的杀手有很大的区别,要是没判断错,应该是附近的百姓赶牛车途径此地。
果然,很快,就一对中年夫妇,赶着牛车朝他们过来。
牛铃声声入耳,容璟眸色微微闪烁,就看到女人将牛车拦了下来,对着赶牛车的大叔大婶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
不多时,牛车丢下云舒浅和容璟,直接离开。
“蠢女人,你把我们藏身的位置暴露了。”容璟额角突突跳了两下,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