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简单的字眼,犹如冰块般狠狠砸在云舒浅的耳朵里,她下意识地收声。
乌云遮月,那透过厚重云层的微弱月光,转眼消失不见,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云舒浅瘪了瘪嘴,两条麻杆腿打算抬脚走人,结果脚刚迈出一步,右脚踝处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痛,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刚想扭头,询问男人是否已经跟颜一他们发了求救信号,脚底心就感觉到地面产生一阵激烈的震动。
“王爷,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对方来势汹汹,是敌是友未可知。
思及此,云舒浅强忍着脚踝的疼痛,拉着男人躲进了旁边的树丛。
只是,她手一摸上男人的后背,掌心处就湿了一大片,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男人的衣服都被血水浸泡透,都能当毛巾拧出血来了。
刚才在栈的时候,他的旧伤就迸裂了,到现在都还没止血,怎么连吭都不吭一声?
眼睛是不想好了,他就不怕失血过度,去见阎王吗?
心中一阵莫名懊恼,云舒浅五官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肃然,沉声开口:“王爷,你的伤口必须马上止血,否则……”
忽的,一只宽大的手掌,毫无征兆地压在了云舒浅柔软的双唇上,阻碍了她继续说话。
紧跟着,头顶上响起一道暗哑的冷冽话音:“等过了眼下这关,王妃想怎么对本王的身体为所欲为,都可以。”
闻言,云舒浅某名觉得心跳加速,这男人说话什么时候变这么直白了?连虎狼之词都会了?
什么叫对他的身体为所欲为,她像是那种会见色起意的人吗?
“王妃昨日当着外人的面扯本王衣襟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嗯?”
犹如陈酿佳酿的话音,悠悠落入耳中,似提醒又似质问,听得云舒浅不由抖了个激灵,好吧,她承认昨天对黑心男人动粗孟浪了。
“王爷放心,臣女下回扯您衣服的时候,一定会注意影响的。”
两片唇瓣在男人宽大的手掌心上,一开一合,伴随着女人含糊不清地表明态度的同时,容璟只觉得掌心处酥酥痒痒的,就跟被猫咪的粉舌舔了一下似得。
不自觉间,那张棱角分明的妖孽脸庞上,凤眸中一抹兴味之色,直达眼底。
这时,一大波全副武装的玄衣人打马而来,猛地在距离云舒浅和容璟藏匿位置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头儿,我们已经找了一大圈了,并无发现九王爷夫妇的踪迹,会不会他们已经离开了?”
“他们夫妇一个旧伤未愈,一个只是一介女流,两人落单至此,肯定跑不了多远。”
“兵分两路,再搜!上头有命,绝不能让九王爷夫妇活着踏进上京城!”
“是!”
这波不明人士进行简短的交流之后,立刻就浩浩荡荡地离开。
眼看着那些人走远,云舒浅杏眸眨巴了两下,侧首冲着男人冷不丁开口:“王爷,看来咱们两个的人缘真不怎么样,到处都是想置咱们死地的人。”
要是没猜错的话,不让他们回上京城的人,定然跟弟弟被诬陷科考作弊脱不开干系。
丞相云盛义?
国公府赵二爷?
废后慕容氏,还是被圈禁想要垂死挣扎的太子容湛?
亦或是向来低调的廉亲王上官飞羽?
“此地不宜久留。”
容璟凤眸中掠过一丝凌厉之色,低沉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