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译很快电话打过来,顾岑口头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单译挂了,转而打给林言,林言没接到,第二遍才打通。
林言去了茶水间,“三哥。”
单译淡漠的嗓音,低沉有质感,音质很清,清冷语气:“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说。我要是不知道,你就跟我瞒下去?”
林言从他的话里听到信息,“顾岑说的?”
-
单译没提,嗓音沉沉说他的:“这件事是我没解决好,老婆,听我的,你别插手!等我回去了,一并收拾了。看在她有了二胎份上,我给二嫂脸,她不要脸,这回也不用我给脸了。”
林言没吭气。
他们单家事,她实在不想参与进去。
一只脚踏进去,全身都要栽进去。
-
她原本听单译的话,站远远的,跟她没关系她也不会惹一身骚的去参与。结果呢,对方还不是找来了,拉也要拉你入这趟浑水。她没想到白星浅会做出下跪的事,脸都不要了。
人不要脸,则无敌,还真是。
林言还顾忌些单译,怕影响到了他。
不然,她当时早一巴掌抽过去了,还冷眼看着看什么。可怕就怕,她一时克制不住冲动,自己爽了,结果把单译那儿弄乱了计划,她真当了搅屎棍才恶心。
-
单译听说林言被秦兰打了,他心里恼火,想立马给秦兰打电话,最后忍住了。
电话里吵没什么用。
回去再说。
-
他问林言:“我妈打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林言对着电话笑起来,听不出她是真笑还是假笑,她这个时候还能若无其事没心没肺笑,单译也是脑仁疼。
“委屈啊,当然委屈。你替我打回去吗?我是挨了一下,三哥,你要替我打你妈,给你老婆报仇,你回来我就给你生女儿。”
她语气挑衅:“敢吗?”
-
敢吗?你说敢不敢。
单译那头又气又笑,他叹口气,“言言,你这苦肉计用男人身上可以,用我妈用女人身上就未必见效了。你想以退为进,可你别忘了,白家那两姐妹脸是可以不要的。她们做的龌蹉事比你想象的多的多,你不是她们对手。”
单译:“你没她们玩心眼玩的阴,你也没她们那么不要脸,再长个几岁,你未必就是她们对手。我二哥什么人,在律师界里也算有名有脑子的,结果呢,你看看白星浅把他迷成什么样子,我一脚想踹死他的心都有。”
-
“三哥,我没觉得委屈,就是有些生气。”
林言坦白:“我上个班就想好好生活而已,我就算算计,那也是为了防你生气,我那点小心思也就小打小闹,你能吃说明你爱我,但换一个人就不行。真勾心斗角,算计人心,你不觉得累我还觉得累,我不想一点精力都用在跟人斗来斗去的破事上,我也不擅长。”
“真不知结婚干什么的,一个人过多爽。”
她第一回抱怨了一大堆。
-
单译听完后,眉头微皱。
他安慰林言,“你做的对,不该你掺合的你就别掺合,你要是真掺合进来了,想摆脱你也摆脱不了,能烦死恶心死你。单家事,我来解决就好,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我老婆,还轮不着二哥她一家没点脸的给拖下水,想欺负就欺负去了。”
-
林言嗓音轻柔说:“三哥,我就忍让一次。再有下回,白家的人惹我,我把你们单家脸丢光我也要撕破脸打人,我管你妈还是你们单家的脸,关我屁事。”
单译轻笑:“嗯,我的小狐狸哪里是个小软爪子。你要现在还向半年前对我那样的狠来处理这些事,那才叫没长进,你只会树敌更多,本来对你有利的反而也成了过错方了。”
他又说:“你嫁的是我,不是我妈那一家,不会委屈了你。”
林言嗓音娇软:“这还差不多。老公及格线。”
-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稍后才挂。
林言揉了揉脸,算没白忍啊。
亏她的三哥懂她,很庆幸,爱上这么个男人。
能让单译解决,她才不会傻的去惹一身骚。
也未必,就能把事情解决圆满。
-
林言在傅沉宴身边半年,没少学东西。
傅沉宴给她灌输过一个人生道理,他说,成年人了,不看对错,只分得失利弊。看什么对自己好,有利,能控制得了脾气算本事,也最重要。遇事不冲动,不暴躁,才算成长第一步。
林言以前不会,后来经历社会,慢慢就懂了。
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任性妄为没人给你买单,自己是要负责的。
-
*
单译第二天一早就赶回来了。
他第一时间没回公司,也不急着回家,他风尘仆仆的让司机往单南律师所赶。五一假期,单南哪儿没去,手里头有官司案,忙工作。
单译打电话时,单南态度并不好。
“打五个电话给我,是道歉还是算账?”
-
单译脸色嘲讽冷漠:“二哥,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不想没面子,我们谈谈。”
单南:“谈我老婆怀着孕给你老婆下跪,你老婆扶也不扶一下的,冷眼看嫂子给她跪吗?”
单译嗤笑一声,“鬼知道你老婆这么能,刚出月子半年又怀孕,本事。”
他言简意赅,不愿多废话:“出来!我要到了你的律师所,别说我动手不给面的砸了你的地牌。二哥,不是我先要撕破脸的。”
-
单南微微凝眉。
“老三,你还真是混蛋!”
“我混蛋,你呢,我看你糊涂蛋当的挺爽。”
单南气的脸色黑沉,唇角绷着没说话。
-
“半个小时,市区一色体育场,我在那儿等着你。不来的话,我去白家,反正你老婆也没把自己当孕妇,收拾下我看也没问题。别以为非要等白家破产,我才动她,真以为肚子里孩子是她的保护石吗?”
说完,单译就挂了手机。
司机后视镜看了单译一眼。
单译双眼盯着窗外,面无表情,神色阴冷。
-
单南的车到时,单译早到了。
单译靠着黑车,身上黑衬衫,他的西装外套扔车盖上,袖子卷起来到手肘,没抽烟,就单手插着裤兜站着,不知道看什么,侧脸跟背影都很冷硬凌厉。
-
车里的司机也不在。
单南下车,单译回头。
单译眼睛里透着似有若无的冷意,一秒后,他抬脚长腿朝单南走,等靠近,他一拳伸出去,打在单南脸上。
单南不如老四,他躲不过去,生生挨了一记。
-
“操!老三,你他妈有病?”
抬手抹了一把嘴角血迹,看着眼神凛厉面色阴沉的男人,单南冷笑出声:“老三,你他妈是有病?”
“有没有病,你心里没点数?”
-
单译嗤声,极嘲讽。
他一把揪住单南白衬衫领口,反手把他甩车上一拳朝他腹部狠揍过去,力道别提多重,发了狠的,单南疼的额头直冒冷汗。
-
单译沉声,说:“这是替你老婆孩子受的。该的。白星浅一点你的脸都不顾及,她一个孩子一个孩子接着给你生,当真以为她爱你?白星浅狠起来,她自己妹妹都敢送到合伙人床上为了利益。她逼得跟她一起合作八年的供货商家破人亡,女儿被毁容跳水自杀,一家两口子因为巨额赔偿欠款活不下去,引火自焚,她嫁给你你以为是她爱你?她爱的是他的大学男友,他贩毒被我抓获反抗击毙了,他一直想报复我报复我们单家!二哥,你是当真爱情里的傻子蠢货!我怎么说,你就不信是不是!”
他又是一拳。
-
单译:“欺负我老婆,你女人有什么立场?就算长嫂如母,她白星浅,脸配吗?她算什么东西!”
单南唇角紧绷,“证据呢。”
单译冷笑一声,“证据我会交给警察。但是之前,白家必须破产,她们两姐妹花不是喜欢设计人吗,不得尝尝被别人设计的滋味,那多不公平。”
-
他提醒单南,“你是律师,眼睛,心,还看的清楚不能,都瞎了的话别当了,侮辱了律师这两字。白星浅是牢坐定了,白星悦不想死的话一块儿。”
单南手机响了,他接了一个电话。
稍后,他脸色骤变。
-
“老三,你昨天连夜让秦子进收购白氏,毁了星浅名下所有的招牌店面是不是?你是想逼死星浅吗?白星悦陪睡合作商的事也是你爆出来的?白家股份无缘无故跌低被人低价格便宜买了,都是你背后搞得鬼?”
“是。”单译应声,面无表情,“还不止。”
-
他有些怜惜二哥,不止是气。
他更气的是,白星浅毁了一个很好的二哥。
单译说:“知道杀林言妈的凶手跟你老婆什么关系吗?那个男人,是白星浅初恋男友的好兄弟,暗恋过白星浅,跟你老婆,婚后也睡过。所以,岑旭就算了,你觉得,她肚子里的,我会让生下来吗?二哥,别怪我,无论如何,她生不了第二个孩子的。你也别当傻逼。”
-
单南脑子嗡嗡嗡嗡的,脚步一踉跄。
单译:“跟白星浅离婚吧,否则,单家不容单岑旭。他身上一半血,不是你的,二哥。除了我,单家没人没知道这件事,不想我做的绝,就别挡我路。不光我,就秦子进,他就不会轻易饶了她们姐妹。”
-
“也许,不体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说呢,二哥?”
该说的说完,单译走了。
单南还站在原地,脸色就跟死人似的暗沉。
-
单译回去,五一假期路上堵车,他车上给林言打了一个电话,声音是温情的,可他脸上依旧冷漠凉薄,心思没从单南身上完全收回。
林言说:“我在家,等你回来。”
单译低声问:“这么长时间,想我没想?”
林言娇嗔:“回来告诉你。”
-
单译中午回到兰亭一湾的。他一开门,把行李箱推进屋,西装外套挂在拉杆箱上,林言正在做饭切菜,听到动静,她把刀扔了,小跑向单译,扑过去,猴子一样挂他腰上。
单译伸手抱住林言。
林言搂着单译的脖子,以防掉下去。
林言没说话,低着头,嘴角微勾。
-
单译也没说话,他看着垂眼看他的林言,她的睫毛长长的,根根分明。她的眼里,秋波荡漾分外勾人。
彼此看了几秒。
林言低笑,低头,吻住单译嘴,狠咬了下。
她又离开。
-
单译皱眉,“啧”一声。
他抱着林言朝厅沙发走,每一步都磨人。
林言摸着单译后脑勺头发,她说:“你张嘴。”
单译挑眉,似笑非笑,突然狠掐了盘在他腰上林言的大腿一下。
林言“啊”的惊呼一声。
-
单译顺势就吻住了林言,他吻着她的唇,含着她的,火热纵情的热吻,走到沙发边,他把林言压在了沙发上,按住她的柔软细腰。
单译问:“想我不想?”
他执着问。
-
林言笑一下,不答,她手指扯着单译领带轻轻朝她一拽,单译头凑近时,她闻到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她送上热吻,堵住了单译嘴。
一双长腿缠住男人的腰。
没有语言,用行动说明,她想他不想他。
单译低笑下,搂紧了林言。
两人难舍难分的吻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