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他干什么的。单译一本正经问林言,她嫁给他是干什么的。干什么的,嫁给爱情,传宗接代,一个男人搭配一个女人过日子,直到死的那天,是这些么?
林言笑了下,没入心去。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尤其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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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心动归心动,可她理智更多。说她不敢再爱也好,不碰感情也好,她只是想好好努力为自己未来拼搏一次,除了努力,她什么也拿不出,什么也没有,她内心深处是自卑的。
尤其是跟白星悦那样家庭的人比,她真的很不如人,不起眼。
她的那点光芒分分钟就被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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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攀比,这是现实,更是事实。就不说秦兰了,就在大哥二哥心里,也未必真正看的起她林言,说是单译的妻子,可她这个弟媳妇,两个大哥未必心里都承认。
林言是个敏感的人,她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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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单辰对白星悦明显比对她要好。
二哥更不用说,自然向着白星悦。
在单家,她林言是看不到地位的。何况,单译之前对她的态度那样。
这场婚姻,她活的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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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单译的婚姻,她跟他,地位不匹配,脚步不同步,更不是一个层次,同一高度的人,甚至差距是很悬殊的。她就算竭尽全力,也未必就能站到他身边去,被他家人朋友认可。
就算能,那也是单译给她的资格,既然别人给的,那也能收。
她依然是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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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爱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了。等新鲜感热恋期过去,单译身边出现了更加优秀,又年轻漂亮,很吸引他的女人,那个时候她林言怎么办,用过去的一段爱维持婚姻吗?
怎么可能啊。
爱情,最深刻,也是最脆弱的。
单译说爱她,她就信了,只有没经历社会的年轻小姑娘才会一头脑热的感动,再高兴的扑进他怀里。可林言不是,也不会。
她比以前更加理智了,看事情也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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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不想跟单译玩男追女赶的游戏,她也没那么多玲珑心思跟征服男人的手段,她怕自己玩不赢,再一头栽进去,哪天真的活不成。
林言打开车窗,趴在窗户上看风景,说:“单译,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子,对女人说冷淡就冷淡,说动情就动情的吗?我想不明白,你爱我哪一点呀,我真不知道我身上哪点突然就吸引了你,让你爱上我。我不是作你,也不是欲擒故纵,我除非闲的,没事找事干。”
单译没说话,面色寡淡。
他感觉林言话没说完,就没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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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凉丝丝的风吹进来,林言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脑子更清醒了,她已经冷静下来。
“对不起啊单译,我是真的不想再碰感情。至少现在不想碰,你不答应离婚也无所谓,你想睡我了我也能随时奉陪,夫妻义务嘛,你放心我没那么保守,反正我也有需要。咱们两个各取所需。但我有必要知会你一声,我心现在是凉的,你不用想去捂,你也捂不热的。对了,我也不是白睡的,你睡一次,一台摄像机,我要质量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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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心里气的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他握紧方向盘,气的咬牙笑了,“林言,需要你去碰感情吗?你跟我结婚了,还想去跟谁谈恋爱?”
林言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没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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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窗户关上,不怕冷的你。”
林言:“不冷,我热。”
单译看她:“想乘风破浪了?”
林言一时没懂,动了下,扭头看单译:“什么乘风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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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似乎懂她刚才说的长篇大论一番话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低沉嗓音,表达他的观点。
“林言,不要拿别人和你自己比较,每个人都有闪光点,每个领域每个人也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要明白,你眼中成功,其实就是一场你与自己的较量,明不明白。你不用自卑,你也并不差,年轻,漂亮,努力聪明,有很坚韧又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这些都是你身上优点。你站在我的肩膀上,就已经比许多人厉害优秀,有些时候,你需要借力去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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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林言:“别的女人再优秀,她们也没有一样你有的,知道是什么不?”
林言:“你别卖关子。”
单译淡笑下,“单译是林言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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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臂摸摸林言的头,宠爱的提醒说:“宝宝,男人打天下女人治天下。你只需要征服自己的老公,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钱,人脉,名声,你踩在我的肩膀上去努力,不是更容易一些,老公就是拿来用的。”
林言被这些话冲击到了,很震撼。
她不知道单译是不是看穿了她内心深处的自卑跟脆弱,才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是不知道,他知道,其实,他看懂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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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有一股被人揭穿的难受感,就像被人扒了衣服亮在大街上,任众人观看,那种滋味,有一种委屈感,也有一份羞辱。
她别过脸,不再说话。
单译也沉默一会儿没说话,然后,他突然开口说:“你不是问我我爱上你哪一点吗?还记得有次你做晚饭那次吗,我不喜欢进厨房,就没进,靠在门边看你做饭,你撩头发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对我一笑,很美。那一刻,我就对你有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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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不由自主回头看单译。
单译目光温柔跟她对视,“后来,就控制不住的爱了。”
到车多路段,就没再多说。
单译手收回去,放回方向盘上,注意力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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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林言才注意到单译的手。
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无名指,他戴的是婚戒。
林言心口跳的厉害,嗓子干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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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眼是仔细的,不会认错,她确认过,跟那天在单译床上滚完床单她醒来,看到她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她的跟他戴的是同款。
林言怔怔盯着单译手:“你……”
胸腔处被什么东西压的厉害,呼吸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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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了婚戒。说明什么?
林言眼角有点酸涩,单译他不是不承认吗?他不是不肯公开他跟她的关系,不是不准她做单太太的梦吗?她一直记着,很清楚。
他的身份太高,她没妄想过。
她没忘她只是林言,就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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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他什么意思?
不怕了?不嫌弃了?
林言心里只觉得发苦,鼻子酸酸的,眼睛里胀胀的热热的。不知道心里是太委屈,还是太难受,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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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顺着林言目光,停在他自己手上。
林言别过脸,深呼一口气,眼睛红红的,她把车窗降到底,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许久的委屈感被单译刺激了出来。
她冷冷说:“你不是我老公么,行,你欠我的怎么算,都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