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红红的,往上,眼睫毛底部黑眼线又细又长,往下,唇色是草莓红色,跟上次抹的口红不一样。看着妆容精致,可仔细看,能发现她脸上的倦色和无力飘忽感。
单译结束掉通话,视线又落到林言鼻尖上。
他低沉声问:“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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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点头,“嗯。”
她这幅乖顺模样让单译心头发软,他不多提刚才的事,准备把林言带到休息室,还没转身要走,听到背后娇柔的声音喊他。
“阿译,你在这儿啊。我找半天了呢。”
“林言?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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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听出了是谁。
她下意识扭过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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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悦很快就走到单译面前,她今天穿的很单薄妆容也干净,一套白色过膝裙子,下面露着两条腿,光着,也没穿丝袜,裙子外面搭了一件粉色外套,不薄不厚的。
美丽动人,也很吸引人目光。
现在二月末,还不到三月,天还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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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一眼白星悦的腿,林言就觉得她冷。
真不怕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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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悦也看着林言,两人视线相撞。白星悦只淡淡看林言一眼,算不上多热情的礼貌微笑一下,很快目光移开,落到单译身上。
她瞥到单译搂着林言腰的手臂,手指暗自用力捏了下包,眼里闪过一丝别样情绪。
她很快调整好,没显露出来,面上始终微笑着看单译:“快到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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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不急。”
他扭头看林言,问她:“有没有吃药,刚刚身上有没有哪儿摔到伤到,给我看看你的手,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没事儿。”林言挣扎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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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松开林言,他把他身上黑色大衣脱下来穿到林言身上,林言一愣,看了只穿着黑色衬衫的单译一眼。她不穿,手要拿掉。
大衣被单译裹紧了,听到单译命令似的说了一声。
“听话穿着,你手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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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悦抿抿唇,看着单译,把心里一股不甘用力压下去。
她看着林言,视线笔直犀利。
稍后,她看单译:“阿译,进去穿件衣服吧。小心冻感冒了。”
声音关心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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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漫不经心回一句:“男人体热,冻一冻没什么事。倒是你,得多穿点。”
白星悦脸一红。
也不知是尴尬还是羞涩的。
林言懒得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她也不想管白星悦态度,什么意思,她这会儿没精气神跟白星悦争风吃醋。得留精力去看摄影展作品,不仅要看,还要认真学习感悟,多学学别人身上不一样得东西,有时候能帮助自己更快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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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打算走。
白星悦这时候出声,喊她:“林小姐,能借一步说句话吗?”
借一步,有什么不能当着单译面说?
林言没表态,手指戳戳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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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单译误会,白星悦又笑着加一句,“听说你跟傅沉宴关系不错,我特别崇拜喜欢他,想打听一下他的事儿。”
林言:“不好意思,傅老师不喜欢被打扰。”
白星悦皱下眉,咬唇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一问。林言,你别误会了。”
误会什么?林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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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不舒服,她这会儿谁的面也不想给,可让白星悦压她一头占上风,她心里不大愿意,也不乐意,莫名就有了计较。
她揉揉脸,朝前一步走向单译。单译没动,她顺势身体一往前,头靠在单译胸口,她闭着眼睛,声音娇憨娇憨的,因为感冒带着点鼻音。
“难受。让我靠一小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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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衬衫带凉意,胸腔是温热的。
不看白星悦,林言也能猜到她的脸色。她撇了撇嘴角,扭脸,侧脸干脆贴着单译胸口。
气死白星悦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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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抱她:“别吹风,感冒了就好好休息,没什么比身体还重要的事。”
林言想反驳,忍住了。想到什么事,她抬头,目光盈盈带水的望单译。
“三哥。”林言轻喊。
单译一愣,他身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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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这一声三哥让他心加速突的猛跳。
他看着林言,“嗯。”
很轻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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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眼神柔软又似委屈:“上次我感冒你说你很忙,不肯给我买药。现在呢,还让我再经历第二次那样的感受吗?”
林言的话,外人听不懂,可对单译就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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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愧疚:“不会。”
肯定,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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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弯着唇角,笑一下,也不知道笑什么,她没顾及白星悦在场,忽然掂脚伸手攀着单译肩膀,搂住他脖子,她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
林言:“三哥,谢你刚救我。”
单译不禁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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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三哥,他等了有多久。以前浑不在意,后来他想听,林言不叫。他有意求着林言,林言嘴里也不会再喊一句。
有失落,也有点想念。可后来他没在听得到。
没想到今天林言喊了,单译心情有些激动,林言是不是真心的,又何妨。
她叫了,他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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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演完了,目的达到就可。林言强忍着头脑发胀的感觉,转身就要走,她看到傅沉宴了。他就站在远处,也没过来。林言没走成,腰被单译搂住扯回去,林言听到单译低沉的一笑。
林言以为单译要说什么,但他没说。
就看着林言,有点不想放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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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秘书走过来,看了林言一眼,明显是有话想对单译说。
林言刚张口,就听傅沉宴喊:“林言,走了。”
林言推开单译,“我还有事,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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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拢了下衣服朝傅沉宴走,单译的大衣外套把林言裹的严实,直到小腿脚踝。她走的快,衣摆往后扬。
傅沉宴:“别慌,走慢点。”
单译跟傅沉宴隔空对视一眼,唇抿着。
直到看到傅沉宴带林言进了侧厅,单译才转过头,看顾秘书:“有什么话说吧。”
顾岑还是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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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译察觉到什么,看了一眼旁边的白星悦,他朝她抱着的肩膀看一眼,“冷?”
白星悦:“还行,不冷的。”
单译点点头,也没必要去拆穿,他让顾秘书去休息室等他,他稍后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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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秘书离开后,白星悦说:“阿译,林言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是在边境那儿吗?”
单译原本抬腿走了的。
听到白星悦的话,顿了下,他回头,眯了下眼睛,淡声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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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悦一愣,微笑说:“随便打听的。她不是在傅沉宴身边嘛,问问就知道了。”
单译没说什么,他低头,点着烟。
稍后,单译低声,漫不经心说:“林言在傅沉宴身边五个月,这我知道。不用你说,跟我一再提傅沉宴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