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溪回头瞥了三兄弟一眼,不满地撇了撇嘴,“你们不许对傅砚辞这么凶!”
三兄弟:“……”
“他将来可是你们的妹夫。”顾言溪义正言辞地说,“对他好点。”
傅砚辞怔怔地看着顾言溪坚毅认真的侧脸,露出不可置信又惊喜的表情。
顾言溪交代完,直接霸道地牵起傅砚辞的手,往里面走去,“傅砚辞,走,你带我去跟叔叔打个招呼。”
“好。”傅砚辞瞬间回过神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顾言溪紧紧扣着他的手,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心满意足地带她去找傅阳城。
三兄弟愣在原地,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
另一边,顾霖松跟傅阳城相谈甚欢。
两家本就关系甚好,小辈订婚,是强强联合的喜事。
“傅兄啊,先前我们家言言不懂事,屡次三番让你们家为难,我再次代她向你家赔个不是。”
“害,言言说到底是个小丫头,小姑娘哪有不任性的道理?倒是顾兄你小题大做了。”
“……”
两人正聊着,傅砚辞牵着顾言溪来到两人跟前。
“叔叔好!”顾言溪看向傅阳城,站姿和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乖巧端正。
傅阳城看着突然出现在跟前的笑容甜美的小丫头,愣了一下。
“这是……”
“爸,她是言言。”
傅阳城顿时露出恍然的神情,“哦!这就是言言啊,变化蛮大的嘛!”
“叔叔,我之前不懂事,多有得罪,请您海涵。”顾言溪郑重其事地冲着傅阳城鞠了一躬。
傅阳城吓坏了。
他惊恐地看向顾霖松,“这……这……你家顾言溪这是怎么了?”
以往顾言溪恨嫁给傅砚辞这件事,偏激到将联姻的因果都归咎于长辈,每次见了傅阳城,态度都是极其恶劣,一副目中无人的纨绔样。
傅阳城受宠若惊,不得不怀疑顾言溪是不是又在玩什么花招。
“老傅,放心啊,没事的,言言这个样子绝对不是装的。”顾霖松笑着拍了拍傅阳城的肩膀,“我都替你验证过了,你放心。”
傅阳城稍稍松了一口气,笑着对顾言溪道:“丫头,你愿意接受这门婚事,说明你是个重信的好孩子,深明家族大义,过往不究,叔叔不怪你。”
傅砚辞眼神定定地凝视着身边的姑娘,眼底绽开笑意。
言言好乖。
她现在跟以前好不一样,她真的发自内心地尊重他的父亲,说明,她真的有认真对待这门婚事。
希望眼前的这一切不是梦。
他忍不住伸出手,放到了顾言溪的腰侧。
手心温热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他的月光,终于落到了他的身边,明晃晃地照亮了他的黑夜。
顾言溪刚跟傅阳城打完招呼,傅南依就一脸欣喜地跑了过来。
“言言!”
傅砚辞正准备去找傅南依来着,见状,便叮嘱傅南依道:“南依,你先带言言逛逛,宾这边,还有几个人我要重点接见一下。”
“好,哥。”
傅南依看着傅砚辞匆忙离开的背影,转头对顾言溪道:“言言,你想喝点东西吗?”
“喝点红酒吧。”
“我知道哪里有。”
“……”
不远处。
沈钊混在宾之中,一瞬不瞬地盯着顾言溪。
终于看见她跟傅南依短暂分开,似乎是准备去往卫生间的方向。
沈钊咬了咬牙,不动声色地追上去。
今天看见她跟傅砚辞如此亲密似恋人的模样,他不得不意识到,他在顾言溪心中,真的只是一个过去式了。
他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真是没想到,从前他避之不及的女人,如今却需要用这种肮脏的方法让她回到身边。
顾言溪走至无人的走廊,忽然停下脚步,往后看了一眼,冷冷道:“滚出来。”
沈钊怔了怔,也不再躲躲藏藏,坦率地从转角出来,跟上去。
“顾言溪。”
顾言溪转过身子对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钊,按理说不应该在邀请名单内,傅砚辞不可能会给他请柬,她,更不可能。
“我……”沈钊目光犹豫,“我是混进来的。”
“混进来的?”顾言溪笑了一下,“那你手段不错嘛,能逃过入口处那么严密的权限检查,混进来?”
为了安全,门口的检查人员不仅需要核对请柬编号,甚至需要核对出入人员的身份证,才会准许入内。
“顾言溪,我……”
顾言溪冷冷地打断他,“拿出来。”
“什么?”
“把你的请柬拿出来。”顾言溪向他伸出手,眉宇间全是不耐烦。
沈钊眉头皱起,“顾言溪,没必要这样吧?你就这么不想让我来参加你的订婚宴?”
“废话这么多做什么!”顾言溪耐心全无,厉声道,“让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
沈钊想着今天的主要目的,深吸一口气,沉住气,将请柬从口袋里取了出来,递给顾言溪。
顾言溪接过,摩挲着请柬左下角的编号,冷笑了一下。
呵,又是顾婉。
顾婉前天以邀请自己的朋友来参加订婚宴为由,要过去了一批请柬,她当时就留意了一下那批请柬的编号范围。
沈钊这张请柬,毫无疑问就是出自顾婉的那批。
顾言溪将请柬收起来,淡声道:“这里不欢迎你,自觉滚出去,或者我让人把你架出去,选一个。”
“顾言溪,你对我就有这么大的敌意?”
沈钊说着要凑上前来。
顾言溪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脚把人踹飞出去,“别往这边凑,滚远点!”
沈钊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踹得后仰倒在地上。
他恼怒地爬起来,“顾言溪,你就这么厌恶我?”
顾言溪眯了眯眸子。
就在这时,一缕淡淡的香味突兀地飘来,细嗅的时候,又捕捉不到了。
顾言溪探究的视线落到沈钊脸上,最终锁定住他的上衣口袋。
那里似乎藏着一个香包,只露出了一角。
顾言溪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沈钊,你找死!”
她走过去,先是一记凌厉的肘击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脸打去,后再次将他一脚踹翻在地,“跟我耍这些手段,你怕是忘了,本小姐使过的阴招损招比你吃的饭还多。”
沈钊被打懵了一瞬。
鼻腔里涌出血。
他晃了晃脑袋,艰难地支撑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顾言溪直接一脚踩住了他的胸口,然后抬脚,重重地压向他的腹部。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遍了整个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