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唯脸上一瞬间掠过凶色，不过很快又压回去，没让人看到她的失态。
自从程斯以把陈述招回来的这几个月，她手里的权利就越来越少，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被程斯以边缘化，现在更是连见他一面都难。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否则迟早被程斯以辞退，那她就彻底没希望了……
小唯计上心头：“斯总今天没去公司，我猜是虞小姐的情况不太好，只不过斯总明天还有一个挺重要的会议，需不需要我再往后推一下呢？”
陈述不待见小唯是一回事，但涉及到程斯以的工作是另一回事：“我请示一下斯总吧。”
小唯连忙：“我自己进去问吧。”
回答她的是，陈述打开一条门缝进去，又快速关门的动作。
小唯：“……”
陈述很人精，已经发现小唯对程斯以的心思了。
虽然他暂时还看不出，她有没有搞什么小动作，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小微没那么良善，所以他才各种阻止她接触程斯以和虞美人，免得她整幺蛾子。
陈述走进病房，看到虞美人睡着了，而程斯以在沙发上看平板，他放下文件：“斯总，唯秘书送文件来。”
“嗯。”
“她还问，明天的会议需不需要推迟？”
程斯以摇摇头：“不用，我们明天上午出院，我下午可以去开这个会。”
“好的。”陈述便把话转达给小唯，小唯微笑离开。
转头就让人查了宋词的去向，得知宋词现在就在孤儿院后，小唯买了一箱小蛋糕也去了。
宋词正在陪孩子们做游戏，小唯不屑地嗤笑，在心里嘲笑她生不出，只能疼疼这些没人要的孩子。
面上则还是和善的微笑：“宋小姐。”
宋词惊讶：“唯秘书？你怎么来了？”她下意识往她身后看，那程斯以是不是也来了……
然而没有，小唯身后空空荡荡。
“斯总让我送些小蛋糕来给孩子们。”小唯放下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个小蛋糕，“可爱的宝贝们，来吃下午茶啦~”
“哇！！”
小孩子的喜怒哀乐都很简单，高兴得拍手，绕着小唯转圈，一口一个谢谢姐姐，又将一朵小花别在小唯的上衣口袋里，这是他们表示喜欢的方式。
小唯一脸惊喜，实际在心里厌烦极了这些没爹没娘的孤儿——别弄脏她的衣服！
宋词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还在失望程斯以没来：“他还惦记着呢。”
小唯：“是呀，斯总最近虽然在医院照顾虞小姐，但也没有忘记孩子们。”
宋词捕捉到关键词：“虞美人？她怎么了？”
“她什么事都没有。”小唯耸耸肩，“她那人就是这样，有事没事就装肚子疼拿捏斯总，斯总因为她，连公司都没办法去。”
“……”
因为虞美人已经在程家人面前暴露，程斯以不需要她再当他的挡箭牌，所以这几个月，宋词见程斯以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见不到的人，虞美人却能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花招百出，宋词咬唇：“她也太无耻了！就没人能治住她吗！”
“有呀，程夫人就很不喜欢她。”小唯道，“比起虞美人，程夫人还是更喜欢你，除夕夜将你请去老宅，就是一个态度。”
宋词险些忘了这个。
是啊……程夫人也很不喜欢虞美人肚子里的孩子……
“算了算了，好在她作也有限度，明天就出院了，不然斯总都不知道还要被折腾多久呢，本来公司的事情就多。”小唯站起身，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啊，对了，差点忘了斯总的交代，要帮虞小姐买双防滑鞋，医院的瓷砖一天擦三次，有时候洗洁精都没擦干净，弄得地上滑溜溜，我上次就看到有人不小心摔倒了，还好不严重……这要是有个万一，都没有地儿说理去。”
滑倒。
宋词心底飞快掠过什么念头？
小唯点到为止，又是一脸和善的笑意地离开。
她这几个月，没少在宋词耳边灌输东西，成败在此一举，她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
……
次日上午，小佣人收拾好虞美人的东西，交给保镖先带下楼，自己则扶着虞美人：“瓷砖比较滑，您小心点。”
“我知道的，而且也没那么滑。”虞美人怀着六个月的肚子，走得小心翼翼，就是忍不住东张西望，寻找程斯以。
刚才还在，怎么突然不见了……虞美人的手臂被人挽住，她立刻回头。
但看到的却是五官线条较为硬朗立体的应如许。
应如许眯起眼睛：“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我是程斯以？发现不是，你很失望？呵呵，那你确实应该好好失望一下，他已经走了。”
虞美人撇嘴：“你少造谣了，我住院一个星期他陪了我一个星期，到最后出院怎么可能不送我，而且我刚才还看到他了，他今天有来医院。”
应如许只是哼声，搀着她走。
虞美人反而稀奇了，看了看他：“没话了？我还以为你会怒怼程斯以一顿呢。”
“看在他这次肯找程家的医疗团队救你的份上，这次我嘴下留情。”应如许淡淡道。
虞美人摸摸肚子，能感觉到孩子在她腹中活动，她语气柔软了一些：“但程家应该挺不满的吧，这样等于告诉所有人，程二少爷跟一个怀孕的女人关系不清不楚。”
她发愁，“有点偏离了我之前预想的轨道。”
应如许就问：“你原来的轨道是什么？”
虞美人可不敢说，怕挨骂。
但她不说，应如许也猜得到：“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孩子？你是打着把孩子生下来给他的主意？”
虞美人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
应如许直接丢开她的手，不扶了：“你还真是圣母，当年因为他，你差点被梁超活……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虞美人狠狠掐了一把腰，应如许没想到这女人下手这么歹毒，怒了：“小寡妇，你是不是以为你怀孕了我就不敢揍你啊！”
虞美人继续慢步走：“少吓唬人了，我没怀孕的时候你也没揍过我。”
走了十几步后，她又低声道，“那些事，别提了。”
……
乘升降电梯到了一楼大厅，虞美人就看到程斯以站在那儿。
她瞬间明白，他是看到应如许在陪着她，所以才没过来吧？
她好像一直认为，她喜欢的人是应如许。
程斯以敛了一下眼皮，终于朝她走过来。
应如许懒得看他，低头问虞美人：“你的主治医生还有没有叮嘱你日常要主意什么？”
虞美人想了想：“好像没有，你不是医生吗？”
应如许抬手敲敲她的额头：“主治看过你所有检查报告，她才是最清楚你身体状况的人，否则怎么叫医嘱呢？”
刚走到虞美人面前的程斯以，见他们的亲密，神色淡了一些：“我去问问。”眼不见为净。
程斯以前脚走，应如许后脚就把虞美人交给小佣人，也跟上去，虞美人喊：“你去哪儿？”
应如许摆摆手：“洗手。”
虞美人信他个鬼啊，肯定是去找程斯以。
小佣人问：“虞小姐，我们要先上车还是等等他们？”
“等等吧。”
小佣人看到医院的清洁工在拖地，便扶着虞美人往旁边让，“虞小姐，有椅子，我们坐一下吧。”